這小世界看著有點顛,牛鬼神蛇半人半獸的什麼都有,正常人和非正常人幾乎分不清楚。
但是大家好像已經習慣了,只要學會視而不見,就可以當一切都是正常的。
總歸沒看到這些東西在除了嚇人和噁心人之外有其他更厲害的能力。
當然,有點特殊能力在星沉面前也可以忽略不計,那些人就是變成最猛的野獸,星沉也能輕飄飄的讓他變成烤全獸。
短短三天時間星沉已經學會了裝瞎。
只要裝著看不見,那些東西發現連嚇人的效果都達不到,也就不費勁扒拉的變來變去了。
所以不管正常不正常,星沉一視同仁,敢舞到他面前,統統創飛。
清晨的學校還是很熱鬧的,少了晚上的那種詭異感,一眼看過去像個正常的學校了。
星沉剛進校門就看到了倚在路邊樹上等著他的宗震。
其實這傢伙長的不錯,像那種正常大學裡的體育生男大,渾身瀰漫著荷爾蒙氣息,但是星沉一看到他就覺得胃不舒服。
宗震看到星沉後眼睛亮了一亮,樂顛顛地跑過來,「星沉。」
星沉半點沒客氣,「滾你媽,離老子遠點!」
到這個世界他不僅暴躁了,髒話也罵的多了,師尊就在他旁邊他都忍不了。
罵死這一個個發情的畜牲。
宗震從前沒在誰那裡吃過閉門羹,現在大清早買好早餐舔著臉等在這裡,上來就挨罵,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易星沉,你能好好跟我說話嗎?」
星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滾,你,媽!」
宗震抬手砸了手裡的一大兜早餐,上來就薅住了星沉的衣服,「易星沉,我好好的追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星沉怒了,為什麼這些男的總是聽不懂人話呢?
揚手一巴掌在他臉上留下了五個通紅的手掌印,「來,你先喝點罰酒。」
宗震暴跳如雷,不顧四周經過的學生,拽著星沉衣領低下頭就要強吻他,「媽的,你喜歡暴躁的是嗎?那老子不裝了,不把你弄到手,老子不姓宗!」
星沉「嘖」一聲,這世上除了玹落,竟然還有人敢跟他玩強制,多新鮮啊。
他在這個小世界雖然沒有宗震個子高,但是不妨礙他一把攥住宗震的頭髮,疼的宗震仰頭嗷嗷的叫。
宗震手上一拳朝星沉打過來,星沉單手接住了他的拳頭,纖長的手指輕輕一捏,宗震的指骨就發出了岌岌可危的聲響。
「啊啊啊,疼,啊啊啊!」
「知道疼啊?長耳朵了沒?我說的話你能不能聽見?離老子遠點,不然下次扭斷你脖子。」
宗震拳頭上閃過幾道冷芒,像是有利刃要從皮膚中出鞘穿透星沉的手掌。
他擰著眉頭朝星沉看了一眼,到底咬咬牙,收回了攻擊狀態。
星沉一把推開他,瞥了他拳頭一眼,轉頭冷冷地瞪向圍觀的學生,渾身上下一股子校園惡霸氣息。
旁邊一個女生手裡拿著濕紙巾,星沉上去直接抽出了一張紙,擦完手把紙巾往宗震身上一扔,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周圍一片倒抽氣的聲音,女生們竊竊私語,「好帥啊!」
「怪不得宗震捨不得傷他。」
「這倆站一塊真好磕。」
「快走快走,宗震的樣子好嚇人。」
走出一段距離後,星沉把背包背到前面,拉鏈拉開,伸手摸了摸他可愛的綠植。
「雲摞,我發脾氣是不是很可怕?別怪我罵人,實在忍不了一點。我才不是喜歡把髒話掛在嘴邊的人,你不許因為這個不喜歡我。」
雲摞的觸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指尖,像是在安撫他。
微涼滑膩的觸感從指尖傳來,星沉心口的煩躁頓時煙消雲散。
進了教室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星沉怕雲摞會悶得慌,把背包掛在桌邊,把雲摞放在了桌肚裡。
他坐在位置上一本正經的,手卻伸在抽屜里和雲摞玩。
雲摞身上到處都是觸手,把他每個手指頭都緊緊纏繞了起來,涼涼的,滑滑的在他指縫間磋磨,讓星沉心口有種抓心撓肝的癢。
上課鈴聲響後,教授從外面走進來,臉上是機械式的笑容,點完名後,他打開了投影儀。
這一課叫商場如戰場。
星沉的位置在最後頭的角落,他跟雲摞在桌肚裡玩的起勁,一點都沒聽講台上在講什麼,等到教室前面的動靜引起他的注意時,星沉一抬頭,看見的是兩個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教授站在旁邊一臉嚴肅地指導,「打他頭。」
「戳他鼻孔。」
「挖他眼睛。」
「踢襠,力氣大一點。」
星沉:「......」
教授還在毀人不倦:「這就是戰場,戰場就是實戰,你們一定要分出勝負。」
星沉淡定地朝「商場如戰場」這五個大字又看了一遍,安慰自己,正常正常,一切正常。
沒拿著兩隻AK對轟已經很好了。
這節課,宗震一個人掀翻了班裡一大半的人,估計是把早上在校門口受的窩囊氣都發泄到了同學身上。
總之下課鈴聲響起後,星沉一抬頭,班裡到處都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學生。
教授心滿意足,最後慷慨激昂地表揚宗震一頓後,收拾教案走了。
宗震跟打不死的小強似的,冷眼把星沉前座的男生逼得跟他換了位置,他自己一屁股坐到了星沉前面。
坐下時不小心撞到星沉的課桌,星沉毫不客氣地從桌底一腳踹向了他的凳子。
宗震的凳子「吱呀」一聲朝前衝去,他撐著桌子才險險沒從凳子上摔下去。
周圍一圈人噤若寒蟬,都以為暴躁的宗震肯定要跟星沉動手,星沉漂亮的臉蛋要倒霉了。
哪知道,宗震低下頭一聲不吭地把課桌往前面移了移,忍氣吞聲地重新坐好,連後背都崩的直直的,不敢倚在星沉的課桌上。
跟宗震玩在一起的那幾個壯壯的男生,原本一直對星沉虎視眈眈,現在看到宗震在星沉面前逆來順受的樣子後,一個個都不敢造次了。
只敢坐在宗震旁邊和前面的桌子上,不敢往星沉這邊來。
第二節大課的上課鈴響起後,半天卻沒有老師走進來。
教室里亂成了一鍋粥,剛剛上課的教授再次來到了教室,後面跟著一位個子高高的同學。
星沉趴在桌子上,眼睛看著桌肚,專注地跟雲摞鬧著玩,沒注意講台上是什麼情況,只是覺得教室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雲摞的小觸鬚們突然變的十分激動,繞著星沉的指尖還不夠,打了雞血似的開始往星沉的手臂纏繞上來。
星沉小聲地對著桌肚安撫它們:「還在學校呢,乖一點,等找好房子回家,隨便你們怎麼纏。」
他輕輕地把話說完,突然聽到講台上傳來一個清冷如冰泉叮咚的嗓音,有種玉石相撞過後餘韻難熄的魅惑。
落在星沉心上,頓時如鼓聲轟鳴。
「我是新來的同學,雲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