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界脫離過後,星沉立即感覺到了手腕上的異樣。
離追已經亮了四瓣離火,後來亮起的三瓣都比較安穩,但是屬於最初虞烙的那一瓣,看起來卻躁動不安。
大黃出現在星沉懷裡,探頭朝離追看了看。
【大人,離追的能量太大不可以進入小世界,但是你現在每次在小世界停留的時間都很長。其他碎片還好,你陪了一輩子,足夠讓他有耐心繼續等待下去。但是虞烙不一樣,你們只在一起一年,結局還那麼慘烈,再這樣長久的分離下去得不到安撫,我怕這個碎片會出事。】
星沉看著隨著他的出現,漸漸安靜下來的火焰,感覺心臟疼的揪到了一起。
他是有點厚此薄彼了。
這待遇換他自己早發瘋了,虞烙撐到現在才表現出不安,估計是實在撐不下去了。
在一起的那一年,他們甚至都沒有說話,虞烙在他身上實在算不得愉快。
其他碎片熬過漫長的等待,有一生的時光可以來回咀嚼回味。
但對虞烙而言,回味他們的記憶,等同於一遍遍拿著刀子捅胸口。
星沉捧著離追的琉璃墜放在唇上吻了又吻。
「虞烙,我在,星沉在呢。」
【大人,虞烙這個樣子,我們現在不能丟下他進小世界。】
星沉根本捨不得把他丟下。
這事沒發生就罷了,以後六瓣合在一塊通感了,本來就是一個人,也就無所謂補償不補償了。
但是沒通感之前,虞烙卻要獨自承受著那麼多痛苦,還要面對他的長久分離,星沉光想想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星沉看著紅蓮花瓣,認真地想了很久,最後做出了決定。
「我要補償虞烙。」
【大人,你......要怎麼補償?】
星沉問它:「你的資料庫有多少故事劇情?」
大黃舔舔爪子。
【那還挺多的。】
「給我挑一個出來。」
【可是離追不能進我這裡的小世界。】
「不進小世界,溯月寶鏡不是在你身上嗎?它有個衍生鏡界,可以編纂劇情,你現在導一個合適的劇情進去,那是幻境,離追可以帶進去。」
【還有啊大人,您不可能單獨帶虞烙走,他們四個只能一起。】
星沉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我知道,所以你挑一個能四人一起的劇情。」
大黃沉默了:【......】
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星沉揉揉它腦袋,疑惑地問:「怎麼不說話?有四個男人的劇本難道不是隨便挑嗎?」
【......大人腰能受得住?】
星沉:「......」
抬手輕輕往它腦袋上打了一下,「真是把你帶壞了,天天都想什麼呢。」
大黃不滿地「喵」一聲,您自己聽聽您說的是什麼,這能是我多想嗎?
大黃嚴肅地說:【這是擺在大人面前最現實的問題了。】
「受不住也得受......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封住他們的記憶,偽裝一下我的眼睛,讓他們看著我有輕微的熟悉,不反感我就行。
我進去主要是補償虞烙,這要是一進去就都把我認出來了,那直接不用玩了。就憑他們幾個的占有欲,那必須得先來一場決鬥,最後剩下的一個把我往小黑屋一關,game over。」
大黃:怎麼說呢,大人對自己和主神大人的認知還是比較清醒的!
【好吧大人,反正我把劇情給您,您進去想怎麼做就自由發揮吧。】
星沉點頭:「沒問題。」
大黃在自己的面板上快速搜索翻找。
【他們四人進去後,按理來說距離不會離得遠的.....大人你再等等,我再找找。】
星沉不著急,他把離追取下來捂在心口。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夠,低下頭唇瓣微啟,殷紅的舌尖一撩,將琉璃墜含進了嘴裡。
星沉知道碎片們喜歡什麼。
只要是師尊喜歡的, 他都願意給,怎麼樣都好。
【大人,我找到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劇情你要看看嗎?】
星沉滿不在乎地說:「這是你專業,你隨便定,我都沒問題。」
大黃快速地一通操作,把溯月寶鏡拿了出來。
【行了,大人,可以進了,別忘記封他們記憶,還有偽裝你自己的眼睛。】
星沉舌尖輕輕逗弄著口中的琉璃墜,輕輕「嗯」了一聲。
溯月寶鏡開啟。
星沉周身神力運轉,周身開始華光璀璨。
他再睜開眼睛時,已經到了鏡子裡。
星沉低頭,發現自己穿一身大紅色喜服坐在轎子裡,外面是吹鼓手在熱鬧地敲鑼打鼓吹嗩吶。
上來就成親?
星沉很淡定,心想他家大黃果然貼心,知道疼人了。
到這就結婚的話,那故事劇情肯定是他跟虞烙先婚後愛,這劇本挑的真好。
星沉牙齒輕輕銜著口中的琉璃墜放到掌心,仔細看了看,裡面的燃燒的四瓣離火已經消失了。
他把離追重新繞回自己的左手腕,在上面親了幾下,然後規規矩矩地在轎子中坐好,等著被虞烙娶進家門。
哪知道他正滿心歡喜地等著如意郎君呢,外面突然從遠處傳來了幾聲:「不好了不好了!」
星沉眉頭皺了皺,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探身把轎簾掀開一條縫,看到前面路上跌跌撞撞跑過來一個人,一邊跑一邊還在大聲喊,「不好了,不好了!」
走在轎子旁的媒婆這才聽到動靜,星沉看到她邁著小腳快速朝前跑了幾步,尖著嗓子喊:「大喜的日子,你說什麼晦氣話!」
「別吹了,趕緊的吧,老於家出事了!」
媒婆不耐煩地問:「你能一下把話都說清楚嗎,婆婆媽媽的,到底出什麼事了?」
「新郎,就老於家那癱子,不知道是曉得自己要娶親了高興還是怎麼的,一口痰堵住了,氣沒上來人走了!」
星沉磨磨牙:「......」
大黃這小東西三天不打要上房揭瓦了。
想法挺多啊。
原來他不是要嫁給虞烙,他是要去當個寡夫。
外面那小腳媒人彎著腰,急的拍大腿直跳。
「這可怎麼辦,這中間費他們家還一半沒給呢,人怎麼就死了?我不管,反正人我已經給送來了,就是給他家配個冥婚,他家也要把錢給我結了!」
「結什麼結啊,一家三口躺的齊齊整整的,你跟誰結去?」
那小腳媒人這下不跳了,好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說啥?」
「那癱子是先死的,轉頭他娘哭的一抽,眼白一翻就沒了。他爹急著跑去看,沒留意腳下,一摔,也沒氣了。」
星沉:「......」
這麼潦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