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真千金學瘋了(33)

  顧山表情突變,愣在原地。

  不知是愧疚還是驚愕,遲遲沒有說話。

  顧辭淵拿著手機正在看直播,聽到這句話,兩隻深邃的眼睛,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透著一股子冷冽的寒意。

  又在想到時蕪之後,眼裡微微回暖,身上厭世的氣息消失。

  很快了,媽媽,自己就快要為你報仇了。

  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監控室里的時蕪聽到這句話,突然來了興趣,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幫哥哥好好探尋一下真相吧。

  「不錯,這個事情我很感興趣,好好說清楚。」

  時松雖然這輩子無惡不作,可在私生活這方面卻是乾乾淨淨,很少有野花野草。

  他看不起顧山的所作所為,更心疼那個美若天仙的女人。

  顧山明明已經有了家室,卻欺騙那個善良的女人,甚至在人家懷上身孕,承諾給別人一個家。

  自己曾在公司看見過那個女人幾次,她滿心滿眼都是顧山一個人,無微不至,眼底都是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那樣好的一個女子。

  生下孩子之後,就知道了殘酷的真相,患上了重度抑鬱。

  顧山這個王八蛋還不知錯,甚至囚禁了那個女子,最後女子含淚而終。

  顧山把她埋在別墅前的合歡樹下。

  自己那天晚上親眼所見,他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冷漠到那種程度。

  顧山下意識地反駁,「不是我把她害死的,她是死於抑鬱症。」

  況且,況且自己想過給她一個家的。

  是她接受不了現實。

  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不然她就是光榮的顧夫人。

  而不是連墳墓都沒有的可憐蟲。

  自己不是沒心動過,可她太不識好歹了,把她埋在合歡樹下,也是為了下輩子的相遇。

  對於顧山的狡辯,所有人都嗤之以鼻。

  畢竟,真正愛一個人,又怎麼會捨得傷害她呢。

  連最後的體面都不給。

  時松毫不客氣地回懟道,「真是可笑。」

  時蕪的聲音重新響起,帶著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那麼遊戲到此結束,在此等待一會,你們的獎勵稍後送達。」

  直播最後的畫面是一座廢棄工廠的全景圖。

  黑色斗篷和面具被留在監控室,時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

  一個白色的紙條上,字跡龍飛鳳舞,結尾畫了一個可愛的愛心。

  「警察叔叔,我在為民除害哦,雖然方法不對,多多體諒一下啦。」

  顧山和時松安靜地等待,幻想著回去之後,一定要找到這個賤人,把他碎屍萬段。

  殊不知,自己的輝煌到此結束。

  工廠廢棄的門被踢開,舉著槍的警察魚貫而入,一寸寸搜尋。

  可是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見斗篷人的身影。

  顧山身上的繩子被解開,整個人頓時恢復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們怎麼來這麼晚?一個個怎麼當的警察。」

  這些特警們聽到顧山的話,紛紛露出嫌棄的眼神,這人腦子怕不是真的傻了吧。

  都死到臨頭了,哪裡來的自信。

  「顧山,時松,你們涉嫌多起極其惡劣的案件,現在依法對你們進行逮捕。」

  時松以為自己聽到了什麼笑話,指了指自己。

  「你知道我是誰嗎?把你們局長叫來。」

  時松一臉傲慢,完全看不出剛才狼狽的模樣,仿佛這裡只是他的領地。

  「你們敢抓我!」

  這些特警們早就習慣了這些商界人士的囂張跋扈,絲毫不理會他們的威脅,「我們只按照規矩辦事,希望時先生配合。」

  時松還想說什麼,就被一旁的顧山拉住了袖口,「時松,別衝動。」

  這些特警的表情明顯有些奇怪,在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之前要先靜觀其變,衝動是魔鬼。

  兩個人被雙手被銬上手銬,分別帶上警車。

  整個工廠被特警翻得底朝天,就差把地皮拔起來。

  可除了留下來的斗篷,面具以及那張紙條,沒發現任何東西。

  時松和顧山被帶到了審訊室。

  當直播的錄屏畫面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兩個人從憤怒到恐懼,再到面如死灰。

  仿佛已經預料到了後半生的結局。

  在山間別墅的季風晚上正在沉迷於情色,也沒注意到外面翻天覆地的變化。

  更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結局。

  當別墅被特警重重包圍,警笛聲響徹雲霄。

  季風才預料到一絲不尋常。

  直接一個巴掌甩到女子身上,臉色帶上一絲慌張,「你報警了?你居然敢報警。」

  女子瘋狂搖頭,不斷求饒。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不是都沒有什麼意義了,別墅的門被撬開。

  地下室被推開的時候,季風正在慌張地穿上褲子。

  看著房間內各種各樣的刑具,還有大床上傷痕累累正在啜泣的女子。

  很多見識深廣的特警也忍不住變了臉色。

  如此喪心病狂的行為,真是令人髮指。

  季風也被帶回了警局。

  季,時,顧三大集團總裁被逮捕的消息火遍大街小巷,一時間千夫所指。

  時蕪躺在床上,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遊戲不好玩,好玩的是人心。

  這段時間。

  時母匆匆從國外回來,找了最好的律師為時松做辯護。

  時蕪也經常被帶到警局問話。

  三家灰色產業鏈已經全部被剷除乾淨,拯救了一批又一批受害的女性。

  很多女性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強弩之末,哭得驚心動魄。

  季氏研發,時氏運輸,顧氏善後的完整閉環徹底完善,每個人都難逃其咎。

  新型性藥的源頭雖然被剷除,可還有大批流落出去的產品正在禍害無知的人,它的成癮性不可小覷。

  他們罪該萬死。

  審訊室內。

  時蕪正襟危坐,眼裡帶著對警局的敬畏和崇拜,怎麼看都是一個熱愛祖國的好學生,挑不出一絲過錯。

  審訊人員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按照流程詢問,「對於時氏所做的一切事情,你確定不知情嗎?」

  「確定。」

  聲音擲地有聲,沒有一絲心虛。

  站在單向鏡外的特警隊長,皺著眉頭,眼底帶著一絲疑惑。

  旁邊的隊員看到自家隊長的神情,不理解地發問,「隊長,她只是一個孩子,還是一個流落在外最近才被找回來的孩子,怎麼可能和這件事有關呢?」

  隊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總覺得她不簡單。」

  審訊室內的時蕪,餘光注視著那面單向鏡,微不可見地勾起了笑意。

  小世界的人還挺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