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剛剛在門口聽到母親對宛央說的話,就去廚房生火燒水。【Google搜索】
他母親進來拿酒,想要說什麼,可張了幾次嘴都沒說出口。
宛央酒也用了,腳也泡了。
臨走時,除了自己先前薅的野菜,還拿回去了兩個雞蛋。
晚上,和知青們說了下今天的遭遇,第二天,便可以光明正大提溜著東西去蘇言家了。
上午。
她剛把一罐麥乳精和一罐奶粉裝進布袋,向麗娟便拿著個兩個信封,從外面走了進來:「宛央,你爸媽給你來信了,我剛剛,去大隊,順便給你拿了過來。」
「謝謝!」宛央連忙放下布袋,將信封接過來道謝。
看到其中一個信封上面連個地址和郵戳都沒有,疑惑問:「怎麼這種信還能寄過來?」
一旁的向麗娟,一聽她問這個,便神秘兮兮地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這是我哥讓我轉交給你的,放在給我寄的信封里,怎麼樣,開心吧?」
宛央用嫌棄的目光看向這姑娘,真想把這封信當著她的面給撕了。
向麗娟注意力沒在她身上,根本沒看到她的眼色,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她:「還愣著幹什麼,拆開看看啊!」
宛央也想看看,這個渣渣會給她寫什麼,不都已經有對象了嗎?
三下五除二地把信封拆開,裡面就一張紙,上面就一行字。
已知你下鄉,望今後不要再出現我面前胡鬧——
臥槽!
tm的還是不是個人!
人家姑娘都下鄉躲著他了,他還寫信過來扎心?
還好她不是原身,這要是沒死過的原身看到,不得去『下河村』跳個河啊!
還男主呢!
真丫的沒有風度……
宛央將心裡的髒話,能說的都說了個遍,然後信連同信封都丟到了向麗娟的懷裡:「下回給你哥回信,就說我說的,就是他死了,我都不會去他墳頭兒,給他燒紙!」
說完,宛央便提著布袋,走出了屋子。
「哎!你怎麼還咒人啊?」宛央剛剛看得太快,向麗娟根本沒看到上面寫的什麼,把手中的信展開,也忍不住罵了一句:「我哥還真不是個東西!這不是往人家心口上扎嗎?」
同是女孩子,為了姑娘的尊嚴,向麗娟在給她哥回信的時候,把宛央的話,原封不動地寫在了裡面。
宛央出了知青院,就往蘇言家的方向走。
張玉梅剛從別家扯閒出來,看提溜著布袋的宛央,就上前打招呼:「宛央妹子,你這是去哪呀?」
宛央看見是她,笑著停下腳步,怕自己今天去要去哪兒,為什麼要去,前前後後給張玉梅講了一遍。
省的村裡面其他人,看見她去蘇言家說閒話。
「哎呦!妹子真是個感恩的好姑娘,你趕緊去吧!俺就不耽誤你時間了。」張玉梅真心覺得這姑娘不錯,長得漂亮,還會來事兒。
「那玉梅嬸子,回見!」
宛央道了別,就繼續往蘇言家走。
到了院子門口,就看見蘇言家門前圍滿了人,有些還在議論紛紛。
這是咋回事兒?
宛央帶著疑惑,走到人群的後面圍觀。
只見,裡面有個年齡稍大一些的老太太,坐在院子的地上撒潑。
「哎呀,大富啊!你在天有靈,睜睜眼呀!你一走,你婆娘就不養你老娘了呀……」
「還搶占著我兩個孫子,不讓俺見……嗚嗚嗚……你快睜睜眼啊!」
「姓陳的,俺告訴你,你要是一個月不給俺十塊錢養老,俺就把俺孫子帶走自己養,他到底是俺李家的種,怎麼能跟兩個外姓人過?」
這老太太一會兒哭哭啼啼,一會兒蠻橫不講理。
當他聽到每個月要十塊錢養老錢的時候,周圍的人都不禁吸了口冷氣。
十塊錢啊!
這村里種地的,哪個人每個月能掙十塊錢?
也就是人家青年人有把子力氣,工分掙得多,這老太太每個月要十塊錢,沒哪個長輩敢想。
宛央將自己的存在感縮小,儘量不讓別人發現自己在,從周圍人的口中也大概出聽到了一二。
原來蘇言和那兩個弟弟是同母異父啊!
怪不得,兩個小的長得幾乎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他卻和他們一點都不像。
「娘!俺們就剩孤兒寡母了,哪有那十塊錢貼補您啊!要不這樣,每年給你五十斤糧食,您行不行?」蘇言母親性子有點軟瓜,更不想讓外面的鄉里鄉親,看她家的熱鬧。
「俺不管,聽說你大兒在部隊是個官兒,你找他要好啊!再說俺家大富養了他那麼多年,他連俺這個奶奶都不認,就是個白眼狼兒!」老太太一激動,從地上站起來,指著蘇言母親罵。
周圍人,都知道他家的情況,雖然人家言子是個拖油瓶,可人家親爹死的時候,有留給人家錢,而且言子從小就勤快,除了睡他家一張床以外,根本就不需要死去的李大富養。
而且李大富是個酒蒙子,說不定人家親爹的錢,他早就給造了。
宛央了解清楚情況,打算走出人群去找張玉梅幫忙。
她是一個剛來的外村人,這事絕對不能自已出面。
而且張玉梅的丈夫是大隊長不說,她還是本村的婦女主任。
不管怎麼說,她出面是最合適的人選。
蘇言一直皺著眉頭站在院中,名分上那個蠻橫的老太太是他的奶奶,他不能強硬的幫著他母親,弄不好會被村子裡的人戳脊梁骨。
當然,那十塊錢他肯定是不會出的,從小吃過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軟弱的母親,也沒資格要求他給那個人的母親養老。
只是,當他無意間看到那個轉身的背影,心裡如同潑了一盆涼水。
她看到了?
那她知道自家家中一堆雞毛,會怎麼想?
或許蘇言,自己都沒發現自己有多麼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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