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冷月,黑壓壓的雲層從天邊傾軋過來,如同一面面獵獵作響的戰旗。【記住本站域名】
曠野之上,兩軍軍隊密密麻麻排列開,冷寂的風從他們中間呼嘯而過,殺意隨著一聲聲戰鼓衝上雲霄。
「殺——」
戰馬踏過山河的震顫,伴隨著嘶吼聲,在這個夜晚響徹天地。
長風帶來的血腥氣,引來窺視的妖物。
立在戰車上的俊美青年,黑色的衣裳如同融入了黑夜,可是他那張容貌與氣質,又使得他格外醒目。
蒼白修長的手抽出插在旁邊的火把,他徒手握住火焰,火焰被他拉成一條線,在虛空畫出一個符。
符文升空瞬間將整個戰場照亮。
那些藏在人群里的妖物,被符文的火焰照耀,發出聲聲慘叫。
它們突然同時將目光放在立於戰車上的青年,拔腿狂奔而去,瞬間就將戰車淹沒。
其餘人紛紛遠離,沒人去救援、也無人阻攔那些繼續撲上前的妖物。
……
……
花霧立在長風裡,看著那輛戰車被妖物淹沒。
轟隆——
戰車四周發生爆炸,無數的妖物被炸飛,血肉漫天落下。
滌盪開的氣浪,掀飛了周邊的人、馬、車……不分敵我。
而爆炸的中心,青年毫髮無傷,身上、臉上都染上了妖物的血,讓他看上去有些可怖。
青年的身影倏地消失在眾人視線里。
花霧往後退了幾步,下一秒青年就出現在她對面,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又見面了。」謝折柳看見她似乎很開心,是那種帶著一點純真、滿足的開心。
但他身上都是血,蒼白的臉上有飛濺的血液,配上他那個笑容,就顯得格外古怪陰森。
「上仙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花霧上下打量他,想看看被他薅走的本命仙器在哪兒,結果他發間、腰間、手腕各處都沒有。
「上仙是在找你的本命仙器嗎?」謝折柳笑得更開心,他染血的手按著胸口:「在這裡哦。」
「……」
你還挺會藏啊。
她還得把心給挖出來。
花霧雙手負在身後,「你為什麼跟著崇雲?」
謝折柳歪下頭,那雙漆黑的眸底映著細碎的星光,他笑著說:「好玩兒,我幫他殺妖。」
花霧『呵』一聲,好玩兒她信,但後面那句……
「你會這麼好心?」
謝折柳身形微閃,下一秒就離花霧只有一掌寬的距離,「你很了解我嗎?你認識我……那我是誰啊?」
這個問題把花霧給搞蒙了。
「你是誰你不知道?」這狗東西是不是在釣魚執法?
謝折柳期待地看著她:「我不記得了,所以,我是誰呢?你肯定認識我,你告訴我吧。」
不記得了?
花霧可不敢輕信這變態的話。
但謝折柳眼底有幾分困惑和茫然,又好像不是在撒謊。
花霧:「我不認識你。」
謝折柳定定地看著她,唇角的弧度拉平,一字一頓地說:「你撒謊。」
謝折柳篤定花霧認識他。
花霧說什麼都沒用,他就一口咬定她認識他。
花霧著實沒從謝折柳身上看出他撒謊的痕跡,他好像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你真的不記得你是誰?」劇情里他登場的時候,可是很清楚自己是誰。
謝折柳緩緩搖頭。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上仙?」還有他說的那些話,怎麼也不像是失憶了。
謝折柳此時看上去有些乖巧,有問必答:「不知道……看見你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就閃過這個念頭。」
花霧伸手:「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可以考慮告訴你,你是誰。」
「不行哦。」謝折柳又開始笑,「它是我的。」
花霧跟著他擠出假笑,下一秒甩出紅線抽了過去。
謝折柳速度很快,紅線擦著他身側過去,他想伸手抓住,但花霧沒給他這個機會,紅線從他身後繞過去,迅速將他兩隻手綁在一起。
謝折柳只是象徵性的掙紮下。
很快就放棄了。
紅線迅速在他身上繞幾圈,將他綁了起來。
被綁起來的青年只是輕聲喟嘆,「又被你抓住了。」
青年俊美的臉上染著鮮血,唇角輕微含笑,紅線繞在他黑色的衣服上,色彩鮮明的對比,那種令人窒息的美,讓人移不開眼。
這模樣著實有幾分捆綁……
花霧目光在他身上稍稍停頓幾秒,隨後就移開視線。
謝折柳的實力明顯比之前強了很多,這些力量,恐怕就是他從妖身上奪來的。
但他現在他不掙扎,反而讓花霧警惕。
花霧先用紅線將他放倒在地上,謝折柳依舊很配合,花霧摸出刀,蹲到他旁邊。
謝折柳沒看她,而是看著虛空,細碎的星光鋪在他黑沉的眼底,聲音有些飄忽:
「你就算剖開我的身體也沒用,它已經和我融為一體了。」
「是嗎。」
花霧語氣平淡,刀尖對著謝折柳的身體。
「能融為一體,那就能分開。」
……
……
星白羽拿著兩片葉子,看著那邊血腥的場面,涼風吹得它的羽毛直抖。
月羲什麼時候變得……
肯定是入魔了!!
星白羽心底已經開始哀嚎,都怪那個雜毛雞!!
花霧不知道星白羽的想法,她此時正專注地翻找她的本命仙器。
謝折柳這身體就是一具屍體,但身體內部依舊很鮮活,就連血液都是鮮紅的。
剖開心臟對他來說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花霧翻遍了也沒找到她的本命仙器。
花霧吸口氣,磨了磨牙,用刀壓著他脖子,「你到底藏在哪裡?」
「上仙自己找啊。」
花霧眸子一眯,刀子已經劃破他頸間的皮膚:「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謝折柳語氣含笑,像是在鼓勵她:「那上仙就試試,能不能殺了我。」
謝折柳敢這麼說,就是篤定自己殺不死他。
身為最後的大BOSS,確實是沒那麼容易殺死的……
謝折柳的身體已經開始自動癒合,花霧和他說話這麼會兒工夫,被剖開的地方已經長好,只剩下一條淡淡的疤痕。
最後那條疤痕都在慢慢消失。
完好如初的胸口,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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