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有事瓊納斯,無事蘭切斯

  瓊納斯瞬間變成一隻大貓貓,將鹿挽月藏在柔軟的肚皮底下,警惕十足地朝著團隊的醫務人員哈氣。

  發情期周圍如果出現其他獸人,會刺激瓊納斯獸形。

  「哈!」黑色的大貓貓渾身炸毛,弓起身體,尾巴快速擺動,耳朵平放,淡綠色的瞳孔變窄,攻擊性十足。

  鹿挽月被大貓貓壓在肚皮底下,厚重的毛毛蓋住口鼻,有些憋悶,不禁掙扎著用手推了推毛茸茸的肚皮。

  「這裡抑制劑!」護士迅速找到抑制劑遞給醫生。

  不遠不近的距離,醫生拿著抑制劑與大貓貓兩兩對峙,只能緩緩靠近床邊,因為但凡醫生有近一步動作,大貓貓就會發起進攻。

  大貓貓感受到肚皮底下藏著的伴侶有些不乖,尾巴煩躁地搖擺,低下貓貓頭安撫地舔了舔伴侶的臉頰。

  「瓊納斯,放開我,要呼吸不過來了......」因著大貓貓的動作,挪開了毛茸茸的肚皮,鹿挽月終於得以喘口氣呼吸。

  大貓貓慌張地挪動毛乎乎的身體,將伴侶的臉蛋露出來,低頭舔舔。

  「瓊納斯聽話,別動,乖乖讓醫生打抑制劑。」鹿挽月忍住貓貓舌頭上刮人的倒刺,揉了揉大貓貓脖頸處濃密的毛毛。

  大貓貓舒服得眯起淡綠色的眼眸,一邊在鹿挽月胸前踩奶,一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鹿挽月眼神示意一旁的醫生。

  醫生瞬間領會,迅速靠近,將抑制劑扎入大貓貓後頸,全部推入!

  大貓貓瞬間停下踩奶動作,腦子徹底清醒,小心地舔了舔伴侶的唇,以示安撫。

  「抱歉,月月還好嗎?」瓊納斯迅速收回作亂的肉墊,乖乖地蹲在一旁,有些心虛道。

  「沒事,就是你太重了......」鹿挽月低頭便看見鎖骨下方被壓出兩大片紅印,赫然是貓貓肉墊兒的形狀。

  不疼,但是看著有些嚴重。

  「醫生麻煩給月月擦一點藥,謝謝。」瓊納斯看見自己弄出的痕跡坐立難安,大貓貓圍繞著鹿挽月轉來轉去,直勾勾地看著醫生。

  「審判長放心。」醫生還是第一次見到審判長對人如此關心在意,心底有些詫異。

  整個醫療團隊都隸屬於中央審判庭,為中央審判庭內部工作人員服務,對於審判長的身體他們最熟悉不過。

  給鹿挽月檢查完畢後,瓊納斯帶著醫生去書房詢問檢查結果。

  「恭喜審判長,審判長夫人懷的是雙胞胎,很健康,您不必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審判長您......」醫生開口祝賀,話語直轉而下。

  「下面的問題需要審判長您好好作答,這樣我才好判斷,畢竟審判長夫人現在月份還小,並不能為胎兒做基因檢查。」醫生長嘆一口氣道。

  「你問吧。」瓊納斯獸形蹲在醫生身前,壓迫感十足。

  「發情期期間蘭切斯特大人有出來過嗎?」醫生絲毫不畏懼審判長的氣勢,雙方認識接近幾十年,對審判長再熟悉不過,最終委婉地問道。

  「有,這個有什麼問題嗎?」大貓貓身體驟然緊繃,似乎有些緊張。

  「剛剛做出的一系列檢查結果中,我猜測雙胞胎一個來自審判長您的基因,一個來自蘭切斯特大人的基因,當然在沒做胎兒基因檢測之前,不能輕易下定論,如果真是如此的話,胎兒來自不同基因,很可能出現排斥蠶食反應。」醫生擔憂道。

  「你的意思是如果胎兒不是來自同一個基因,可能會在出生前互相廝殺吞併對方?」瓊納斯凝重道。

  「是的,最終只會產生兩個結果,其一:胎兒成功蠶食另一方誕生。其二:無法成功互相吸收對方作為養分,誕生出一個畸形兒。」醫生說道最後,話語中格外嚴肅。

  「畸形兒?不......不會步我後塵,有沒有第三種可能,兩個都成功出生?」瓊納斯瞬間想到自己的遭遇,希冀道。

  他根本無法想像未來自己的孩子同樣會經歷這種遭遇!

  瞬間打散與喜歡的人孕育子嗣的喜悅,只剩下宛若泥沼一般的現實,拉扯他的思緒瘋狂下墜。

  耳邊似乎又聽見了無數人拿東西砸他,罵他畸形、怪物,其中有他的族人、父母、兄弟、夥伴......

  大貓貓雙眼緊閉,下一秒,原地出現一隻黑豹。

  「嘖!那傢伙又逃跑了!你對他說了什麼?竟然還能將他嚇走?」蘭切斯特邁著優雅的步子靠近醫生,語氣危險。

  陡然被大型肉食動物鎖定,醫生瑟瑟發抖地重複之前的擔憂。

  「嘁!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我還以為什麼!畸形就畸形,反正是我和小甜心的孩子,誰敢異議?你敢嗎?」黑豹露出獠牙,玩笑一般威脅,語氣中卻是對實力的自信。

  「不敢不敢,就算真是如此,放眼整個十二大族勢力中,也無人敢對大人的孩子說三道四。」醫生說的是實話。

  獸人的世界實力為尊,只要足夠強大,就無人敢招惹。

  「我蘭切斯特的孩子,怎麼能叫畸形?明明是基因的進化!只會成為比其他獸人優秀的存在,後面輿論就這樣安排,懂了嗎?」蘭切斯特舔舔爪子,抬眼看向醫生。

  「是!」

  蘭切斯特樂得自在,瓊納斯估計又要逃避到很久才會出來了!

  黑豹迅速起身,輕盈地奔向臥室,悄無聲息地進入房間。

  醫療團隊的工作人員已經離開,鹿挽月感到有些渴水,正在浴池泡水滋潤尾巴。

  舒服到喟嘆一聲,心底開心地拉著小C聊天:「小C,兩個孩子豈不是得加10分生命值呀?」

  「只能加15分,其中一個是瓊納斯的孩子,瓊納斯不是任務目標,只能算半個。」小C打破宿主美滋滋的幻想。

  「啊?還能這樣計較?不對!怎麼兩個孩子不一樣?」鹿挽月傻眼。

  「這是獸人世界,一胎里不是同一個父親很正常。」小C淡淡解釋,仿佛再正常不過。

  鹿挽月低頭,十分神奇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肚皮,實在是太厲害了,只能說不愧是獸人世界!

  蘭切斯特進來時,看見的便是伴侶滿目柔和地看著自己的肚皮,渾身散發母性光輝【大霧】,格外令人著迷。

  他悄無聲息地快速靠近,粗長的黑色尾巴歡快搖曳,看見伴侶泡在水中瀲灩的魚尾,克制不住的獵食本能。

  黑豹弓起脊背,渾身蓄勢待發,陡然撲向池中,按住水中擺動的魚尾,炸開一片水花。

  「啊!蘭、切、斯、特!」鹿挽月突然被黑豹鎮壓在身下,搞破壞一般濺落一池子水花,徹底氣惱。

  「嗯!小甜心叫我什麼?再叫一遍!怎麼一個人躲在這兒玩兒水?」蘭切斯特宛若看不懂臉色一般,歡快地應聲,黑色的尾巴與魚尾親親密密地勾纏。

  什麼叫玩兒水?

  見對方絲毫看不懂臉色,無賴一般痴纏,鹿挽月翻一記白眼,決定不與他計較,魚尾拍了拍勾過來的毛茸茸黑尾巴,示意對方收斂。

  「小甜心是生氣了嗎?蘭切斯特只是有些想你了,瓊納斯打了抑制劑可是我還沒打呢......」黑豹撒嬌一般用頭部輕輕拱了拱胸口,略帶寒意的信息素蔓延。

  「......你......你起開!」鹿挽月見此有些頭疼。

  該死的雙重人格!

  「不要!知道小甜心現在不方便,我只是想要咬一咬,就一口!」蘭切斯特淡綠色的瞳孔直勾勾地鎖定後頸,討好地舔舐伴侶的手心,黑色的尾巴在魚尾無數次拍開後,孜孜不倦地上前勾纏。

  「......不許獸形!」似乎是被纏得沒辦法,鹿挽月沉默良久才略帶暴躁地開口。

  「一定!一定!」蘭切斯特歡快地切換類人形態,輕輕扣住鹿挽月的手腕,將其背對著按在浴池邊。

  一隻手撩開發絲,露出脖頸後那塊兒微微凸出的軟肉,目光幽深,輕輕舔了舔。

  鹿挽月激得渾身戰慄,脖子往前縮了縮,開口的聲音微微發抖:「磨磨蹭蹭!」

  本該兇巴巴的話,被抖得不成樣子,宛若嬌嗔一般。

  蘭切斯特聽後毫不生氣,惡劣因子誘發,甚至開心得動作更加過分,一手掌住對方脆弱的脖頸,露出獠牙狠狠刺破皮膚。

  「嘶!」鹿挽月輕聲痛呼,眼尾迅速發紅。

  蘭切斯特愉悅到眼中出現豎瞳,一手改為扣在伴侶腰間,用力往懷中帶,整個一副占有欲十足的姿勢。

  冰川的冰冷氣息緊緊包裹海洋的清新,與之纏繞交融,信息素逐漸融合不分彼此。

  鹿挽月腦海意識中,被一波一波略帶寒意的信息素沖刷席捲,只覺靈魂都在戰慄。

  她宛若醉酒一般,唇瓣綴著汁水,面頰桃紅,眼中春意濃濃,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

  思緒混亂,魚尾徹底失去主人的控制,不再拍開黑色的長尾巴,拒絕黑尾巴的靠近,與之親親密密地勾連。

  蘭切斯特儼然忘記自己只咬一口的承諾,扣住小甜心的脖頸,咬了一口又一口,直到那塊兒咬得不成樣子,紅腫一片,才心虛地收手。

  白皙的脖頸上似開滿紅梅一般,布滿密密麻麻的吻痕,重重疊疊中,有幾塊兒皮膚甚至發青。

  鹿挽月發現後氣得給了蘭切斯特兩巴掌,力氣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蘭切斯特知道自己這下是徹底將人給惹惱了,結結實實挨了兩巴掌後,心虛又笨拙地為滿是齒痕的腺體上藥。

  「我覺得以我們現在的狀況,不太適合處在同一個空間,從今天開始我們分床睡!」鹿挽月決定道,

  「小甜心!不可以!我會難受的......」蘭切斯特拉住伴侶的手,捂在心口,表示強烈拒絕。

  「沒商量!你不搬走我就去睡客房!難受就去打抑制劑!」鹿挽月不想對方發情期一直被纏著,足足一個月之久,她又不是發情期,在清醒的狀態下試問誰受得了?

  蘭切斯特覺得是自己將人惹惱了才會導致如此恐怖的噩耗,嘴乾乾巴巴的又不會哄人,毫無迴旋餘地一般,打算讓瓊納斯來解決!

  怎麼能分房睡?

  瓊納斯上!

  下一秒,瓊納斯一臉痛苦地睜開眼,似乎還陷在醫生所說的擔憂中。

  「聽見沒有!你搬還是我搬?」鹿挽月根本沒有注意到換了個人格,冷酷無情道。

  「搬......搬什麼?」瓊納斯瞬間從夢魘般的過去清醒,迷茫道。

  「......瓊納斯?哦,那沒什麼了。」鹿挽月不禁扶額。

  蘭切斯特真狡猾!

  有事瓊納斯,沒事蘭切斯是吧!

  「這是蘭切斯特做的嗎?」瓊納斯看著手中的傷藥,又轉眼看向伴侶滿是咬痕的腺體,語氣中隱隱有些發怒。

  「對,那傢伙明明說好只咬一口!結果!......算了,怪我心軟答應。」鹿挽月不禁咬牙切齒。

  她能說什麼?

  人都跑了,讓瓊納斯出來頂鍋。

  「抱歉,我會好好約束他的。」瓊納斯鄭重道,宛若為外面闖禍的孩子道歉的家長。

  「不怪你,雖然你們是同一個身體,但人格不同,他是他,你是你,讓他後面自己認錯!」鹿挽月一點兒都不慣著,想想她後頸腺體被咬傷,直到傷口癒合都不能平躺著睡。

  「......好。」瓊納斯繼續接手蘭切斯特的工作,給傷口上藥,上完藥動作熟練地蓋上紗布固定好,聽見伴侶的話,嘴角隱隱上翹。

  似乎又回到度蜜月前的日子,瓊納斯為了不讓自己的發情期影響到伴侶,每天都早早去工作,直到很晚才匆匆回到公館。

  晚上將伴侶摟進懷中,是瓊納斯唯一渴望的事。

  這一個月,瓊納斯每天打完抑制劑才回到公館,雷打不動!

  雖然中央審判庭離公館只有短短一段距離,但是每天都會在審判庭處理事務時瘋狂想她。

  想著月月有沒有乖乖待在公館等他回家?

  寶寶有沒有聽話?

  又或是今天月月吃了什麼?

  終於熬到發情期結束,瓊納斯都快憋瘋了!

  一改之前,纏人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