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纏人的他
白茶被綁架了。
其實她被綁架這回事也很正常,誰讓她是丞相府里的大小姐呢?
白丞相政敵不少,得罪過的人也不少,身為白丞相唯一的女兒,白茶身邊總是有許多的護衛。
但這一次也不知道背後的人是什麼來頭,居然找來了江湖裡的高手,事實上,因為朝廷近來對江湖也有一些動作,而且發起人還是白丞相,所以白丞相在這些江湖人眼裡也是風評極差。
白茶一時間都搞不清綁了自己的人究竟是被人僱傭的,還是純粹出於看不慣白丞相的私仇。
白茶手腳被綁,嘴裡還被堵了東西,被人粗暴的給扔到了馬車裡,外面的人凶神惡煞的警告,「老實一點,否則老子就對你不客氣了!」
車門關上,白茶縮在角落裡動彈不得。
她唯一慶幸的是,在意識到情況不妙的時候就先一步把自己的臉給弄髒了,否則她還真怕對方會對她做點其他的事情。
雖然在這群舞刀弄槍的江湖人前,白茶這個相府千金算是弱女子了,但她也不打算就這麼坐以待斃了。
她看了眼空曠的馬車,目光落在了那長凳的一角。
白茶努力的往前挪了一段距離,提起被綁的雙手,用那長凳的邊緣處用力的磨著手上的繩子。
不過一會兒,她就累的不行了,可她不能休息。
那個綁了她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要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去,最大的可能是用她來威脅她爹,但也不排除最後會撕票的可能。
她還沒把繩子磨斷,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外面駕車的人語氣不善,「書生,別擋爺的路!」
有人咳嗽的聲音傳來,接著懷著歉意道:「抱歉。」
趕車的人低罵了一句,「真是晦氣,遇到了一個病秧子。」
白茶努力的爬起來,用頭頂開了窗戶,在馬車重新啟動時,她終於看到了外面的人。
那是一個青衣儒衫的年輕男人,長身玉立,玉冠束髮,面容也白淨如玉,可是臉色不太好,應當是生病了,但他氣質乾淨,卻並不顯得羸弱。
看起來,他的年紀也不大,或許和她的年紀都差不多,他應當只是一個普通的書生而已,手無縛雞之力。
在白茶垂眸看他時,恰好,他也抬起了眼眸看她。
奇怪的是,見到一個形容狼狽的女孩時,他臉上竟然也沒有露出絲毫的意外之色,大概也是不想多管閒事。
少女目光里似乎是有所祈求,但也不知為何,她最後還是收回了目光,把頭縮了回去。
青衣書生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慢慢的眨了一下眼。
白茶繼續努力的試圖磨斷手上的繩子,但這時,還沒走多遠的馬車卻又停了下來。
沒過多久,車門從外被人推開了。
好聽的聲音響起,「姑娘。」
白茶抬頭,意外的看見了出現在前方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年輕人,她睜大了眼睛。
幾縷烏髮凌亂的垂下,腮幫子被破布撐得鼓鼓的,她這張灰頭土臉的狼狽樣,當真是有幾分滑稽。
但那青衣書生卻並未流露出嘲笑之意,他進了馬車,取出了堵在她嘴裡的東西,他斯文有禮的問:「姑娘為何會是此種模樣?」
白茶的腮幫子都酸痛了,她喘了一口氣,隨即又緊張的看了眼外面,「那人貪圖我家錢財綁架了我,他功夫很厲害,你幫我解開繩子就跑吧,不用管我。」
她只當是那個綁匪找了個地方解決生理需求去了,否則如何能解釋這個瘦弱的年輕人能這麼自然而然的走進馬車來?
白茶把綁起來的手送到了他的面前,雖然是灰頭土臉,但她一雙眼睛還是很亮,濕潤的霧氣在她那雙秋水剪瞳里瀰漫,也不知是因為著急,還是因為害怕。
當然,也有可能是繩子把她綁的痛了。
身為男子,自然沒有理由拒絕幫女子這麼一個小小的忙。
他動作不急不緩,看的白茶都急得不行,只怕外面的那個男人又跑了回來,等到雙手的束縛解開,她也沒有再麻煩他,而是自己低下頭來把綁在雙腳上的繩子解開了。
她迫不及待的起身,但因為被綁了太久,雙腿一時發麻,又重重的跌了回去,她的頭磕到了長凳,額角都紅了一片。
反觀那位青衣書生,還是安穩的坐在那兒,靜靜地看著她一通摔倒受傷。
白茶也沒空計較這麼多,她伸手捂著自己撞到的額頭,估計之後會起包,等雙腿緩了過來之後,她爬起來再往外走了兩步,快要出了馬車時,她回過頭來,「你還不跑嗎?」
他握拳低唇,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蒼白的面容更顯虛弱,接著,他才抬眸說道:「不用這麼著急……」
「當然得急了!」白茶沖回來,抓住了他的手,第一感覺就是有點冷,他怕不是有腎虛。
他垂眸看著被抓住的手,下一瞬間,就被她拉了起來往外走。
這裡是一條林蔭小道,很少會有人經過。
白茶四處環顧了一眼,並沒有看到那個綁架了自己的人的身影,她抬頭問:「公子,你會趕車嗎?」
虛弱的公子搖了搖頭。
白茶說:「我也不會,不過我會騎馬。」
騎馬這回事,還是她跟著府里的侍衛學的,沒辦法,身為閨閣千金,生活實在是太無聊了,好在她家院子足夠大,她在自家院子裡學騎馬,也沒人會說閒話。
白茶扶著這青衣書生下了地,她解開了套在馬上的繩子,隨後動作乾脆利落的翻身上了馬背。
好在這匹馬並非是什麼烈性的馬,不過是動了幾下,它就老實了。
白茶又朝著站在原地不動的人伸出了手,「你上來,我帶你離開這裡。」
他一時沒動,像是有點猶豫。
白茶又道:「我的護衛們都不是那人的對手,我們再不走的話,被他追上來就慘了,我知道你們讀書人講究男女授受不親,但現在是緊急情況,可以另當別論的。」
他沒有動作,反而是問出了心底里的那個問題,「姑娘之前在馬車裡見到了我,為何不向我求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