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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托能高興才是有鬼。
但他卻還是幫嬰淺燒了洗澡水。
她向外張望了一眼,看到夏托正站在門口,舉起一把斧頭,正重重劈著木頭。
他用的力氣不小。
沉悶的聲響傳遍小半個部族。
在加上那陰沉沉的臉色。
讓附近路過的獸人,連多看一眼都不敢。
嬰淺也沒招呼他。
將木桶挪進後屋,她洗完了澡,才帶著滿身熱騰騰的水汽,走出了門。
以夏托強大的聽覺,在嬰淺靠近門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察覺到了她的存在。
但他沒有回頭。
甚至還在嬰淺走近時,面無表情地吼了一句。
「離我遠點!」
嬰淺習慣了他的傲嬌脾氣。
知道這條蛇,要是真的發起火來。
早就離開狼族了。
還哪裡會留在這裡,給她燒洗澡水。
「生氣啦?」
嬰淺唇角噙著,湊到夏託身邊,悄悄拽了兩下他的赤發。
「謝謝你的熱水。」
「少在這裡自作多情了,我只是隨手無聊,才不是特地給你燒的!」
夏托冷哼一聲。
長發一甩。
不讓嬰淺繼續抓在手裡。
她也不在意,湊到夏托的身側,忽然一言不發盯起了他的臉。
許是她那神情過於專注了些。
也或者黑眸當中,此時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夏托耳尖泛紅,強行扭過頭,粗聲粗氣地問:
「你..你看我做什麼?」
「好看。」
嬰淺伸出手,指尖點上夏托俊美的側臉,輕聲說:
「你長的真好看。」
她靠的有些近了。
夏托能清晰察覺到她每一次的呼吸。
帶著蛇族無法擁有的滾燙。
每一次感受到。
都仿若一場,在他身上悄然燃起的火焰。
但夏托才一出神,眼前忽然浮現嬰淺和安德里,緊緊依偎在一起時的模樣。
他暗金色的眼瞳瞬間浮起一抹陰鷙。
「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夏托拍開嬰淺的手,面無表情地道:
「雌性,你就是個騙子。」
他盡力讓自己看上去冷酷一些。
可語氣當中,卻悄然多出了些委屈。
嬰淺盯著他緊抿的薄唇。
又看了眼夏托緊緊捏在一起的拳頭。
「夏托,安德里救過我。」
她垂下眼。
濃長的睫微微顫抖著。
嬰淺的嗓音有些悶,原本美艷的小臉,也被脆弱無助占滿。
「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
夏托一愣。
見到嬰淺眼底的淚意。
他頓時慌了。
「我..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小心翼翼地捧起嬰淺的臉,他如同護佑什麼珍寶一般。
夏托生怕自己用重力氣。
再不小心傷到她。
嬰淺低泣一聲,指尖纏住夏托的一縷赤發,殷紅的唇微微翕動著,她說:
「可我不想讓你難過。」
夏托更加無措。
他從來沒有哄過誰。
更不知道原來嬰淺的一滴眼淚,就能讓他整顆心都仿若糾緊了一般,疼的厲害。
「如果你討厭我了的話,我不會攔著你的,你可以離開。」
嬰淺再次加重了試探。
而夏托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沒有!我沒有想離開你!」
得到了確定。
嬰淺才放下心。
雖然掐大腿真的很疼。
但能消除和夏托之間的隔閡。
值!
撞了好一會兒小白蓮花嬰淺,有些壓不住抽搐的嘴角。
再演再去。
她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來。
只能連忙轉移話題。
「那邊好像挺熱鬧的,一起過去看看嗎?」
「好!」
夏托答應的毫不猶豫。
莫說是一起去什麼地方了,即使此時嬰淺要他去將那些獅族殺乾淨。
只要她不再難過。
夏托都會毫不猶豫去做。
可算能結束這個話題。
他們幾乎在同時鬆了口氣。
天色已晚。
不遠處有喧鬧的聲響傳來。
對於獅族的招待,已經開始進行。
但不管是夏托還是嬰淺,對這種熱鬧,都沒有多少的情緒。
他每走出一步,都要看上嬰淺一眼。
目光更是無數次掃過她的側臉。
月光之下。
她的眉目精緻妖嬈。
肌膚更是白的仿若散著瑩光。
眼底懸著的那一抹淺紅,更是看的夏托止不住的出神。
他低咳了一聲。
指尖悄悄勾住了她的尾指。
在嘈雜的聲響和寂靜的月光下。
他們偷偷牽起了手。
夏托這一次,連脖頸都浮起一抹粉來。
不敢去看嬰淺。
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再落到她的身上。
他僵硬地梗著脖子。
蛇尾胡亂拍動。
卻又總是在不知不覺見,歪向嬰淺所在的方向。
「阿淺!」
早已過來瞧熱鬧的艾爾眼尖,瞥見嬰淺的身影后,他舉起藕段似的手臂,向著她連連揮動。
「這裡這裡!」
站在人堆中央的克蘿伊眼睛一亮,跟著望向了嬰淺。
她學著艾爾的模樣。
也招起了手。
「嬰淺,要吃烤肉嗎?我親手烤的,很香的哦!」
夏托本還想多和嬰淺相處一會兒。
誰知道才一過來。
嬰淺就得到了這麼多的注意。
尤其還有那個話多到不得了的獅族雌性,最是黏著她。
他當即冷哼一聲,道:
「真吵。」
嬰淺拍了拍他的手當安撫。
視線掃過人群。
她卻沒有找到安德里的影子。
也不僅是他,連老族長和洛特也不在。
只有兩族的獸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
嬰淺想了想,說:
「夏托,艾爾就拜託你了。」
「你去哪裡?」
「和那些雌性打個招呼。」
怕夏托再鬧起來,嬰淺踮起腳,輕輕在他眉心碰了下。
「晚點見。」
她的嗓音噙著笑。
如同一陣刮過心頭的清風,掀起波瀾無數。
夏托莫名紅了臉,嘟囔了句:
「誰想見你了...快點回來!」
嬰淺沒回頭,只是擺了擺手。
克蘿伊看到嬰淺走近,當即眼睛一亮,但還沒等她迎過去,其他雌性先一步跑上了前。
「嬰淺,那個蛇族是你的伴侶嗎?」
「他好像很強!」
「還和安德里一樣俊。」
「但是好像脾氣不太好的樣子,我們都不敢和他說話,他只有對你,才會笑呢。」
一時之間。
無數嘰嘰喳喳的嗓音響起。
還外帶各種八卦的眼神。
嬰淺有些愣神。
但還沒等她說出話來。
一道問題忽然甩到了她臉上。
「安德里和那個蛇族,你更喜歡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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