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無辜地眨了眨眼。Google搜索
雖然完全理解不了夏托的腦迴路。
但她一個智力正常的人,又怎麼會和一條傲嬌蛇計較。
「艾爾呢?」
「在那隻狗身邊,好著呢。」
夏托輕哼一聲。
他趕到之前說好的地點,卻沒有發現嬰淺的蹤跡,可是一直急到了現在。
結果這雌性竟連一句關心都不給他。
真是沒良心!
聽到艾爾平安無事,嬰淺也就鬆了口氣。
緊繃的精神一松。
她連身體都沒了多少力氣。
嬰淺後退兩步,脊背貼上樹幹,這才注意到夏托陰沉的臉色。
「又不高興了?」
「才沒有。」
夏托雖然否認。
但一張堪稱瑰麗的面容,卻布滿寒霜。
從頭髮絲到胡亂掃動的蛇尾。
都清楚寫著不高興。
附近的一些草木,都被赤紅蛇尾拍的七零八落。
枝葉亂散。
根須暴露在地面之上。
顯得頗為可憐。
嬰淺重重嘆了口氣,越發覺得這條蛇幼稚的不行。
估計艾爾都比夏托成熟的多。
她想了想,忽然蹲下身,抱緊了膝蓋。
「夏托,我不舒服...」
這軟綿綿的音調一離口。
夏托立刻緊張了起來。
「哪裡不舒服?你受傷了嗎?讓我看看!」
他趕到嬰淺身邊。
想要碰一碰她,又有些手足無措。
生怕自己哪裡做的不對。
讓嬰淺更加不適。
夏托那雙暗金瞳眸當中,已被擔憂和懊惱所占滿。
他就不該同意,讓嬰淺率先離開狼族,獨自面對那些心懷不軌的獸人。
也更後悔沒讓剛才抓到的那幾個獸人,多體會一番苦痛,好讓他們在下輩子,都畏懼對嬰淺生出過貪念。
夏托眸光愈沉。
視線緊緊盯著嬰淺。
從她微微顫動的睫羽,到布滿血痕的小腿。
嬰淺逃跑這一路,可沒少被鋒利的草葉枝條劃傷,但那些細微的傷口,她也懶得去在意。
但夏托卻看的心口發窒。
他聽說的雌性。
應該是嬌弱任性。
被雄性捧在掌心裡哄著寵著才對。
就如之前在狼族見過的那個多琳一樣,可以隨意發火鬧脾氣。
而不像嬰淺。
寧願冒著最大的風險,受滿身的傷,也不肯示弱一次。
夏托分明也想...
被她依靠。
嬰淺被他陰沉的視線,盯的有些發毛。
「那個,要不你看看他們都斷氣沒?」
本以為轉個話題。
能讓夏托正常一點。
誰知道他反而變得更加古怪了。
來回打量她不說,還忽然伸出手,一副想要撕她的衣服,再繼續好生瞧上一番的神情。
嬰淺一愣。
曲起食指在夏托額頭敲了下。
「你做什麼?」
夏托這才回過神。
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還停在嬰淺的領口間。
隔著一層被拽到鬆散的獸皮。
夏托仍能感受到她溫暖的肌膚。
從他的角度,視線微微一挪,無意觸及到領口深處的一抹雪白。
一瞬間。
紅暈在他妖異的面容上升起。
甚至連到脖頸,都跟著浮了一層薄薄的粉。
他不敢再胡亂張望。
更又連忙向後躲開了些距離,夏托結結巴巴地道:
「你..你收拾一下,我背你回去。」
他態度變得太快。
之前還一副哄不好的姿態。
現在又連話都說不利索。
嬰淺歪了歪頭,邊想著男人心果然深不可測,邊乖乖爬上了夏托的背。
他的體溫很低。
觸感宛如一塊上好的冰玉。
手臂環著夏托的脖頸,嬰淺困頓地眯起眼,靠著他的肩膀,她喃喃著問:
「那些獸人呢?」
「問那種噁心的東西做什麼?反正都處理掉了。」
夏托冷哼一聲。
正要帶著嬰淺離去。
但餘光掃見躺在一旁,瞪著眼睛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葛文。
也不知道原因。
夏托就是看他礙眼的很。
赤紅蛇尾一甩。
重重砸上了葛文的頭顱。
隨著一聲悶響。
葛文的頭宛如一顆從高空掉落的西瓜般,裂了個稀巴爛。
紅白交織的鮮血和腦漿,四下飛濺開來。
葛文帶著滿心不甘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夏托沒讓嬰淺看到這倒胃口的一幕。
背著他的雌性,離開了這一處盈滿了血腥的角落。
走出一段距離。
當呼吸之間只剩下了草木淡香。
夏托找到了之前留下的標記,他停下腳步,從一個隱蔽的樹洞中,取出了一個獸皮包裹。
嬰淺還正有些好奇。
就見夏托打開獸皮,露出了裡面鮮艷的紅果子。
將紅果子遞到嬰淺面前。
夏托低咳一聲,說:
「我不喜歡這種甜膩膩的東西,反正放著也是壞掉,給你好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扔掉也可以。」
這紅果子之前,嬰淺也在夏托的洞穴吃到過。
據艾爾說,可是難摘的很。
但看這些果子新鮮的樣子,顯然不是要被扔掉的。
清甜氣陣陣鑽進鼻息,嬰淺這才感到了飢餓。
算起來的話。
她可有好些時候,都沒吃過什麼東西了。
嬰淺不由吞了吞口水,接過紅果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說:
「謝啦,我真的…超級餓的!」
餘光掃過鼓著腮幫,吃的宛如一隻松鼠般的嬰淺。
夏托唇角微揚。
連離口的話也無意識放輕了不少。
「據說雌性不比我們,經不得餓的,不過像你這樣的,應該也和其他雌性不一樣吧。」
「據說?」
嬰淺隨手扔下果核,又從夏托手裡接了一個紅果子。
緩解了飢餓感,她這一次的吃相,要斯文不少。
夏托難得安靜了好一會,才再次開口道:
「我是流浪獸人,沒有部族。」
嬰淺眨了眨眼。
心裡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有部族,也就代表沒有親人同伴。
夏托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無誰教導陪伴,更沒見過什麼雌性,很多消息都只能聽說而來。
想起那些過往。
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線,眼底也有冷色一閃而過。
「不過沒關係,即使沒有部族,我也…」
夏托的話還未說完。
一道軟媚的嗓音忽然響起。
「以後不會了。」
嬰淺仰起頭,望著高掛在天邊的圓月,她面無表情,但紅唇吐出的每一個字,又都滿含情意。
她說:
「夏托,我不想再讓你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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