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三章:暴君嬌養亡國公主(59)

  「私會?」

  叩打在桌案上的指尖一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御書房內的溫度,在陡然間降至冰點。

  嬰淺清楚的感覺到。

  項煊亥陰沉沉的眸光,自她藏身的屏風處一掃而過。

  「是。」

  曲太傅連忙應了一聲,冷汗沿著鬢角滑落,卻連擦都不敢去擦一下。

  他頗有些不明。

  為何都已將嬰淺意圖謀反,這等足以死上幾百次的罪名告出口。

  然項煊亥所更加在意的,竟是嬰淺同人私會一事。

  仿她暗地裡和誰私會,比意圖謀反,還要更加重要一般。

  項煊亥望向旁側的屏風,指尖再次敲打起了桌案,力道卻比方才,要加重了不少。

  晦暗不清的眸光瞥過曲太傅。

  他道:

  「她見了誰?」

  「是...」

  曲太傅頗有些猶豫般。

  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沒能將名字說出口。

  就在項煊亥面露不耐之色時。

  曲琳琅猛地抬起了頭。

  「是溫清之!」

  她咬緊紅唇,美眸蓄起一汪淒楚的淚意,望著項煊亥俊美的側臉,曲琳琅再次道:

  「王上,之前在未回王都時,溫清之就對嬰淺百般在意,顯然他們的關係早已不清不楚了,所以才會耐不住寂寞,背著王上偷偷私會!」

  「臣有證據。」

  曲太傅本想再磨蹭一番,好使得他的話,聽起來更加真實可信一些。

  但曲琳琅既已開口。

  他只能接了話。

  「就在外面候著,王上隨時可以召他進來。」

  項煊亥眸底寒芒更重。

  有那麼一瞬間。

  即使隔了扇厚重的屏風,駭人的冷意依舊纏上了嬰淺。

  簡直宛如...

  被極為恐怖的凶獸,牢牢盯上了一般。

  曲太傅和曲琳琅也都察見了項煊亥的怒火。

  他們同時低下頭。

  即使脊背處的衣裳已被汗水打濕。

  亦不敢擅動。

  視線再次掃過屏風,項煊亥道:

  「讓他進來。」

  「是。」

  曲太傅連忙應聲。

  實在受不得這隨時有可能人頭落地的氛圍。

  他緊著跪行後退兩步,招呼著讓等在門口的人進門。

  隨著一陣刺耳的「吱呀」聲。

  一年歲不大的小太監,帶著滿面的惶恐之色,小心翼翼地踏過了門檻。

  他弓著腰,也不敢抬頭,只前行了一步,就慌慌張張地跪倒在地,顫著嗓子道:

  「奴才叩見王上!」

  「將你知曉的,都說出來。」

  項煊亥一手撐著額角,俊美的面容間儘是凜冽的寒意。

  也不去看那小太監。

  他道:

  「若落下一字,或敢說謊的話,你知曉後果。」

  他這語氣分明平淡的很。

  然而落在下方跪著的三人耳中。

  卻宛如什麼索命符般。

  讓他們在瞬間變了臉色。

  小太監更是身體一歪,險些沒被直接嚇昏過去,他白著臉,偷瞥了曲太傅一眼,才敢出聲道:

  「昨晚上,千秋姐姐找到我,想讓我將一封信,送給溫大人。」

  曲太傅聽見機會,立刻追問道:

  「你可知曉,那信裡面都寫了些什麼?」

  「奴才哪裡會知曉。」

  小太監搖了搖頭,又道:

  「千秋姐姐並未告知,只提醒著奴才,莫忘記了之前受過溫大人的恩惠,切記將事情做好。」

  曲太傅撫了兩下鬍子,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再次問:

  「然後,你就將信給了溫大人?」

  「是,溫大人接了信後,好似很欣喜一般,交代奴才莫要將此事告知旁人,之後就匆匆離開了。」

  「你看到他去什麼地方了嗎?」

  「這...」

  小太監張了張嘴。

  露出一抹惶恐無措的神情來。

  在曲太傅連番逼問下,他才勉強開口:

  「奴才本想著天色已晚,溫大人路不好走,就送個燈籠給大人,但沒成想,卻發現溫大人並未離宮,而是去了一處無人的宮殿。」

  小太監的話音才剛一落。

  就用力磕了幾個響頭,滿眼惶恐地道:

  「奴才所言,當真句句屬實,絕不敢在王上面前,說出半句假話啊!」

  項煊亥並未開口

  黑眸瞥過小太監一眼。

  惹得他當即打了個寒顫。

  此時的場面,可和曲琳琅設想當中的,有些不大相同。

  她本以為項煊亥知曉了此事。

  定會勃然大怒。

  再不去聽嬰淺的任何狡辯,直接將她和溫清之一起,施以最為嚴酷的刑罰處死。

  但項煊亥卻並未下出任何吩咐。

  曲琳琅不由有些焦急。

  她到底忍不住,櫻唇輕啟,道:

  「琳琅知曉,王上對嬰淺很是喜愛,但為了不讓王上繼續被那北燕賊子哄騙,有些話琳琅不得不說。」

  白皙的額頭貼上地面。

  感受到那陣陣冷意,曲琳琅吸了口氣,再次道:

  「嬰淺這般放蕩行徑,表面上留在王上身邊,又暗中同溫清之勾結在一起,顯然是想要密謀篡位,光復她北燕一國。」

  淚滴沿著光潔的面龐滾下。

  顆顆晶瑩。

  如同珍珠落地。

  怕是任誰去看了,都懷疑不得曲琳琅的真心。

  「琳琅這些話,都是出自對一片赤誠,縱然王上要懲罰,琳琅也願意承著,只是盼著,王上能夠看清小人,莫要再被北燕賊子欺瞞下去了!」

  猶如仙子般的美人,哭的梨花帶雨。

  卻得不到項煊亥的一眼憐惜。

  他仿佛看不見,這句句真切的痴情人一般,寒聲吩咐道;

  「帶千秋來。」

  曲琳琅神情一僵。

  她還正哭著。

  本想能被項煊亥親自攙扶起,或安慰上兩句。

  誰知他全然不做理會。

  甚至那無意掃過的眼神,頗有些不耐之意。

  曲琳琅頓時不敢再哭出聲了,只能抬起袖子,獨自摸著眼淚。

  千秋很快被帶了過來。

  本就心中惴惴,見了那小太監,她頓時感到一陣驚慌。

  「王上...」

  無需再問。

  見了她的神情起變,項煊亥已然知曉了一切。

  但他還是問:

  「她昨日,可是見過了溫清之?」

  千秋膝蓋一軟。

  直接跪倒在了冰冷的地面。

  牙關不停撞擊在一起,強烈的慌亂感充斥在心頭。

  她還未清醒過來。

  話已經先一步離了口。

  「是...」

  曲琳琅頓時大喜。

  小太監的神情,也悄然間有了一刻的放鬆。

  唯獨項煊亥,面色徹底陰沉了下來。

  黑眸當中匯聚著一場恐怖的風暴。

  他豁然起身,寒聲道:

  「都給孤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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