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暴君嬌養亡國公主(55)

  千秋並未將話說完。記住本站域名

  深深看了溫清之一眼,她低下頭,快步走出了院落。

  院內只剩嬰淺和溫清之。

  他似聽不出千秋的話外之音,含有笑意的眸光,不曾挪開片刻,仍落定在嬰淺的身上。

  而後,溫清之輕聲道:

  「從今日表相看來,你似乎並不知曉北燕和西域之間的糾葛。」

  「是。」

  嬰淺乾脆點頭,沒有想要隱瞞溫清之的意思。

  「我忘記了一些事,很多在北燕的經歷,都記不起來了。」

  「這樣啊...」

  溫清之眸光閃動,向著嬰淺邁進一步,他垂眸注視著她精緻的眉眼,緩緩開口道:

  「我這也不過道聽途說,你且聽著,全當個故事就好。」

  「多謝。」

  「據說西域王后,天生麗質,容色極佳,西域國主對其一見鍾情,之後眼裡再容不得其他女子,可謂是一段佳話。「

  說到此處,溫清之嗓音一頓,似稍稍遲疑了下,才道:

  「不過之後一次因緣際會,你的父皇見到了那位王后,對其傾慕不已,甚至不惜以發起戰爭為代價,只為奪得那位王后。」

  嬰淺不由一怔,喃喃道:

  「若說是血海深仇,的確不為過。」

  溫清之低嘆一聲。

  眼底浮起一抹悲憫的神采。

  「西域不敵北燕,戰士百姓皆死傷無數,連王后也被奪走。

  「那位王后呢?」

  「在踏離西域的那一刻,她自盡了。」

  「所以說,西域死了那麼多人,還失去了王后,只是因為北燕的君王貪圖美色?」

  嬰淺嗤笑一聲。

  眼前忽然浮起了賽雅怨恨的眼神。

  若溫清之所言為真。

  也怪不得,西域來的兄妹兩個,會一見到她,就露出那副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在她身上捅上幾刀的表情。

  甚至不惜以自己為代價,也要取了嬰淺的性命。

  「不管戰爭因何而起,都是北燕舊君的命令,同你並無關係。」

  溫清之嗓音更柔。

  不知在何時。

  他和嬰淺的距離只剩下半步不到。

  那帶有淡淡墨香的氣息,縈在她的呼吸之間。

  當中如同溫清之一般。

  清雅淡然。

  溫潤如玉。

  嬰淺吸了吸鼻子,覺得這味道好聞的緊,光是嗅到,一顆心都跟著安穩了下來。

  「若是我是西域那邊的,也定然會對北燕人恨之入骨的。」

  溫清之微垂著眸,視線聚集在嬰淺微皺的眉宇間,唇角的笑意更為深刻。

  「尉遲兄妹想取你性命,被王上處置,不過自食其果罷了,怨不得其他人,你無需多心。」

  「我可不是懂得體諒的好人。」

  既知曉了緣由,嬰淺也算了下一樁好奇。

  但她卻並不想做什麼。

  西域雖然可憐。

  可想要她的命是真。

  北燕君王起戰。

  卻已被項煊亥滅了國。

  恩恩怨怨糾纏到了現在,終將走向落幕。

  嬰淺並非沒有幾分對西域的同情。

  但如果他們再來找茬,

  她一樣不會有什麼客氣。

  嬰淺打了個哈欠,向著溫清之招財貓似的晃了晃手臂。

  「多謝你了,這麼晚了還要過來為我解惑。」

  溫清之被她逗笑了,道:

  「我視你為友人,自然願意幫忙,況且此地不比外面,你的身份也越發矚目了些,桃花若要進宮見你,得需不少功夫。」

  「也是,若是桃花被盯上,可就麻煩了。」

  嬰淺點著頭。

  有些困頓地揉了揉眼睛。

  她本想就此打住話頭,然後趁著未被發現之前,抓緊離去,

  雖今個項煊亥有不少摺子要看,應不會深更半夜,跑到她那裡去溜達。

  但若是萬一被撞見,嬰淺不在房中的話...

  她咽了口唾沫,正要開口道別。

  「我...」

  「對了,之前曲太傅他們上書一事,你可知曉最後結果為何?」

  仿若並未聽話嬰淺的話,溫清之再次挑起了話頭。

  且還是讓她。

  無法拒絕的哪一種。

  嬰淺困勁瞬間散去了不少,下意識追問:

  「是什麼?」

  事關自身性命。

  她頂了滿臉的好奇。

  一雙黑眸定定望著溫清之。

  神情同往常有些不同,竟帶了些說不出的嬌憨之態。

  他不由低咳一聲,竟有些急迫地避開了她的注視,然後才低聲道:

  「曲太傅聯合了不少朝臣上書,本意應是想即使不能要了你的性命,也定然要王上,無法再將你留在身邊。」

  「是了。」

  嬰淺右手捏拳,輕輕捶上左手掌心,眯著眼說:

  「他可是早把自己女兒,當成了王后,當然看我不順眼,巴不得我滾得越遠越好,免得影響到了曲琳琅的地位。」

  溫清之含笑頷首,柔聲道:

  「曲太傅為王上的太傅,跟隨在王上身邊多年,不僅為老臣,且在朝堂之間地位頗高。」

  嬰淺揚起眉。

  面上露出一幕清晰的嫌棄。

  「仗著自己和王上認識的久,就自認地位高人一等,還真是和曲琳琅一模一樣。」

  「你的身份雖然有些特殊,讓不少人都懷疑你跟在王上身邊,存有謀逆的心思,但這些都不重要。」

  他忽然沉默了下來,直到嬰淺疑惑的視線追上,溫清之才再次道:

  「重要的,是王上待你如何。」

  溫清之雲裡霧裡的,同嬰淺說了不少。

  但卻並未直言。

  對於曲太傅聯合其他官員的上書,項煊亥做了究竟如何選擇。

  估摸著...

  嬰淺至今還能好好站在這。

  應就是那些懷揣著不少私心的慷慨陳詞,沒冒出效果。

  而今日的事情一過。

  項煊亥為了她,親自下場進行生死斗。

  應能決掉一些人背地裡的籌謀。

  今後落在身上的陰謀算計,至少能高級一些了。

  嬰淺長出了一口氣,抬眸望向溫清之,她很是鄭重點了點頭,感激道:

  「都記住了,多謝。」

  「你身在漩渦,周圍危險極多,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只盼著你能多加小心,定要護著自己...」

  溫清之忽然抬起頭。

  指尖虛虛觸上嬰淺的面頰。

  感受到那微涼的溫度,他抿緊薄唇,啞聲道:

  「平安無事。」

  溫清之的話音才剛剛落下。

  一道驚呼聲陡然響起。

  而與此同時。

  一襲黑袍的高大男子,快步闖進了院落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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