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二章:暴君嬌養亡國公主(48)

  「吃飽了,想要睡一覺,你去忙你的吧。Google搜索」

  嬰淺搖了搖頭。

  眉宇之間雖仍不見波瀾,然心底多多少少,存了些許驚訝。

  項煊亥和安寧郡主間,雖不算多親近。

  可也是實打實的血脈相連。

  他竟如此輕易的,就送了自己的妹妹上西天。

  還真是...

  嬰淺咂了咂嘴,忍不住感慨道:

  「安寧郡主有你這麼個哥哥,上輩子一定積了不少德。」

  項煊亥眸底閃過一絲笑意,指腹掃過她的下頜,落到脆弱的脖頸間。

  如賞玩著自己的獵物般。

  他低低地道:

  「孤也是如此認為。」

  嬰淺:「...」

  此值方回龍幽。

  項煊亥所要忙碌之事,不知有多少。

  能抽出空來,陪嬰淺用個午膳,都是相當難得。

  他並未留太久。

  只道:

  「孤還有些事要處理,你且休息,晚些孤再過來。」

  嬰淺坐在椅子裡,單手托著下頜,一臉懶散地敷衍道:

  「恭送王上,我一定會無時無刻不想念你的。」

  項煊亥對她的態度很不滿意。

  抓著嬰淺,又欺負了陣。

  直到她面頰泛紅,眼底蓄上了朦朧的水汽,連喘息聲也是變得急促了起來,才勉強算是罷休。

  項煊亥離去後。

  嬰淺本想美美睡個午覺。

  但才向著床榻邁出一步,就聽身後忽傳來一道陰冷的嗓音。

  「你真有本事,竟讓王上如此喜愛你。」

  嬰淺回過眸,卻是一愣。

  「你還在啊?」

  曲琳琅頓時大怒。

  她如此美貌。

  難道存在感竟如此微弱?

  不僅是嬰淺。

  連項煊亥方才離去時,也並未看她一眼。

  仿若她是個透明人。

  「少用這種激將法了。」

  曲琳琅冷笑一聲,拂掉裙擺沾染上的灰土,她一揚下頜,又恢復了之前眼高過頂的模樣。

  「你不就是知曉我在,才故意和王上如此親熱,想要在我面前示威嗎?」

  嬰淺:「啊這...」

  她沒解釋。

  還反而一臉認同地點起了頭。

  「沒錯,就是這樣,所以你想怎麼辦?讓你爹再上幾本書,看看能不能弄死我?」

  「你竟然知曉?」

  曲琳琅皺起秀眉。

  她雖然不解,嬰淺為何會知曉此事,但不願露怯,還是道:

  「知曉又如何?王上一統千秋,降服諸國,等再過不多久,就有無數番邦屬國送上環肥燕瘦,到那個時候,你以為王上還會再看你一眼嗎?」

  千秋站在一旁。

  聽聞了這話。

  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難得浮起一抹怒色來。

  她正要開口,就聽嬰淺先一步道:

  「所以呢?」

  她重新坐回到了椅子裡。

  又是一副,如同聽著睡前故事的散漫相。

  墨黑長髮隨意披散著。

  分明有些亂。

  卻又在無形當中,露出一抹驚人的媚態來。

  曲琳琅最憎嬰淺這副狐媚子模樣,心頭火燒的更旺,再次冷聲道:

  「你不緊張?少裝模作樣了!難道你以為,王上會為了你一個亡國公主,不納後宮,不寵幸她人?這簡直是春秋大夢!」

  她這副口吻。

  倒好似已經在後宮,占據了一席之地,甚至隱隱以王后自居。

  嬰淺打了個哈欠,見千秋臉色不好,於是低聲道:

  「別理她,她有癔症。」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你那些邪魔外道的手段,終歸是用不得多久的。」

  曲琳琅並未聽見嬰淺的話,仍在自顧自地道:

  「嬰淺,你沒有那麼大的魅力,也沒有多少本事。」

  聽她說了這麼些廢話。

  嬰淺的耐心,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

  她眯著眼。

  懶洋洋地道了句:

  「你害怕了。」

  曲琳琅一怔。

  眼底竟是閃過一抹慌色。

  但她還是強作鎮定,梗著脖子道:

  「你在說什麼?我為太傅千金,和王上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比你早認識了十多年的歲月,我會怕什麼?真是胡說八道!」

  「你見他為了我,竟如此懲處安寧郡主,所以怕了。」

  嬰淺站起身。

  在千秋的攙扶下,慢慢向著曲琳琅走進一步。

  「讓我猜猜,難道是你們之前青梅竹馬,認識了十多年,你卻從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半點真實的情緒,可對?」

  她的嗓音分明軟媚多情。

  然而落在曲琳琅耳中,卻莫名帶上了一絲徹骨的嚴寒。

  「你恭維著安寧郡主,不敢得罪她,是因你一直以來都心知肚明,假如你們之前鬧起了什麼事端,王上並不會偏心於你,更不會因你受了什麼委屈,而去責罰安寧郡主,還是直接要了命的程度。」

  曲琳琅的面色越來越白。

  若是仔細打量。

  定能察覺到她此時,正在隱隱發著抖。

  也不知是怒。

  還是被戳穿了心事。

  嬰淺在千秋的攙扶下,走到殿門口,緩緩推開了門。

  一瞬間。

  有慘叫聲混雜著血腥氣一起,沖入感官當中。

  一門之隔。

  竟仿若來到了地獄一般。

  曲琳琅險些沒忍住驚呼出聲,好在反應的及時,才將叫音效卡在了喉嚨當中。

  嬰淺也不在意她,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輕笑著又道:

  「你看出他在意我,所以你害怕了,怕自己也淪落到安寧郡主的地步,也怕一直自認收入囊中的王后之位不保,可對?」

  曲琳琅面色忽青忽白。

  所有的心思,都被嬰淺當面戳穿。

  頂著她含有笑意的眸光。

  曲琳琅勉強壓下心底的慌躁,寒聲道:

  「我看不知你在說些什麼,我與王上的情義,經歷過多少,豈是你這個北燕公主所能知曉的?」

  慘叫聲越發微弱。

  好似受刑之人,已至生命垂危之際,再扛不住多久了。

  嬰淺仍半垂著眼,一副困頓不堪的模樣。

  她懶得再和曲琳琅廢話。

  反正事實真相如何。

  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若是這麼認為,那就繼續相信著自己吧,我看好你呦。」

  嬰淺不願多說。

  曲琳琅更是不想再留下去。

  她豁然轉身,大步走到殿門口,正和嬰淺擦肩而過之際,她好似忽想起了什麼般,道:

  「西域番邦的人馬不出三日,就會到達王都。」

  假裝嗅不到濃到近乎實質的血腥氣。

  曲琳琅唇角浮起一抹詭譎的笑容,再次道:

  「若我沒有記錯的話,西域和你們北燕,可是有著深仇大恨的,等他們的人來了,到時候該害怕的人,可就是你這位北燕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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