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暴君嬌養亡國公主(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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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帳當中,只剩下嬰淺和項煊亥二人。

  他們誰都未開口。

  項煊亥一直在望著她。

  視線從嬰淺顫動的睫羽,到失了血色的唇,最後再至難以站直的小腿。

  她一言不發。

  神情冷淡又疏離。

  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再去看項煊亥一眼。

  似乎察覺到自己正被注視著,嬰淺後退一步,面無表情地道:

  「若無其他事,奴婢先行退下了。」

  她說著。

  就打算轉身走人。

  但項煊亥卻在此時道:

  「回來。」

  嬰淺腳步一頓,仍不回頭,只反問了句:

  「敢問王上,還有其他事要吩咐嗎?」

  「你且過來再說。」

  他話雖如此。

  卻是已經大步向前,走至了嬰淺的後方。

  距她,不過半步之遙。

  獨屬於項煊亥的氣息,一如既往的霸道專橫。

  即使嬰淺並未聽得腳步聲響。

  也在一瞬間,察見了本能的危機感。

  那種如同被最為兇惡的野獸盯上,即將成為獵物的感覺,並不算好受。

  嬰淺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但她很快回過神,邊說著話,邊想要悄悄和項煊亥隔開些距離。

  「王上若有什麼交代,直說就好,等下還要出發回王都,哪有空閒和我在這浪...」

  嬰淺話還未說完。

  腳步也才邁到了一半。

  她柔軟的細腰,忽被一條如同鐵箍般的手臂攬住。

  下一息間。

  嬰淺已經被困在男人滾燙的懷抱之間。

  【提示:項煊亥好感度+15】

  系統的電子音驟然響起。

  與之相應的。

  還有項煊亥低沉的嗓音。

  「還在氣孤?」

  他彎下腰。

  長發掃過嬰淺的側頰。

  帶來一陣極酥的麻癢感。

  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忍著心裡的竊喜,儘可能壓制住唇角挑起的弧度。

  「放開我。」

  「是孤...」

  項煊亥嗓音一頓。

  許是從來未曾說過這種話般。

  他遲疑了半晌,才又道:

  「你想要什麼?」

  項煊亥哪裡懂哄人。

  但這種清晰脫俗,還充滿了銅臭味的道歉方式,屬實讓嬰淺驚了驚。。

  她嘆了口氣,琢磨著此時的火候應該差不多了。

  若是再演下去,讓喜怒無常的暴君沒了耐心,可就得不償失了。

  嬰淺吸了吸鼻子,輕推了下項煊亥的手臂,瓮聲瓮氣地說:

  「王上,我得回去繼續坐牢了,免的離您太近,又要被當成隨時準備刺殺你的北燕賊子,那種被人追著又打又摸的感覺,我可再也不想體會一次了。」

  話音一落。

  嬰淺轉過頭,望向了項煊亥。

  經由方才的準備。

  她的眼眶周圍,被成功醞釀出一抹薄紅來。

  一滴淚搖搖欲墜。

  在嬰淺即將裝不下去之前,她閉上眼,顫聲道:

  「項煊亥,我好害怕...」

  她直呼了暴君名諱。

  成了唯一一個。

  既相當囂張大膽。

  又毫不遵守規矩。

  卻能留著自己的腦袋,還被暴君攬在懷裡,仔細安撫著的存在。

  項煊亥滾燙的大掌覆在嬰淺的後頸。

  輕輕按揉著。

  如同哄著炸了毛的貓兒般。

  嬰淺順勢窩進他懷裡,懶洋洋地眯起眼,同時悄悄和系統嘀咕。

  「系統,好感度多少了?」

  【有四十惹!】

  無比雀躍的電子音響起,系統瘋狂彩虹屁輸出:

  【人家還以為,像項煊亥這樣的暴君,會很難攻略的呢。誰知道宿主超厲害噠,雖然受了這麼多的苦就是了...】

  「最後那一句就不用加上了。」

  嬰淺翻了個白眼。

  在項煊亥懷裡乖乖窩了一會兒。

  她忽然瞪圓了眼睛,想起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來。

  「王上,我還沒吃早飯呢!」

  嬰淺這小腦袋瓜里,究竟都在想些什麼,項煊亥是半點也猜不透。

  他低嘆一聲。

  抬起嬰淺的下頜。

  項煊亥在她泛著血腥氣的紅唇上,落下一個淺淡的吻。

  只短短一瞬的接觸。

  卻讓他們彼此的體溫,立刻纏綿在了一起。

  宛如從未分開過般。

  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一過。

  項煊亥立刻差了人去準備早膳。

  看著眼前一桌子的肉菜,嬰淺頓時熱淚盈眶。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只是那滿眼的綠,總覺得在暗示著些什麼。

  相當不吉利。

  嬰淺夾了一筷子虎皮肘子,視線瞄著白玉鴿子湯的同時,還不忘給項煊亥送了一塊,這桌子上面,唯一稍清淡些的炸藕合。

  項煊亥沒怎麼用膳。

  反而看嬰淺吃著東西,兩腮微微鼓起來的模樣,比那些美味珍饈,更有吸引力的多。

  她吃了個半飽,這才注意到,身邊人一直都在盯著她瞧。

  嬰淺投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含糊不清地問:

  「你看我做什麼?」

  項煊亥將一勺肉粥送到她的唇邊,看她乖乖吃下,舌尖掃過唇角留下的殘痕,那一閃而過的猩紅,讓他的眸光,瞬間幽暗了不少。

  與此同時。

  他心口處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再度涌了出來,且多了些更加微妙的充盈。

  項煊亥一勺勺地餵著他。

  嬰淺已經不用動手,只需當個沒有感情的吃東西的機器。

  沒多大一會兒。

  她已經撐得直打嗝。

  嬰淺捂著漲成渾圓的小肚子,再一口都吃不下。

  癱在項煊亥懷裡,她一臉廢相地道:

  「不吃了,真的要撐死了,我現在能吐出一個完整的鴿子來,還是會飛的那種。」

  項煊亥捏了捏她的臉,大掌游至嬰淺的小肚子,為她輕輕揉著。

  「瘦了。」

  「我只離開一天。」

  嬰淺想了想,委婉道:

  「應該是你眼花了。」

  她不敢反駁的太過明顯。

  身怕一時不察,觸及到項煊亥哪根敏感的神情。

  這暴君的喜怒無常,嬰淺可是清楚見識過了。

  一日之前。

  幾乎都要砍掉了她的腦袋。

  才多點的時辰過去。

  竟能如同什麼都未發生過一般,同她毫無芥蒂的親昵。

  但誰又知曉。

  嬰淺之後又哪裡做的不小心。

  惹了項煊亥的懷疑。

  將昨日種種,再次重新上演一遍。

  心裏面轉了不少念頭,嬰淺的眉宇間,卻仍是一片慵懶的倦怠。

  她甚至還在項煊亥的懷裡,打了個呵欠。

  好似隨時都要睡去一般。

  項煊亥一手為她揉著肚子,另一隻大掌,則在她的嬌嫩的面頰流連。

  過了半晌。

  在嬰淺半夢半醒間。

  她忽聽到項煊亥低沉的嗓音響起。

  「你難道沒有什麼話,想要和孤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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