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
這可是百官之長。Google搜索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卻被溫清之說的如此輕飄。
嬰淺還在出著神。
未曾注意到一道圓滾滾的影子,悄然湊到了她的身邊。
「公主,桃花不懂。」
「嗯?」
「既然公主已經被溫大人救出來了,那我們偷偷跑掉不可以嗎?」
桃花捏著手指,偷眼打量著嬰淺的小腿,眼眶再次泛起了紅。
「只要能和公主一起,桃花去哪裡都好,就算日子過的差一點苦一些,也比留在這裡,既要挨打受屈,還不定何時沒了性命的強。」
嬰淺嘆了口氣,在桃花圓滾滾的臉蛋上捏了一把。
「你記住,要好好跟著溫大人,既莫要暴露同我認識,也再不可說自己是北燕人。」
若非還要繼續攻略。
她當然不願意留在這裡。
伴君如伴虎。
尤其還是項煊亥,那個喜怒無常的帝王。
指不定再經一次意外,嬰淺的腦袋,就徹底保不住了。
「我想跟著公主。」
桃花挨近了些。
將頭輕輕靠在了嬰淺肩上。
「溫大人很好,對桃花很照顧,也有很多好吃的點心,但桃花還是想跟著公主。」
她吸了吸鼻子。
將眼角滲出的淚痕,用力揉了回去。
桃花又說:
「縱使危險,桃花也不想讓你一個人。」
「傻姑娘。」
嬰淺彎了眼,忍不住笑了。
桃花全心依賴著她。
但只有跟在溫清之身邊,才能得到安全。
「睡吧。」
將蓋在桃花身上的衣裳整好,嬰淺輕聲道:
「明天還有不少的事,要去忙呢。」
才一清早。
曲琳琅就在紀紅的攙扶下,跪在了項煊亥所居的營帳外。
她美眸含淚。
一張傾城的面孔慘白如紙。
只消看過去一眼,就讓人止不住心生憐惜。
然這等美人,卻跪在營帳門口,哭的梨花帶雨。
「王上,琳琅有事想要稟告。」
「求王上為我家姑娘主持公道!」
紀紅也跟著嚷嚷。
她們兩個此起彼伏的喊叫聲,在營地當中迴蕩不休,惹得不少人連連側目。
等了好一會兒。
曲琳琅才聽到項煊亥低沉的嗓音。
「進來。」
「是!」
她連忙應下。
提著裙擺,晃動細腰。
以若弱柳扶風之態,走進了營帳當中。
項煊亥坐在桌案前,聽到動靜,也並未抬眸看她一眼,只道:
「又有何事?」
「琳琅本惦記著,嬰淺姑娘腿傷嚴重,所以特地過去探望,沒想到她不僅對我大打出手,還..還想讓人輕薄於我!」
曲琳琅眼淚掉的更凶。
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般。
然她的餘光,卻在不停打量著項煊亥。
他著了一襲玄色龍袍。
單手撐著額角,長發垂下一縷,側臉的輪廓硬朗分明。
只看一眼。
曲琳琅的心肝,卻都禁不住顫了一顫。
雖知眼前為喜怒無常的暴君。
她卻仍控制不住,越發的痴迷深陷。
「哦?」
項煊亥終於捨得看了曲琳琅一眼,道:
「還有呢?」
還有?
曲琳琅一怔。
難道她被嬰淺欺辱,還險些挨了輕薄,這些在項煊亥看來,仍不算是什麼嗎?
她不由抬起頭。
對上項煊亥幽森的黑眸。
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
不含半分常人應有的情緒。
仿若寒不見底的深冰。
曲琳琅光是對上項煊亥的視線,已然全身發涼,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王..王上,琳琅沒有說謊,那嬰淺她懷有異心,從來沒有真心對待過王上。她留在這裡,就是因由想要暗害王上,為北燕報仇的緣故!」
她額頭貼地。
感受到冷意陣陣襲來。
曲琳琅卻不敢抬頭。
「是,我家姑娘心腸好,過去關心她,還被她欺辱,求王上為姑娘做主!」
紀紅在一旁幫腔。
聲響卻也不敢如方才嘹亮。
骨節分明的指尖輕點著桌案,項煊亥道:
「將她帶來。」
「是。」
曲琳琅眼睛一亮。
這一次。
項煊亥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饒恕嬰淺了。
估計拖延不到回去王都。
直接在此處,就會讓她殞命當場!
曲琳琅再壓不住唇角的笑,等著嬰淺一趕到,她立刻投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長公主,我們又見面了。」
「這不是曲姑娘嗎?」
嬰淺一瘸一拐地走進營帳。
也不理會項煊亥,仿若他並不存在一般。
只向著曲琳琅歪頭一笑。
「一夜不見,你乾淨了不少啊。」
曲琳琅咬緊下唇。
一想到在嬰淺手下受過的屈辱。
頓時怒火燒心,止不住地發起抖來。
「希望你等一下,也能笑得出來!」
曲琳琅冷哼一聲。
不想在項煊亥面前多言,乾脆別過頭,不去看嬰淺。
「那是當然,我又問心無愧,憑什麼笑不出來?」
嬰淺縱使連路都走不穩當。
氣勢卻半分不弱。
項煊亥的視線,打從嬰淺踏入營帳的一瞬,就再也沒從她的身上離開口。
她的腿傷更加嚴重了。
幾乎每次碰上地面,都會引得她不自覺的,皺一皺眉頭。
但即使如此。
嬰淺也沒講出一句疼來。
同她之前,拽著項煊亥的袖子,眼淚汪汪的念委屈時的模樣,已是截然不同。
也不知為何。
項煊亥看著眼前,一副對什麼都全不在乎嬰淺,心底竟浮起陣陣燥意。
敲打著桌案的指尖亂了節奏。
他開口時。
嗓音不自覺加重了些。
「你傷了她?」
「我沒什麼好說的。」
嬰淺一攤手,擺爛的相當乾脆。
「反正說了,王上也不信我。」
項煊亥皺起眉。
眸底閃過一絲怒意。
除了嬰淺外。
誰人敢同他如此大膽。
但視線掃過她蒼白的面頰,卻另有一陣奇異,在心口泛起。
竟將那些惱怒。
驅散一空。
轉成了另一種讓他不明的情緒。
項煊亥皺起眉,道:
「你不說,又為何知曉孤不信你?」
「不然你直接殺了我吧?」
嬰淺聳拉著眼。
既然選擇了擺爛。
她乾脆繼續躺平到底。
「既順了一些人的心意,又可以將我的屍身丟在荒郊野外,也省的回去王都,給你的龍幽沾上什麼晦氣。」
曲琳琅沒想到,嬰淺竟在自己找死。
她心中一喜。
連忙就想要張口接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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