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八章:誰他麼是你兄弟?(5)

  是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嬰淺蹬著熊貓拖鞋,蹲在走廊的角落,一臉嚴肅地說:

  「系統,咱們攤上大事了!」

  她只是深夜睡醒。

  跑出來想要倒杯水。

  可沒想到會撞見這種少兒不宜場面。

  聽著從一旁房間裡傳出的喘息聲,嬰淺低咳一聲,壓著嗓子,鬼鬼祟祟地問: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是良辛的房間吧?」

  【好像是呢。】

  「啊這...」

  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見的東西?

  不過良辛瞧著一副蒼白瘦弱的模樣。

  還挺有精神。

  大半夜折騰個不停。

  不過他到底是個年輕人。

  偶爾。

  自己解決一下身體方面的問題。

  也很正常。

  嬰淺正想要開溜。

  系統忽然興致勃勃地問:

  【宿主要錄音嘛?還是開門嚇他一跳呢?】

  嬰淺一個踉蹌,差點沒栽倒在地。

  她滿臉驚悚,道:

  「你變態的程度,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系統!」

  【人家只是按照宿主的想法...】

  「爬!老子才沒有這種念頭!」

  嬰淺和系統罵罵咧咧。

  踮著腳邁過良辛的房門口。

  卻又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他這喘息聲...

  怎麼有點奇怪?

  又急又慌。

  好似處在極端不安的狀態當中一般。

  總不能是犯病了吧?

  這萬一要是明天早上一醒來,發現家裡多了一具屍體...

  那早飯就一定吃不上了。

  嬰淺猶豫了。

  細白的手指落在門上,輕輕叩打了兩下。

  「良辛?」

  喘息聲在瞬間消失。

  周圍又恢復到寂靜當中。

  只有窗外偶爾划過的驚雷,夾雜著更為磅礴的雨勢,重重砸上玻璃窗時,所發出的噼啪作響。

  嬰淺沒等到良辛的回應。

  就沒繼續在意。

  她正想走人。

  房門卻在此時,悄無聲息地開啟。

  良辛探出頭,面無表情地盯著嬰淺。

  他眼尾綴著的淚痣,紅的刺目,簡直仿若要滴出血般。

  那張過分漂亮的臉蒼白如紙。

  被閃電划過的冷茫一晃。

  更添了幾分森森鬼氣。

  「是你。」

  良辛眯起眼,琥珀色的浪潮翻滾著,最後凝成一團意味不明的暗影。

  殷紅到帶有幾分病態的唇,微微抽動了兩下。

  似想要勾起一抹笑。

  但隨著一道幾乎似要將天地劈散的雷霆。

  良辛身體一抖,面上露出一抹濃重的不安,將唇角還未成型的笑意徹底打散。

  嬰淺看出他的不對,順口問:

  「你沒事吧?」

  良辛低著頭,單薄的肩顫動著,並沒有去理會嬰淺的話。

  她也懶得自討沒趣。

  既然良辛還活著。

  那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再見。」

  嬰淺禮貌告別,一臉迫不及待地轉身就走。

  但她的熊貓拖鞋才剛剛邁出一步。

  就停在了原地

  她低下頭,看了眼抓在自己衣角處,那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

  嬰淺又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良辛。

  四目相對。

  他們卻誰都沒有開口。

  嬰淺看到了良辛眼眸深處藏著的焦躁。

  以及那已經被咬出了血的薄唇。

  「要不然...」

  她抓亂了頭髮,雖然沒想要摻和進麻煩里,但良辛不鬆手,嬰淺也不好直接給他打昏過去。

  「我陪你待一會兒?」

  良辛的眼睛亮了。

  眼裡泛起蜂蜜色的甜意。

  他點了點頭,側過一步,讓開了位置。

  嬰淺嘆了口氣,和良辛擦身而過,走進了房間。

  房裡並沒有開燈。

  只有偶爾劃破天際的閃電,能打破凝固在此的黑暗。

  但隨著有每次雷聲響起。

  良辛的呼吸,就會控制不住加重一些。

  嬰淺掃視一圈。

  沒在房裡找到椅子,她乾脆就在床邊坐下。

  「你怕打雷?」

  良辛低著頭。

  性別難辨的臉上,浮起一抹難堪之情。

  他沒想到。

  來到這裡的第一天。

  就碰上了罕見的雷雨。

  還久久不停。

  之後又被嬰淺撞見了這一幕。

  「沒事。」

  嬰淺打了個哈欠,蜷起雙腿,帶著幾分睏倦地道:

  「誰還沒個害怕的東西了。」

  滲著血的唇微微翕動。

  良辛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但聲音還沒離口。

  又是一陣驚雷帶起轟隆巨響。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恐懼和慌亂再也掩藏不住。

  良辛連瞳孔都在顫抖,視線當中,除了窗外的雷雨之外,什麼也看不見。

  他置身在一片絕望當中。

  直到一陣玫瑰香,穿透了黑暗,降臨在了他的身邊。

  嬰淺捂住良辛的眼。

  將他帶到床上,又提起被子,將他蠶寶寶似的裹了個嚴實。

  「不怕哈。」

  掌心交握。

  嬰淺的體溫,漸漸沉沒進良辛的身體。

  讓他冰冷的四肢,都感到絲絲暖意,仿佛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良辛瞪大了眼。

  望向嬰淺因為睏倦,而半垂著的眼眸。

  他的神情當中,滿是困惑不解。

  良辛之前分明感覺到。

  嬰淺不管是對他,還是良永文,都沒什麼好感。

  然而此時。

  她卻願意陪在他身邊。

  許是良辛看嬰淺,看的太過出神。

  也好似她的手太過柔軟而溫暖。

  使得良辛竟連驟然響起的雷聲,都是聽不到了。

  「等你睡著了,我就離開。」

  嬰淺趴在床邊,泛著困意的嗓音被拖長了些,顯得格外軟糯。

  「放心,不會趁著你睡著,給你一刀的。」

  良辛沉默了一會兒。

  終於開口道:

  「嗯。」

  他閉上眼。

  沒過多大一會兒。

  良辛竟真的第一次在雷雨天裡,睡了過去。

  但即使處在沉眠當中。

  他仍能感受到,縈繞在身邊的玫瑰香。

  帶著暖融融的熱意。

  為良辛遮住了所有讓他恐懼的雷雨。

  然而玫瑰的氣息卻越來越淡。

  徹底消匿無蹤時。

  良辛睜開了眼。

  天光大亮。

  周圍已是一片空蕩。

  仿若昨夜嬰淺的到來,只是他在半夢半醒之間,所做的一場美夢般。

  良辛按著額角。

  試圖壓下心底泛起的漣漪。

  他離開房間。

  才剛走下樓梯。

  就聽一陣帶著笑意嗓音響起。

  「嬰淺,我來找你了!」

  宛若太陽神般的俊朗的男人走進客廳。

  先向著塗明珠打了個招呼,之後一把攬過嬰淺的肩膀,江陵低著頭,笑道:

  「怎麼樣?沒感冒吧?」

  他們之前離的極近。

  姿態更是說不出的親近。

  良辛皺起眉。

  忽然覺得江陵,很是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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