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璟離開不久。
望秋幫著嬰淺換好了衣服。
正梳著裝。
簪釵掛到了發上。
她只覺得頭上越來越重。
看憐碧還在首飾盒裡摸索,嬰淺忙擺擺手,阻止道:
「夠了夠了,在放上去,人都要被壓傻了!」
「公主真是越來越嬌氣了!」
憐碧輕笑了一聲,卻也停了要繼續裝飾下去的手。
她站在嬰淺的身後,彎腰看向銅鏡,感慨道:
「奴婢瞧著,這一眾公主當中,屬咱們公主,是最好看的!」
「這麼會說話。」嬰淺瞥她一眼,好奇道:「又摔壞什麼東西了?」
憐碧臉一紅,她性子本就跳脫,又看嬰淺比之前要好說話了不少,也就隨之大膽了起來。
經常是弄壞了什麼物件,怕被望秋責罵,就來求著嬰淺。
她撇了撇嘴,嘟囔道:
「誇你還不行哦。」
「行啊。」
嬰淺勾起唇角,回頭去捏她的臉,「不過有夏侯璟在,我看這皇宮裡頭,沒誰能稱得上漂亮。」
「那倒是。」
憐碧雖不喜夏侯璟,但也承認,這皇宮裡頭,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加到一塊,都不及夏侯璟半分的出眾。
才小小年紀,就展現出了這般的鐘靈毓秀。
誰知道長大之後,得是個多妖孽的模樣。
她們兩個隨意的說笑著,望秋站在一旁,臉上浮現一抹猶豫之色,她看了看嬰淺,輕聲道:
「公主,奴婢有一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嬰淺眨了眨眼,「你說。」
「是關於十七皇子的。」望秋咬了咬牙,到底是忍不住,輕聲道:「奴婢覺著,公主和十七皇子此時這般親近還好,但等大一些了,這男女終究有別,還是得保持些距離...」
她終究是委婉了些。
沒直接告訴嬰淺,她此時跟著夏侯璟的距離,已經太近了。
皇家親情本就淡薄。
就是一母同胞,也不見得會多親近。
而嬰淺和夏侯璟。
早遠超了尋常姐弟之間。
甚至,有些過分的親昵了。
哪有尋常公主生病,皇子在一邊衣不解帶的貼身照顧。
夏侯璟的擔憂,可都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這簡直...
就像是愛侶一樣。
望秋也被自己這念頭嚇了一跳。
忙將這古怪的想法,掃離了腦中。
這不對勁。
他們可是姐弟。
就是夏侯璟對嬰淺依賴了些。
也不可能是那些不該存在的念頭。
「他年紀小,又沒有親近的兄弟姐妹,跟我黏一些,也是正常的。」
嬰淺仍是嘴角噙笑。
顯然是沒將望秋的話,落進心裡去。
望秋深吸口氣,見她一臉的無所謂,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希望,是她想多了吧。
時辰將至。
嬰淺起了身,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該是出門,去見她的便宜老爹了。
這隻管自己快活,生下一堆孩子,卻不管教的皇上,也算是個渣爹了。
她到了乾清宮,抬眼一掃,已有不少皇子公主已經先至。
其中,可是有不少的熟面孔。
五公主雲華和八公主佑安站在一塊,一看到嬰淺,臉色頓時白了不少。她們好像事先排練過似的,齊齊轉了頭,甚至不敢再看向她的方向。
比起她們兩個,錦榮公主的膽子,可就大的多了。
她畢竟是三公主,年紀大,遇事也多些,瞪人的眼神都頗為兇狠。
嬰淺毫不在意,還對她咧了咧嘴,露出個匪氣十足的笑臉。
在她眼裡面,這錦榮還不如雲華和佑安。
只會在背地裡面教唆。
算什麼本事?
她眯著眼,視線越過她們幾個,落到了不遠處的幾位皇子身上。
夏侯連祁似有所覺,轉過頭,對著嬰淺客氣的點點頭。
他一有動作,夏侯淵也跟著望了過去。
那張也算是俊秀的臉,登時就黑成了鍋底。
一見到嬰淺,他就全身發疼。
是又恨又惱。
他素來是最驕傲的那個。
哪裡給這麼多人面前,丟過臉面。
就是淑妃已經給他出了頭,也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只想將嬰淺和夏侯璟一起收拾掉。
管什麼兄弟姐妹的情誼。
讓他們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才是最好!
夏侯淵冷哼一聲,別過頭,再不去看嬰淺。
嬰淺得罪了他的事兒,早不新鮮了。
其他皇子公主,都是等著看熱鬧。
誰也不會現在去和她交好。
那不就如同得罪了夏侯淵一般。
他的母妃,可是淑妃娘娘。
雖都為皇家子女,但嬰淺和他比起來,真就什麼都不是。
好在,嬰淺也不在意。
什麼夏侯淵和淑妃。
都是垃圾。
要不是得罪了她,她連看都懶得看第二眼。
這群皇子公主以為是他們孤立了嬰淺。
殊不知,嬰淺壓根就懶得應酬。
在她看來。
是她孤立了這群人才對。
嬰淺的座位極為靠後,她也不在意,坐下後就端著茶杯,慢悠悠的品著茶。
全將其他人各色打量的目光,視若無物。
沒過一會兒。
夏侯璟也趕了過來。
他的出現,要比嬰淺到來時,引起了更大的反應。
不詳、掃把星、污穢...
各色骯髒的詞彙,滑入到了耳中。
這些千尊萬貴的龍種們,並沒有遮掩自己聲響的意思。
從他們的口中,毫不留情的吐出那些侮辱性的言辭。
落到夏侯璟身上的眼神,無比直白銳利。
比對著嬰淺要過分的太多。
夏侯璟卻像是渾然不覺一般。
頂著各色目光,他走到嬰淺身邊,勾起唇角,輕聲道:
「本想去尋皇姐的,但是趕過去發現,皇姐已經出門了。」
「不知你會來,就先走了。」
嬰淺也笑了。
她看著夏侯璟一副對身邊百態,都習以為常的模樣,不免暗嘆一聲。
他本該是最出眾的皇子。
比那些只會嚼舌根靠母家的皇嗣,要強太多。
嬰淺端著茶杯的指尖微微一顫。
她的心情,忽然差的要命。
總想做點什麼。
鬧一鬧。
讓其他人比她心情更差,才能舒服些。
嬰淺端著茶杯起了身,勾起唇角,對著夏侯璟眨了眨眼,然後走向了錦榮的方向。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方才夏侯璟進門,這三公主,是喊的嗓門最大的一個。
是應該,吃點教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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