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鄰居有點不對勁!(68)

  刺鼻的消毒氣縈繞在鼻腔。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視線所及。

  是慘澹的天花板。

  他仿若置身在了純白色的地獄當中。

  但下一秒鐘。

  季池魚就重新回到了人間。

  「醫生?」

  帶有試探的問詢聲,被小心翼翼地壓到了最低。

  她柔軟的指腹,避開了輸液管,輕觸上季池魚的掌背。

  獨屬於嬰淺的玫瑰香氣。

  在一瞬間掙脫了消毒水氣的桎梏。

  覆在了季池魚的身邊。

  他不由喟嘆了一聲。

  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眸底閃過被掩藏的極好的深意。

  季池魚的薄唇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他望向守在床邊的姑娘,啞聲問:

  「讓你擔心了嗎?小偵探。」

  「豈止。」嬰淺笑了,指腹加重一分力道,她挨近了一些,說:「擔心自己差一點就要成為無業游民,流落街頭了。」

  「不會的。」

  視線划過站在門口的嬴湛,季池魚低咳一聲,再次離口的嗓音,足夠在整間病房都傳得一清二楚。

  「我不捨得。」

  嬰淺一怔。

  將散落的碎發撩到耳後。

  她按下床頭的呼叫鈴,才再次看了季池魚一眼。

  「看來還是不太嚴重。」

  四目相對。

  他們都是笑了。

  從豐音手下死裡逃生這一次。

  嬰淺能不缺手臂不少腿的,活生生站在這裡。

  多虧了季池魚。

  要不是他。

  嬰淺現在能躺進急救室,都算運氣好。

  指不定就被豐音拆的七七八八,再做成蝴蝶的形狀,丟進哪個小巷子餵蒼蠅。

  直到醫生趕到。

  嬰淺才發現身後的嬴湛。

  「你什麼時候來...」

  她話才說到一半,就被霍梧瘋狂丟來的眼色打斷。

  嬰淺立刻改口。

  「嬴湛,這次多謝你了。」

  「你不需要和我道謝。」

  嬴湛搖了搖頭,望向嬰淺的眼神頗有些複雜。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

  但餘光掃過病床上的季池魚,他到底只是嘆息了一聲。

  「沒事就好。」

  霍梧實在看不下去,低咳一聲,上前扯了扯嬰淺的袖子。

  「嬰淺,豐音雖然抓到了,還有些細節問題需要你過去幫忙核對一下。」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拼命向著嬴湛擠眉弄眼。

  「季醫生這裡,我來守著就好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

  嬴湛居然還在猶豫!

  他要是再不爭取一次,就等著收到結婚請柬吧!

  霍梧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嬴湛遲疑了下,到底還是暗嘆一聲,道:

  「走吧。」

  嬰淺先去問了醫生,季池魚的狀況。

  確定除非忽然天塌地震,或者喪屍危機緊急爆發。

  否則在她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內。

  季池魚並不會遇見什麼危險。

  嬰淺這才勉強放了心。

  她臨走前。

  又扯著霍梧叮囑了幾句。

  直到霍梧指天發誓,即使外星人忽然降臨,他也會先護送季池魚撤離。

  「嬰淺。」

  嬰淺正要離去,忽然聽到季池魚的嗓音,她回過頭,撞進他漆黑的眼眸當中。

  看不出情緒。

  他的眼瞳深邃宛如漩渦。

  「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

  嬰淺低頭看了一眼並不存在的手錶,很是堅定地道:

  「最多兩個小時!」

  季池魚這才柔了眉眼。

  「那我等你。」

  她的醫生向來都是成熟儒雅。

  從未有過這般脆弱之時。

  他俊美的面龐只余慘白之色,劍眉微微皺起,好似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一般。

  身中數刀。

  即使避開了要害。

  可皮肉被撕裂,血液湧出身體。

  痛苦感又怎能不存在。

  但季池魚本應是平安無事的。

  若不是因為她...

  嬰淺壓了壓額角,試圖將心思從季池魚身上挪開,

  面頰忽感到一陣暖意。

  她抬起頭。

  看到了嬴湛稜角分明的俊臉,以及他手裡蜜桃烏龍奶茶。

  「你臉色不太好。」

  嬴湛解釋了句,將奶茶塞進嬰淺掌心。

  泛著暖意的奶茶滾進胃部。

  她吐出一口帶著暖香的熱氣。

  嬰淺歪頭過。

  盯著嬴湛冷硬的側臉。

  想到他這一身嚴肅的人,竟然跑去奶茶店,和一群女孩子擠在一起排隊。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怎麼了?」

  嬴湛側過一眼,俯過身去,為嬰淺系好了安全帶。

  獨屬於他的氣息,在一瞬間占滿了她的的身周。

  卻沒有絲毫的侵略性。

  反而如同一雙溫熱的大掌一般,安撫嬰淺緊繃的神經。

  她眯起眼,身體陷進副駕駛位當中,輕聲道:

  「沒什麼。」

  沉默沉澱在車廂內。

  奶茶下去了半杯,嬰淺才再次開口問:

  「豐音的過去你調查過了嗎?他的身上有很多傷口,好像遭遇過非常嚴重的家暴,而且他父母的死因,可能也有些蹊蹺。」

  「已經在調查了。」

  嬴湛嗓音一頓,握著方向盤的手掌有短暫的收緊,他道:

  「不過對於豐音最了解的人,應該是季池魚。」

  「心理醫生也不代表能看透每一個病人。」

  嬰淺明白嬴湛的意思,但還是為季池魚辯駁了起來。

  「更何況,如果豐音早就將季池魚當成了目標的話,自然會在他面前,玩裝乖孩子的遊戲。」

  她微皺著眉。

  話里話外,儘是對季池魚的維護。

  嬴湛心口泛起一絲悶痛,語氣在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到的情況下,陡然加重了不少。

  「嬰淺,事實還沒查清楚,你不應該先下定結論。」

  「我現在已經不是特聘顧問了。」嬰淺的頭再次疼了起來,她分出一隻手壓著額角,嗓音又低又啞:「我不認為你的懷疑有問題,但人是豐音殺的,這總沒有錯。」

  「先見豐音吧。」

  嬴湛重重嘆了口氣。

  黑眸當中卻是閃過一絲茫然。

  他不清楚。

  對季池魚的懷疑。

  到底是真的因為案件。

  還是他的私心...

  審訊室內。

  豐音雙手托著下頜,嘴裡哼著童謠,兩條腿優哉游哉地晃蕩著,好似此時所在的地方,並不是警局,而是春遊的遊樂場一般。

  「亂七八糟的,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有小警員跟在嬰淺和嬴湛身邊,很是無奈地道:

  「沒問出什麼有用的。」

  「我們去看看。」

  嬰淺推開門。

  豐音看到她的瞬間,一雙眼都放起了光。

  「媽媽!」

  他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薄紅,向著嬰淺用力揮了揮手,又在看到隨後進門的嬴湛時,他瞪大了眼,問:

  「這是新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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