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鄰居有點不對勁!(41)

  只是一瞬。Google搜索

  那雙眼就隱沒進了黑暗當中。

  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嬰淺一愣。

  很快又反應過來。

  那雙眼的主人,不是別人。

  正是豐音。

  他沒有出來告別。

  只是藏在門後,透過狹窄的門縫,以一種詭譎中帶著幾分竊喜的眼神,悄悄盯著她。

  沒有錯。

  不是他們。

  被豐音偷偷窺視著的人,只有嬰淺一個。

  「怎麼了?」

  耳畔傳來季池魚低沉的嗓音。

  他有力的手掌,撫上嬰淺的脊背。

  體溫徐徐穿透布料。

  滲進嬰淺的肌膚。

  帶來足以撫慰人心的暖意。

  嬰淺壓下心底浮起的怪異感,搖了搖頭。

  「沒什麼。」

  她微皺著眉。

  神情也不如方才來的隨意。

  季池魚卻沒有再問下去。

  他握住嬰淺的手腕,頂著豐芮珊不甘的注視,一起離開了豐家。

  才出了樓道。

  嬰淺就迫不及待地問:

  「醫生,豐音是什麼病?」

  「他的狀況比較特殊,最一開始是重度抑鬱,只不過因為家庭的原因,豐音的病症未得到重視。」

  季池魚側眸望了嬰淺一眼,見她緊皺著眉,不知在想些什麼,眸底悄然閃過一絲笑意。

  「當我見到他時,他已經因自虐命懸一線,原本的抑鬱症也發展成了焦慮以及非常嚴重的被迫害妄想症,外加偶爾表現出暴力傾向。」

  他的語速被放的很慢。

  每一個字,都講的無比清晰。

  像是有意要嬰淺牢牢記住一般。

  「暴力傾向?很嚴重嗎?」

  「只對特定的人群。」季池魚極有耐心,掠過了那些專業名詞,只用最簡單的白話,為她解釋著:「豐音受過非常嚴重的家暴,心裡留下了陰影,不過經過治療後,已經好轉了不少。」

  「他...」

  嬰淺張了張嘴。

  還想要再問些什麼。

  然就在此時。

  她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副畫面。

  只有一瞬。

  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季池魚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握著嬰淺腕的大掌悄然挪了位置。

  指腹撫在她的腕心,感受到了那略有些急促的脈搏。

  他唇角噙笑,嗓音越發溫柔。

  「嬰淺,不舒服嗎?」

  「沒事,好像迷糊了一下。」

  嬰淺摸了摸額頭,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最近好像真的神經過敏了,剛才有人來給豐芮珊送菜,我聽到聲音,都覺得符合殺人犯的特徵,想要過去看一眼。」

  她一臉迷惑。

  方才腦中閃過的畫面,來的突然,消失的又迅速。

  除了一隻展翅欲揚的蝴蝶外。

  嬰淺什麼都沒記住。

  「可能是太累了。」

  季池魚放開手,在嬰淺沒有留意到前,藏下了眼底的笑意。

  「回去休息吧。」

  「好。」

  嬰淺點了點頭。

  和季池魚一起回了家。

  她沒急著聯繫嬴湛。

  想著在這麼多人的拼命努力之下。

  案件很快就會有新的進展。

  即使不是大發現。

  也能抓到蛛絲馬跡。

  然而兩個星期的時間都已經過去。

  嬰淺還沒聽見有關兇手的情報,反而先接到了另一樁噩耗。

  她趕去時。

  還沒走進案發現場,就被凝重的氛圍感染到,連胸口都有些發悶。

  嬰淺推開虛掩的大門。

  在看到了院子裡景象的那一刻。

  她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

  血腥味遣散了周圍所有的氣息。

  鑽進嬰淺的呼吸。

  化成了無形的利刃,試圖斬碎的她的內臟。

  霍梧蹲在屍體旁,他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此時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似在出神。

  連嬰淺走到了身邊,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她的手搭上他的肩膀。

  霍梧才打了個哆嗦,頂著一張慘白的臉,緩緩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

  嬰淺看到了他眼裡沸騰的火光。

  分明整個人麻木而又僵硬。

  一雙狗狗眼卻紅的厲害。

  「第二個了。」

  霍梧低下頭,盯著凝滿了暗紅色液體的醫用手套,輕聲說:

  「嬰淺,這不是數字,而是活生生的人命。」

  「霍梧...」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抓到他啊?」

  霍梧焦躁地打斷了嬰淺的話,指著躺在地上的屍體,嗓音越發尖銳。

  「她的左手臂骨、右小腿均有骨折,脖頸處存在掐痕,身上各種被暴力毆打過的痕跡...兇手是在拿她發泄,她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他控制不住情緒。

  所出口的話,讓周遭的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楚。

  無人應答。

  沉默在血氣中流淌。

  只有霍梧的聲音迴蕩。

  「她從一樓爬到了院子裡,卻沒能得救,可能就在兇手的注視下,不甘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霍梧低下頭,盯著女人殘破不堪的屍體,喃喃著問:

  「嬰淺,為什麼啊?」

  嬰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最先看見的。

  是女人慘白的手掌。

  虛虛攤著,指甲上的紅色甲油斑駁不堪,透露出無聲的哀鳴。

  她身上的皮膚,已經呈現出了古怪的青白色,卻仍能看出無數淤傷留下的痕跡。

  她很年輕。

  也很漂亮。

  有著一頭即使凝滿了血塊,依舊柔順的黑髮。

  女人的雙眸閉合在一起。

  宛如解脫的神情。

  讓她看起來,只如睡著了一般。

  怒火在沉寂當中沸騰而起。

  嬰淺聽到了心臟劇震的聲響。

  她壓著跳動的額角,視線當中一片迷濛,無數迷離的彩色光暈跳動著,組成一個男人的影子。

  他站在女人的屍體前。

  他在笑。

  「房間裡已經搜查完了。」

  嬴湛站在嬰淺身後,並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問:

  「你有什麼發現嗎?」

  他等了一會兒。

  直到女人的屍體被運送走。

  霍梧也跟著離去後。

  嬰淺才盯著地面上的暗色污痕,啞著嗓子開了口。

  「這次是怎麼回事?」

  她沒有回答嬴湛的話。

  他也沒有追問。

  而是道:

  「死者為一名大學生,參加完同學聚會,在回家的路上被兇手尾隨,按照現場的痕跡來看,應該是一路跟到了這裡,然後闖進了房間。」

  嬴湛回過頭,望著一樓破舊房間門,又說:

  「死者的家境不好,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她一個人住在一樓的房間。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晨練的老人看到屍體報了警,也有不少的圍觀群眾,已經瞞不下去了。」

  嗓音一頓。

  嬴湛再次開口時。

  語氣當中,帶足了怒意。

  「嬰淺,我們必須儘快找到兇手!」

  嬰淺深吸了口氣,眼底有冷茫一閃而過。

  「找兇手的話,我有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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