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徒弟全都是反派?(68)

  嬰淺被迫窩在林慕白懷裡。

  連氣都有些喘不勻。

  她這徒弟,長得白白淨淨的,力氣倒是真不小。

  只是再用上幾分。

  就可以直接悶死她了。

  「你等會兒!」

  嬰淺奮力昂起頭,露出一張寫滿困惑的狐狸臉。

  「小白,你到底都聽說什麼了?」

  林慕白來的突然。

  又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怎瞧著。

  都不像是探親敘舊。

  反而同尋仇似的。

  「我來帶你走。」

  林慕白並未解釋,只將嬰淺抱的更緊了些,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他道:

  「你既不想回清衡山,日後可同我一起。」

  嬰淺:「啊?」

  她是什麼無家可歸的流浪狐狸嗎?

  怎還被林慕白說的,這般可憐。

  眼見林慕白已要抱著她離去,嬰淺尾巴一甩,連忙道:

  「你先等一下!」

  她現在對沈宴,確實滿心的惱火。

  心裏面也亂的很。

  但若此時離開...

  不就是又一次拋下了沈宴?

  想到他的行徑,加上那柄抵在心口的匕首,嬰淺不由嘆了口氣。

  沈宴已經瘋透了。

  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做得出來的。

  「小白,我不能同你走。」

  嬰淺的爪子推上林慕白的胸膛,同他隔了些距離,才斟酌著措辭,又開口道:

  「我得需留在這裡,還有些事情沒能...」

  她話還未說完。

  就被林慕白打斷。

  「又是因為沈宴?」

  嬰淺一愣。

  還不等她解釋。

  林慕白又道:

  「你之前拋下我們,是因要護著沈宴,此時不同我離去,又是為他。」

  他垂眸盯著嬰淺。

  大掌撫上她的面頰。

  沿著輪廓摩挲了一圈,最後落下她尖細的下頜。

  迫使她無法躲開他的注視。

  林慕白道:

  「師尊,你不只一個徒弟,可曾想過我們如何?」

  他向來寡言少語。

  性子淡漠又疏離。

  同整日追在嬰淺身邊的沈宴不同,除非修行一道有惑,否則林慕白從未主動尋過嬰淺。

  連嬰淺都曾認為,她這徒弟,天生一副冷心冷請的脾性。

  然而此時。

  她卻看到了林慕白眸底藏著的隱忍。

  他不善言語。

  卻並非對嬰淺的隕落無動於衷。

  那些被她含笑叫嚷著『小白』的時日。

  林慕白一刻都未忘記過。

  「是我的錯。」

  嬰淺滿心疲累。

  抬起爪子捂住了臉,她喃喃道:

  「我從未想到,會走到今日這個地步...」

  「你無需同我道歉,只要知曉,你為沈宴做的,已經足夠多了。」

  林慕白轉過身。

  向著殿門口走去。

  緊抿的薄唇間,是一片暗藏的歡喜。

  嬰淺滿心的愧意。

  望著逐漸接近的殿門,她眼底的神情越發複雜。

  等到門被推開。

  她終於嘆息一聲,撐著沙啞的嗓音,道:

  「小白,我不...」

  嬰淺的話還未說完。

  餘光先掃見了一抹玄影。

  她一愣。

  猛然間瞪大了雙眼。

  「沈宴?!」

  「師尊。」

  沈宴手提紅木食盒,就站在門口,也不知聽了多久他們的談話。

  他仍是唇角噙笑。

  眼裡卻只剩一片森然的殺意。

  林慕白皺起眉,未想到如此輕易就會被發現。

  他放下嬰淺,上前一步,極為乾脆地道:

  「我要帶師尊走。」

  仿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

  沈宴唇角的笑意,逐漸變得扭曲而又詭譎。

  他放下食盒。

  又小心布置了結界護著。

  之後才賞賜一般,望了林慕白一眼。

  「憑你?」

  「憑我!」

  劍鳴出世。

  比冰雪更凌厲幾分的寒氣。

  在瞬間占據了大殿。

  一瞬間。

  從林慕白周身散出的冷意。

  竟讓嬰淺都打了個寒顫。

  她滿眼驚訝。

  這才十年的功夫。

  林慕白的修為,竟已超過了富貴方雲夢。

  甚至比起藍圖來,怕是都不差多少。

  但既有天縱之資。

  林慕白相較起沈宴來,卻還是要差上太多。

  冷意漸漸加重。

  整個大殿,簡直如同冰窟一般。

  林慕白沒再廢話,直接動起了手。

  嬰淺冷的厲害。

  後退到床邊,跌進被褥當中。

  等到滾了一圈出來。

  已是個人的模樣。

  她這怎又忽然恢復了?

  嬰淺也沒空想太多,胡亂穿了沈宴的衣裳,便望向了殿外。

  林慕白威勢大。

  然而不過轉瞬之間。

  一身的白衣,已要被血色染透。

  他哪裡是沈宴的對手?

  再加上。

  沈宴又是動了真怒。

  再繼續斗下去。

  林慕白....

  絕無生機!

  嬰淺咬了咬牙,如同火焰般的靈力在掌心燃起。

  看準了機會。

  靈力如同長鞭。

  隔在了沈宴同林慕白之間。

  她飛身上前,擋在了林慕白身前。

  「夠了!」

  「師尊是想護著他?」

  沈宴皺起眉。

  無數混沌的瘋狂,在他眼裡聚集生長。

  最後。

  只剩一片殺意。

  「師尊,他想帶你離開,我殺了他,不是很公平嗎?」

  沈宴緩步上前。

  一手環住嬰淺的細腰。

  俯在她的耳畔,他輕聲道:

  「還是說...比起我來,師尊更想同師弟在一起?」

  「也是。」

  「我還記得,師尊打小就很喜歡師弟,每次喚起他時,也格外親近一些。」

  「師尊定是不知曉,從那時起,我就很嫉妒他了。」

  這他娘的,都是些什麼胡言亂語?

  嬰淺人都傻了。

  她只說了兩個字。

  怎就換回了沈宴這些話來。

  什麼叫每次喚林慕白時,都會格外親近些?

  分明每日纏在她身邊,還管著她喝酒的,是沈宴才對!

  「所以啊...」

  沈宴如同犬類般,蹭著嬰淺的側頸。

  在原本已烙下痕跡的肌膚處,再次補上了一抹色彩。

  瞧見那抹眼裡淤紅。

  他才是笑了。

  「為了讓我不會去做其他的,讓師尊更生氣的事情,師尊就讓我,殺了他吧。」

  他以最輕的語氣。

  說著讓嬰淺膽寒的話。

  她也心知肚明。

  這並非威脅。

  沈宴當真...

  想要殺了林慕白。

  什麼同門情誼。

  比起他的師尊來,都無足輕重。

  「不可!」

  嬰淺抓住沈宴的手腕,回眸看了一眼林慕白。

  他的修為不低。

  然而此時。

  卻連反抗都反抗不得。

  林慕白一張如玉般的面龐,已徹底失了血色。

  他單膝跪地。

  佩劍支撐地面。

  才讓他不至於倒下。

  林慕白和嬰淺四目相對,嘔出一口血來,卻仍強撐著低吼道:

  「讓他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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