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徒弟全都是反派?(66)

  急!

  發現弟子對師尊存有不軌之心,該當處理處置?

  光著身子,在線等!

  從赤狐重回人身。

  竟只用了短短一瞬。

  嬰淺瞪大了眼,愣了好一會兒的功夫。

  才感到身上涼颼颼的。

  她低頭一看。

  好傢夥。

  還真是連一塊布料都沒有。

  那叫一個不拘小節!

  嬰淺氣血翻湧,抬眸望向了沈宴。

  他好似也怔住了。

  但視線卻沒有想要挪開的意思。

  好不避諱地盯著她的身子,只耳尖微微泛起一抹薄紅。

  嬰淺冷笑一聲,一巴掌招呼了上去!

  沈宴沒躲。

  甚至揚起唇角,露出一個十分乖巧的笑。

  然後道:

  「師尊莫弄疼了手。」

  他戀戀不捨地放下嬰淺,用大紅錦被裹了她的身體。

  晃眼的雪白被徹底遮住。

  沈宴也不知是失望,還是慶幸地嘆了口氣。

  他才剛見到師尊。

  可不想嚇到她。

  只是方才的景色,實在過於好看了些。

  叫他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沈宴!」

  嬰淺咬緊了牙關。

  氣的連眼眶都有些發紅。

  這是誰什麼品種的兔崽子?

  誰家的?

  要是沒人要的話...

  她可就宰了啊!

  赤紅靈力纏在了掌心,趁著沈宴鬆懈,嬰淺眼神一銳,正欲向他擊去。

  然就在此時。

  沈宴忽然低咳了一聲。

  血色溢出唇角。

  他身體一晃,竟直接壓在了嬰淺身上。

  嬰淺:「?」

  這真他媽是巧合?

  床可大得很。

  沈宴有那麼多的地方不摔。

  偏偏倒在她的身上?

  鬼才信!

  嬰淺毫不留情,用力一推沈宴,張嘴就要開罵。

  「你....」

  「師尊,我好疼啊。」

  她的髒話還未出口,就被沈宴覆過。

  他緩緩抬起眸。

  露出一雙被染成猩紅的眼。

  「師尊,你離開之後的每一日,我都在尋你。」

  「但一年、三年...十年都過去了。」

  「我還是沒能找到你。」

  沈宴低笑了一聲。

  如墨般的黑髮隨意散落。

  遮了他半邊輪廓。

  「多狠心啊。」

  他心口的傷勢未愈,仍在流著血。

  沈宴卻如同察覺不到一般。

  掌心壓上。

  帶出一片更艷的血色。

  「擅自決定了我的命運,將我關了禁閉,甚至連一次,都未去看過我。」

  似陷進了回憶一般,沈宴眯起眼,嗓音越發輕了。

  「師尊可知曉,我最後一次見你時,心裡在想什麼?」

  嬰淺張了張嘴,

  沸起的靈力,隨著沈宴的言語,而漸漸平靜平歇,直到徹底掀不起波瀾。

  分明想要欺師滅祖的。

  是沈宴。

  但她心裡為何,這般的不舒服?

  不用嬰淺開口回答。

  沈宴已經再次道:

  「我在想,為何我不能早生幾年?」

  「若我同你一年出生,我會比清衡山的那些人,修為更高,也就有能力,護你平安無虞,而不是眼睜睜看著你墜入深淵,卻什麼都做不得。」

  「師尊,你惱我也好,恨我也罷,至少...」

  「你還在我的身邊。」

  他闔了眼。

  妄圖吞下嗓音最後的顫抖。

  嬰淺望著他,黑眸當中竟滿是無措。

  她習慣了隨意自在。

  當初定下了計劃,就自以為一切周全。

  但過了十年。

  才發現身後一片狼藉。

  沈宴這些年,究竟是如何過得?

  從一個年輕修士。

  成了冥域之主。

  他身上有那麼多大大小小的傷痕。

  甚至此時,還有傷勢未愈。

  他卻絲毫不覺著疼。

  仿是已經體會過,比身體所受到的極刑加在一起,都更加難捱的絕望。

  「是我的錯。」

  嬰淺嘆息一聲。

  她到底是沒辦法下手了。

  躺在沈宴身下,她無神地望著殿頂的天花板,喃喃道:

  「我果然,不會帶孩子。」

  一語成讖。

  她當初試圖拒絕秦清琅的理由。

  到底還是應驗了。

  教出的徒弟一個比一個歪。

  又都的確。

  是嬰淺這個師尊的過錯。

  「沈宴。」

  嬰淺揉了揉額角,啞聲道:

  「你究竟想要如何?」

  「比起我想如何,我更想要知曉,師尊要如何?」

  沈宴反問了句。

  他本想去替嬰淺按揉。

  但餘光瞥見一抹暗紅的顏色。

  又收回了手。

  他的血髒。

  碰不得他乾乾淨淨的師尊。

  「我已經隕落。」

  嬰淺猶豫了下,又道:

  「且暫不打算再回清衡山,可以留在冥域當中,不過....」

  她修行多年。

  從未沾染過情愛一說。

  這忽然來了一遭。

  竟還是一手養大的徒弟。

  讓嬰淺都不知曉該如何應付的好。

  頂著沈宴幽森的目光。

  嬰淺磨蹭了一會兒,才繼續道:

  「你修行時間還尚短,會被七情六慾影響到,也是正常,等到再過上個幾百年...」

  「那我也會如今時一般,愛慕師尊。」

  沈宴打斷了她的話。

  俯下身去。

  黑髮蹭過嬰淺殷紅的唇。

  她全身僵硬。

  竟是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應對。

  動手?

  但沈宴的傷,還在流著血。

  得需快些處理才行。

  不過納蘭月下手也是真夠狠的。

  對她的徒弟,還真是半點不客氣。

  嬰淺腦袋裡亂七八糟的。

  一時之間,竟連躲避都忘記了。

  直到耳垂傳來一陣細痛。

  她才猛地瞪大了眼。

  「師尊在想什麼?」

  沈宴勾起薄唇,擦掉掌心的血色,拇指壓上她柔軟的紅唇。

  「若不是我,就不要再想了。」

  他的眼底,燃燒著一團慾念構成的火。

  已形成燎原之勢。

  將嬰淺困在其中。

  叫她掙脫不得。

  眼見同沈宴之間的距離,縮的越來越窄。

  嬰淺甚至可以數清,他每一根顫動的長睫。

  呼吸交融。

  體溫纏綿。

  聽力在一瞬間被拔升到了極致。

  她能聽到胸口傳來的震盪。

  如同挨了一錘般。

  燥的厲害。

  眼看著雙唇即將碰到一處。

  嬰淺終於回過神,低吼一聲:

  「沈宴,你我是師徒!」

  沈宴的侵略頓住了。

  但很快。

  他又是笑了。

  「我不想要師尊為難,所以...」

  沈宴掌心一翻,將一柄匕首,送到了嬰淺面前。

  強迫嬰淺握住匕首。

  將鋒芒,抵在了心口處。

  沈宴眯起眼,似頗為欣喜一般,笑道:

  「師尊若此時不殺了我,從今往後,師尊就是我的人,我也將對師尊做些更加大逆不道的事。」

  「師尊,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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