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徒弟全都是反派?(57)

  嬰淺:「?」

  主上?

  這是什麼造孽的稱呼?

  她的寶貝徒弟,到底加入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惡霸團伙!?

  嬰淺氣的連尾巴尖都硬了。

  怪不得。

  她原本一個比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徒弟。

  會成了反派。

  要不是被帶入了歧途。

  他們怎麼可能學壞?

  嬰淺磨了磨牙,用力一揮爪子,眼底有凶芒一閃而過。

  「你說那個主上,是什麼人?竟敢教壞我的徒弟,看我怎麼收拾他!」

  富貴和方雲夢對視一眼。

  都看到了彼此眸中的無措。

  他們猶豫了半晌。

  還是富貴,抿著嘴唇,小聲道:

  「師尊,我們的主上,也就是冥域的主人,你也認識的。」

  「我也認識?」

  嬰淺一愣,尾巴不自覺晃了兩下,問:

  「難道是哪家太上長老,背叛了仙門,跑到冥域來了?」

  「不是。」

  富貴磨蹭了半晌。

  又和方雲夢交換了好些個眼色。

  但他們都不知該如何去說。

  最後只道:

  「師尊,我們帶你去看一眼,你就知曉了。」

  「好。」

  嬰淺自是相信他們。

  也未多想。

  跳到富貴的肩頭,她揚起尖細的下頜,精神抖擻地甩了甩毛,

  不管那冥域的主人是何方神聖。

  敢教壞她的徒弟...

  都饒不得!

  穿過層層白霧。

  眼前是一片頗為熟悉的,由白骨屍骸,組成的層層山巒。

  這副景象,實在過於眼熟了些。

  不正是她和沈宴墜入深淵裂縫的那次,所摔落到的地方嗎?!

  她還成了次不明不白的婚。

  但那並非是什麼值得緬懷的過去。

  嬰淺咂了咂嘴。

  沒吭聲。

  「對了。」

  嬰淺側眸望向方雲夢,問:

  「沈宴他們,都在什麼地方?」

  「大師兄並不在冥域,五師弟也不知去向,至於沈宴...」

  方雲夢聲音一頓。

  眼底閃過一抹複雜,她抿緊了唇,將剩下的所有言語都盡數藏下。

  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去說。

  反正...

  也快要見到了。

  方雲夢遙遙望向遠方。

  影影綽綽之間。

  只見一座漆黑的大殿,矗立在雲霧之中。

  無聲無息。

  卻只是看過一眼,心頭便如壓上一塊巨石般。

  不過是一座大殿而已。

  為何會有這般強大的威壓?。

  竟讓嬰淺都感到了些許不適。

  這大殿,是她之前待過的地方沒錯。

  但給她的感覺。

  卻和之前截然不同。

  「難道...」

  她皺起眉,有古怪的不安感,緩緩占滿心窩。

  這冥域的主人,不會是她那便宜夫君吧?

  但嬰淺若沒記錯的話。

  她的那位夫君。

  可沒這般大的本事。

  還未見到人,光是居所的氣勢,已經遠超出了曾經的嬰淺。

  她估摸著。

  就是全盛時期的她。

  再加一個納蘭月。

  外帶將藍圖雲英這等全都打包湊數。

  也敵不過這神秘的冥域主人。

  踏進大殿前。

  方雲夢和富貴在嬰淺身上,做了不少的遮掩。

  將她的氣息盡數藏下。

  若不仔細搜查。

  根本無人會發現。

  他們的身邊,還跟著一隻赤紅狐狸。

  嬰淺藏進方雲夢的懷中。

  富貴又檢查了一番,確定無法察覺到嬰淺的存在,又低聲叮囑了句:

  「師尊,你切莫要露面。」

  「嗯。」

  嬰淺應了一聲。

  蜷起尾巴,徹底收斂了氣息。

  一陣冷氣迎面拂來。

  已有數人等待大殿內。

  嬰淺抬眸望去。

  在一片漆黑的當中。

  她見了大殿盡頭,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王座。

  王座之上。

  是孤獨又強大的王者。

  男人一身玄墨長袍,獨坐在王座之上,他雙眸緊閉,好似睡著了一般。

  他的面容。

  是無誰能挑的出瑕疵的完美。

  眼而鼻唇無一不是最精緻。

  超過了所有的言語形容。

  沒有任何詞彙。

  配得上他。

  男人墨發未束,隨意散落在腦後。

  卻更為他添了幾分懶散的誘惑。

  他仿陷入了沉眠當中。

  修長的手指壓在肋骨做成的扶手之上。

  然他的膚色,卻好似比那肋骨,還要更加蒼白幾分。

  大殿內一片寂靜。

  除了嬰淺外,竟無一人敢將目光投向他。

  即使是嬰淺。

  也在看清男人模樣的那一瞬。

  愣在了原地。

  為何...

  這傳說當中的冥域主人。

  同她的沈宴,長得一模一樣?

  「師尊。」

  有細弱的嗓音傳入耳畔,方雲夢低垂著頭,將整個人連帶嬰淺,都藏在了富貴身後。

  她悄悄使著靈力。

  將嗓音傳入嬰淺耳畔。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沈宴了,此時最好,不要露面。」

  嬰淺滿面茫然。

  直到看見沈宴一刻。

  她才真正意識到,十年的光景,究竟能造出多少的改變。

  富貴和方雲夢變成了反派還不夠。

  沈宴不僅是反派。

  還他娘的是反派頭子!

  坐在王座上的那人,除了面容之外,不管是周身的氣場,還是隨意散出的威壓,都讓嬰淺無比陌生。

  她已完全不認得眼前這個人了。

  他當真...

  是她的徒弟嗎?

  嬰淺的困惑還未解開。

  就見王座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

  一瞬間。

  仿是連日月星辰,都失了光輝。

  「主上。」

  在場一眾人皆低下了頭。

  誠心向他臣服叩拜。

  沈宴垂下眼。

  視線一轉,竟落在了方雲夢的身上。

  而被她護著的嬰淺,也感到了一陣極強的冷意。

  仿穿透了肉體。

  刺入魂魄。

  連一旁的富貴都打了個寒顫。

  他投來擔憂的目光。

  卻不知如何是好。

  方雲夢更是滿頭冷汗。

  在越發沉重的威壓之下,她連喘息,都頗為費力。

  直到。

  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來。

  「你可知曉,欺瞞我的代價。」

  至高無上的王。

  離開了獨屬於他的王座。

  眨眼之間。

  便出現在了方雲夢身前。

  沈宴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

  神情之間,找不見半點曾經同門師姐弟間的情分。

  雖在看著方雲夢。

  卻更似在瞧著一個不打眼的物件。

  方雲夢已俯趴在地,一身衣裳被汗水浸透,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她咬緊下唇,低聲道:

  「這..這只是我養的...」

  只有巴掌大的赤紅狐狸,鑽出她的懷抱。

  看了一眼沈宴,又將滿懷擔憂的眼神,落到方雲夢的身上。

  她現身的那一刻。

  耳畔響起了無數清晰的吸氣聲。

  更是有滿含驚駭的眼神,落在嬰淺和方雲夢的身上。

  嬰淺還未知曉緣由。

  身體便不受控制的飄向半空。

  最後。

  她的視線當中。

  只有沈宴放大的俊臉。

  雖說確實養眼的很。

  不過他眼底沉著的殺意,還是讓嬰淺感到了濃烈的危機感。

  並非錯覺。

  沈宴是真的,想要殺她。

  「赤狐...」

  薄唇挑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沈宴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指,掐上嬰淺纖細的頸。

  他道:

  「你該知曉,我最討厭這些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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