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徒弟全都是反派?(51)

  「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修士,推沈宴去死,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赤紅長劍發出脆亮的嗡鳴。

  嬰淺細白的腕輕晃著。

  劍尖刺入山羊鬍的心口,帶出一滴血色,又晃蕩到了旁處。

  她一臉的疲懶。

  瞥見山羊鬍以為恐懼,而有些扭曲的老臉,更是嫌棄的很。

  「哪又如何?」

  山羊鬍又驚又怒,大口喘著粗氣,厲聲吼道:

  「只是死了一個尋常弟子而已,換來我等仙門的存活,這是他的榮幸!!!」

  仿若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

  嬰淺輕嗤了一聲,問:

  「若換成你,你願意為了其他仙門,來奉獻出自己的命嗎?」

  「我?」

  山羊鬍一愣。

  也不知是怒是急。

  他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我..我和那沈宴如何能一樣?我是浩氣府的太上長老,怎可...」

  「你還真是...」

  嬰淺打斷了他的話,原本散漫的眼神陡然一厲。

  「虛偽的讓我噁心!」

  艷光閃過。

  以肉眼難察的速度,刺進了山羊鬍的手足關節。

  一瞬間。

  慘叫聲劃破天際。

  帶著讓人打心底發寒的悚然。

  山羊鬍的靈力耗盡,成了嬰淺砧板上的魚肉。

  肉身的痛楚被放大到極致。

  他張大了嘴。

  如同一條被丟到了岸邊的老魚。

  「不..不能殺我...」

  山羊鬍頂著一雙被血浸透的眼,瘋狂掙扎著後退,口裡也不停喃喃道:

  「你殺了我,你也會死的!」

  「我這個人啊...」

  嬰淺輕嘆一聲。

  邁著稚童般輕快的步伐,跟到山羊鬍身邊。笑道:

  「最討厭被威脅啦!」

  隨著一聲慘叫。

  有血芒劃破天際。

  嬰淺眯著眼,嗅著風中飄蕩的血腥味,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是...

  第一個。

  過去的帳。

  一筆一筆。

  慢慢算。

  誰都錯不了。

  「不好了!」

  藍圖跌跌撞撞地衝進殿內,頂著散亂的長髮,將儀態都忘在腦後,只急吼吼地道:

  「掌門師兄,嬰淺她..她...」

  他話還未說完。

  原本端坐在桌前的秦清琅,在眨眼之間,便來到了藍圖身邊。

  「她如何?」

  秦清琅難得加重了語氣。

  藍圖昂著頭,眼淚都險些要滾下來。

  「她好似...似將之前來清衡山鬧事的修士,全都殺了,現在好多仙門修士都在追她...」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

  話再也說不下去。

  藍圖一把抓住秦清琅的袖口,問:

  「掌門師兄,這該怎麼辦啊?我們不能不管嬰淺!」

  秦清琅一時之間,也是心亂如麻。

  他皺緊了眉,怒道:

  「我不是讓你看著她嗎?」

  「她這幾日不在遊仙閣,我以為是閉關了...」

  藍圖紅著眼,咬緊了牙關,心裡懊悔不已。

  也是最近煩雜太多。

  他有無數要忙的瑣事。

  若聽從了秦清琅的吩咐,真留在嬰淺身邊盯著她,可能事情就不會鬧到這個份上。

  藍圖用力捏緊了拳頭,喃喃道:

  「嬰淺到底想做什麼啊?得罪了這麼多仙門,她難道不想活了嗎?」

  他實在是擔憂。

  想著嬰淺手裡邊,連點好的丹藥都沒有。

  這若是磕了碰了。

  可該當如何?

  比起藍圖的焦急失措,秦清琅要冷靜不少,只問:

  「得需在其他仙門之前,將嬰淺帶回來,你可知她此時在何處?」

  「之前得到消息,是在深淵裂縫附近。」

  秦清琅微微頷首。

  執劍便要離去。

  藍圖連忙跟在他的身後,連聲問:

  「掌門師兄,其他仙門人數眾多,可要通知納蘭師兄,或帶一些弟子同我們一起?」

  「清衡山不能無人,三師弟得需留守,我先行一步,你去挑些信得過的弟子,隨後趕到。」

  秦清琅很快不見了蹤影。

  只他的聲音,遙遙傳入了藍圖耳畔。

  他緊著應了一聲。

  不敢有所耽擱。

  藍圖將信兒送給了納蘭月,正要選些弟子,但猶豫了下後,還是到遊仙閣走了一趟。

  深淵裂縫前。

  道道彩芒劃破天際。

  無數呼嘯聲響起。

  「妖孽休走!」

  「快還我師兄命來!」

  「嬰淺,同為仙門中人,你竟敢隨意殺傷,看我今日不替天行道!」

  腳踩赤紅長劍。

  身披如血緋裳。

  所過之處,恰似一道弧光炫目。

  嬰淺哼著輕快的調子。

  艷麗的面容上儘是散漫之色。

  好似全然,不將身後那些追兵放在眼裡一般。

  「還真是吵鬧。」

  她低嘆一聲。。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也懶得繼續和這些人玩躲貓貓了。

  怪無聊的。

  嬰淺尋好位置。

  赤紅佩劍迅速下降。

  她腳踩大地,望著視線當中密密麻麻的人影,不由嗤笑一聲。

  「只追我一個,就這麼大的陣仗....」

  嬰淺聲音一頓。

  唇角盪起抹羞澀的笑意。

  她垂下眼,面頰浮起嬌羞的紅暈,似有幾分扭捏地道:

  「一群廢物是吧?」

  頂著最無辜的表情。

  說出最嘲諷的話語。

  一時之間。

  追在嬰淺身後的修士,都愣住了。

  他們那裡見過這般囂張的人?

  一時之間。

  眾怒頓生。

  見眾人漸漸逼近。

  無數利刃都已出鞘。

  鋒芒直刺嬰淺。

  即使她修為高深。

  但可以一敵十。

  卻做不到以一敵百。

  只嬰淺分明都已經死到臨頭。

  面上竟找不見半分畏懼。

  「別急。」

  她遙望著遠處,感受到一縷熟悉的靈力,黑眸當中才升起點點笑意。

  「還有最後的觀眾,已經快到了。」

  隨著嬰淺話音落下。

  一道足以劈天裂地的強大氣勢。

  忽然降臨!

  所有修士都是一驚。

  「這是...清衡山掌門秦清琅?!」

  「他是來清理門戶的?」

  「可不一定吧?不是說這嬰淺是秦清琅一手帶大的?」

  「大家小心!清衡山教養出嬰淺這麼個妖女來,怕已不是從前的仙門了!」

  無數吵嚷聲浮在耳畔。

  讓嬰淺想聽不到,都是困難。

  她遙望著秦清琅的身影,悄悄嘆息了一聲。

  一眾師兄弟當中。

  她向來是最能給秦清琅惹麻煩的。

  這一次。

  又要惹他生氣了。

  「秦清琅!」

  嬰淺一揮佩劍,眼中有厲芒划過,她提高了嗓音,道:

  「你逐我出清衡山,可曾想過今日?我嬰淺此時,就要同你,同所有仙門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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