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徒弟全都是反派?(40)

  眼見靈力將要擊中嬰淺。

  「滾開!」

  一道攜著狂怒的嗓音,忽然傳入雲英耳畔。

  與此同時。

  似一陣陰冷的寒風吹過。

  只眨眼的功夫。

  嬰淺的身前,驀然出現了個玄衣男子。

  為她擋下了襲來的靈力。

  他容貌極為俊美。

  墨發披散。

  似如畫卷當中,走出來的人一般。

  秦清琅及納蘭月,都是容貌鼎盛之人。

  修仙界又從不缺美貌。

  然當看見這男子時,卻連雲英都忍不住一怔。

  「沈宴?」

  她頗為驚訝。

  印象里的少年,何時長成了這般模樣?

  雲英才回過神來,又見沈宴接下她的靈力,竟半點損傷都無。

  更是疑惑地皺起了眉。

  沈宴半跪下身,見嬰淺一身血色,面色亦隱隱發白,心口頓時浮起一抹躁意。

  他不該離開。

  知她受傷,就該一直守在她身邊才對。

  眼底浮起一抹血色,又被生生壓下,沈宴解了外袍,披在嬰淺身上。

  「師尊,我來遲了。」

  他的嗓音極低。

  隱隱帶了一抹陰沉之意。

  「我沒事。」

  嬰淺壓了壓額角,倒仍沒什麼表情,反而還安撫起了沈宴。

  「無需多心,等我恢復了,自然就找回來了。」

  她說的輕鬆。

  好似沾了一身傷的人,並非是她一般。

  「師尊...」

  沈宴抿緊薄唇。

  為嬰淺攏緊了袖口。

  手背之上,卻有青筋悄然繃起。

  不想被嬰淺察覺到端倪。

  沈宴深吸了口氣,道:

  「勞煩白師弟,先送師尊回去,我還有點瑣事要處理,很快便歸。」

  嬰淺這才注意到林慕白。

  他站在不遠處,面色極冷。

  身形如一桿標槍。

  目光也似利刃一般。

  毫不避諱的,落在雲英的身上。

  林慕白走上前,視線划過嬰淺光潔的手腕,如被灼著了一般,連忙避到了一旁。

  「師尊,走了。」

  他不由分說的,召出了佩劍。

  甚至不給嬰淺拒絕的機會,直接帶她離開。

  嬰淺頗為鬱悶。

  這靈力耗盡。

  不僅雲英,就連小徒弟,都能左右她了。

  嬰淺的身影一消失,沈宴眉宇間的神情,也就徹底冷了下來。

  殺意和怒氣在瞬間直衝天際。

  化為無形的漩渦。

  將他和雲英卷在中央。

  沈宴面無表情,寒聲道:

  「請賜教。」

  袍角無風自動。

  劍鋒只一瞬,便降臨在了雲英身前。

  雲英甚至還未反應過來。

  她哪裡會把沈宴放在眼裡?

  然而此時。

  她竟在這個剛入門不久的弟子身上,感到了絲絲威脅?

  這根本不可能!

  雲英正要反手還擊,鼻息之間,忽傳來一陣甜氣。

  她的意識,竟有瞬間的模糊。

  眼前仿出現了道道幻覺。

  等清醒過來時,劍鋒已經擦過了雲英的面頰。

  這已是她反應及時。

  若再慢一點。

  那劍可就要在她的臉上,刻下一道花紋了。

  「你這個什麼邪路子?嬰淺竟教出...」

  雲英又驚又慌,口裡吐出句句斥責的言語。

  但聲還未落。

  她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幻影。

  而泛著冷意的劍芒,也終於刺進了她的面頰。

  沈宴面無表情。

  長劍一挑。

  便撕開了雲英的腮。

  從嘴角直到耳根。

  她的臉仿被分成了兩半。

  一半是嬌美可人。

  一半是地獄惡鬼。

  皮肉翻卷。

  還血粼粼的。

  哪有之前出塵仙子的模樣?

  余卿靈站在一旁,滿面的不知所措。

  她只是看事情不對。

  才去遊仙閣通報。

  卻未曾想到。

  沈宴見嬰淺受屈,竟會怒到這個份上。

  且他居然...

  讓雲英受了傷?!

  莫說是余卿靈。

  就連其他司音閣的弟子,也都是不知所措。

  沈宴才修行多久。

  是如何壓下一閣主人一籌?

  就是雲英修為不高,也不善戰。

  也不應該是沈宴。

  能夠應對。

  雲英一摸面頰,見滿手血色,立刻瞪大了眼,口中迸發出一聲慘烈至極的尖叫。

  她居然...

  被沈宴傷了?

  他才修行了幾年。

  不過一個剛剛入門不久的弟子罷了!

  這若是傳出去。

  雲英怕不是,要被作為範例,恥笑個千百萬年。

  她想要讓嬰淺難堪。

  卻沒想到。

  最后里子面子,都丟了個乾淨的人,竟成了她自己!

  雲英氣的眼眶通紅。

  心裏面只剩下一個念頭——

  殺了沈宴!

  然她還未來得及動手。

  忽聽一道極熟的嗓音傳來。

  「這是鬧什麼呢?」

  藍圖匆匆而來,本是受嬰淺的囑託,護著沈宴。

  但他張望了一圈。

  卻是傻了眼。

  沈宴一切如常。

  為何雲英,惹出了滿臉的血?

  腮被生生劃開。

  那模樣。

  瞧著和個女鬼似的。

  還怪怕人的。

  「藍圖,這裡沒你什麼事!」

  雲英冷哼一聲,看都不看藍圖一眼,抬劍就要刺向沈宴。

  眼看她猙獰的面孔不斷靠近。

  沈宴卻不躲不閃。

  只握緊了劍柄。

  光傷了臉。

  怎麼能夠還他師尊的委屈?

  至少...

  也要用雲英的命來償才行!

  沈宴的眼底,翻起無邊血海。

  連他自己都未發覺到。

  身周逐漸濃重的陰冷之氣。

  「對一個弟子出手?」

  藍圖閃身擋在雲英身前,一臉震驚地道:

  「你瘋了嗎?」

  「滾開!」

  雲英已被燒紅了心。

  哪裡能在意藍圖。

  「你這種腦子,到底怎麼成為閣主的?師尊真是老的腦子不清醒,才把位置給你的!」

  藍圖低罵了一聲,也動了真火。

  雲英傷了嬰淺。

  足夠惹他動怒的了。

  藍圖吐出口氣,手掌一揮,散出漫天的銀針。

  「雲英,你若繼續鬧下去,臉上的傷就莫要找我治了!」

  他先是警告了雲英一句。

  又回過頭,看向了滿面陰鬱的沈宴,放低了嗓音,道:

  「你師尊等你呢。」

  沈宴一怔。

  原本被握緊了的劍柄,這才稍稍松下了幾分。

  雲英也止了動作。

  她愛惜臉。

  自是不想要留下什麼痕跡。

  但心裏面仍氣的很,雲英一跺腳,雙眸死死盯著沈宴,她寒聲道:

  「這事沒完,你給我等著!」

  沈宴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這事情確實沒完。

  傷了他的師尊,只用一點皮外傷就揭過....

  想得倒是美!

  「走了。」

  藍圖甩下一瓶丹藥,催促著沈宴離去。

  等回了遊仙閣。

  他緊忙鑽進了嬰淺的竹屋,看著坐在床上喝酒的女子,頓時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

  「你回來了。」

  嬰淺倒不在意,只抹了抹嘴,道:

  「沈宴,你先出去,我有話和藍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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