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徒弟全都是反派?(8)

  赤色的靈力在沈宴眼前綻放。

  黑髮在嬰淺的操縱下,鑽入護身符,修補好了平安二字。

  雖是黃色字體間,憑空多出幾筆的墨黑。

  顯著有些奇怪。

  但好歹,算是恢復一新。

  「這次不會壞了。」

  嬰淺將護身符送到沈宴面前,笑道:

  「除非我隕落,不然我的頭髮,就會一直留在上面。」

  她不會哄孩子。

  因此再見到沈宴驟然泛紅的眼眶時,頗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辦?

  嬰淺可完全沒有,安慰人的本事。

  她僵了一會兒。

  然後試探性的伸出手,在沈宴肩上拍了兩下。

  「放心,以後有我會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人欺負你了...」

  嬰淺聲音一頓。

  只因沈宴忽然撲了上來。

  他的臉埋在嬰淺肩窩,雙手死死抓著她的衣襟,口中發出幼獸般的嗚咽。

  沈宴早習慣了冷眼和嫌惡。

  因此不管聽到余卿靈的惡言。

  還是北洋,方雲夢及那些外門弟子的羞辱。

  都無甚在意。

  但是嬰淺不一樣。

  她給了沈宴,從未體會過的維護和偏愛。

  那曾是他望塵莫及的溫暖。

  此時。

  卻由嬰淺,親手送到了沈宴的身邊。

  「師尊...」

  少年的嗓音,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意。

  卻如同溺水之人,拼命抓緊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怎都不願鬆開。

  他的掌背有青筋繃起。

  抓在嬰淺衣襟處的指尖,已隱隱泛起了白。

  「乖哈。」

  嬰淺拍了拍沈宴的背。

  心裡想著不愧是她。

  連哄孩子這麼艱難的活計,都輕鬆完成。

  北洋和方雲夢被責罰,沈宴能繼續安心修煉,嬰淺也可以回去喝酒了。

  這小日子...

  美滋滋!

  嬰淺正高興著,也沒注意到沈宴仍窩在她的懷裡。

  他昂起頭,視線定格在嬰淺的側臉。

  久久未能移開目光。

  師徒和睦的場面,還沒維持多久。

  一陣極為強勢的威壓,忽然降臨在整個遊仙閣。

  與此同時。

  有女子帶著笑意的嗓音傳來。

  「嬰淺師妹,三師兄特地前來看你,難道你嚇得,都不敢露面了嗎?」

  「雲英?」

  嬰淺皺起眉。

  頓感一陣麻煩。

  這女人到底怎麼回事?

  芝麻大點事,居然不依不饒這麼久。

  「你留在這裡。」

  嬰淺推開沈宴,又順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

  這手感。

  小包子似的。

  當真是軟軟嫩嫩的妙哉。

  「師尊...」

  沈宴牽住嬰淺的衣角,面上浮起一抹擔憂之色。

  他之前聽富貴說過。

  清衡山上,唯一能和嬰淺較量一番的,只有執戰閣的主人,也就是方才雲英口中的「三師兄」了。

  「沒事,臭魚爛蝦而已。」

  嬰淺輕笑了一聲,邁步走出竹屋,裙擺掀起如烈火般的熱浪。

  「看為師怎麼揍他們!」

  悠悠有冷風拂面。

  嬰淺抬眸一掃。

  見半空當中,正站著一男一女。

  女子一身黃衣,容顏清冷,唇角卻浮著一抹笑意,正是幾日未見的雲英。

  而雲英身旁的男子,著了墨綠長袍,丹鳳眼,模樣極為俊俏,只落向嬰淺的眼神,頗有幾分不善。

  「好久不見,納蘭月。」

  嬰淺微昂著頭,不理借勢壯膽的雲英,只望著納蘭月,笑道:

  「這才一出關,就忙著為你的好師妹出頭,你還真是無聊。」

  她一臉隨意。

  神情更是輕浮又散漫。

  好似全然不將納蘭月和雲英放在眼裡一般。

  雲英皺起眉,向著納蘭月邁去一步,道:

  「三師兄,若不是嬰淺故意針對我,那天賦極出眾的弟子,本該是入到我門下的。」

  她幽幽嘆息一聲。

  美眸含淚,再次道:

  「你閉關的這些日子,她做了太多過分的事,我的司音閣,都要淪為笑柄了!」

  納蘭月眉皺的更緊,望向嬰淺的眼神當中,更多了幾分冷意。

  「還當真是越發沒有規矩了。」

  「可不是嗎!?」

  雲英連忙點頭,軟聲哀求道:

  「師兄,你可一定要為師妹出頭啊!」

  納蘭月並非應聲。

  然他上前一步,已經表明了心意。

  「請賜教。」

  鋥!

  長劍出鞘。

  利刃直奔嬰淺而去。

  攜著迫人電光。

  夾帶雷霆之勢。

  「這就是你閉關的結果?」

  嬰淺輕笑一聲,布下一道結界護住木屋,掌心一翻,赤紅如燃燒般的長劍,已被她握在手中。

  不閃不退。

  足尖一點地面,她的身體如一陣輕煙般,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納蘭月一劍落空。

  倒也不驚。

  墨綠衣袍滾起層層疊疊的駭浪。

  刺眼的電光劃破天際。

  而那一抹緋色,也未做閃避,逕自迎了上去。

  當赤紅和墨綠撞擊在一處。

  就連雲英,都變了臉色,向後連退了幾步

  她早知自己和嬰淺納蘭月的修為,有一定的差距。

  但沒想到。

  他們兩個會是這般強大。

  雲英估摸著,若是真鬥起命來,她在嬰淺的手下,怕是連一炷香的時辰都撐不過去。

  幸好。

  她找來的人,是納蘭月。

  嬰淺的修為確實高深。

  但納蘭月在清衡山,掌的可是執戰閣。

  論起武力。

  怕是連秦清琅這個清衡山掌門,都要略遜納蘭月一籌。

  更莫要說是嬰淺了。

  雲英唇角噙笑。

  想著嬰淺落敗後的臉色,心裡頭瞬間暢快了不少。

  之前她吃了虧不假。

  但這一次,可就要換成嬰淺顏面掃地了!

  軟刀子一樣的勁風吹過面頰。

  赤色的裙擺翩翩起舞。

  嬰淺單手執劍,遙遙望著納蘭月,唇角仍噙著一抹淡笑。

  方才的一擊。

  看上去是她和納蘭月不分上下。

  但實際上。

  嬰淺還是吃了些小虧。

  看來納蘭月這一次閉關,並非只是發呆,也有些收穫。

  天天喝酒睡大覺。

  果然不行。

  嬰淺嘆了口氣,道;

  「麻煩。」

  她話雖如此。

  卻沒有要收劍的打算。

  納蘭月皺起眉,銳利的目光自嬰淺身上掃過,他冷哼一聲,斥道:

  「毫無長進!」

  「多話。」

  嬰淺撇了撇嘴。

  挑起一道劍芒甩了過去。

  納蘭月抬劍一擋,擊散劍芒。

  「你若只有如此程度...」

  他面色更冷,嗓音也跟著越發低沉。

  「便莫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尾音還未落定。

  納蘭月已消失在了原地。

  無數道青紫電光,伴著長劍一同擊向了嬰淺

  她擋下了納蘭月的劍。

  然那些電光,卻擦著嬰淺的衣擺,掃向了她後方的竹屋。

  與此同時。

  沈宴走出了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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