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二章:在喪屍堆里談戀愛(52)

  「真香啊...」

  洛竹嗅著遠遠飄來的燒烤味兒,饞的直咽口水。

  這八成,是在烤雞腿吧?

  被烤的又嫩又香的大雞腿,再撒上一把孜然辣椒粉。

  那番滋味...

  洛竹光是想,胃都跟著哆嗦兩下。

  他和盛征年的躲在大院外。

  隔著一張網。

  偷盯著張哥他們。

  不敢離的太近,生怕被發覺到。

  聽著院裡笑聲越來越響亮,洛竹再次抹了把口水,努力分散著自己的注意力。

  「張哥這次,還真是夠大方的。」

  「是啊。」

  盛征年看也不看洛竹一眼。

  只百無聊賴的,來回掂弄著石子。

  「盛哥。」

  洛竹猶豫了一會兒,湊到盛征年的身邊,小心翼翼地試探:

  「你覺得陸哥和嬰淺,是不是挺般配的?」

  「什麼意思?」

  「就是...」

  用力清了清嗓子,洛竹組織了下語言,爭取讓接下來要說的話,變得的委婉一些。

  「陸哥還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你爭也爭不過,還怪傷感情的,不如就算了吧?」

  「算了?」盛征年勾起唇角,這才正眼看向洛竹,「我為什麼要算了?」

  他眸中的神情,頗有些古怪。

  洛竹被盛征年望著,竟感到了絲絲寒意。

  心裏面忽生出一陣不自在。

  他下意識向後退了退,和盛征年保持了距離,才又說:

  「你和陸哥是兄弟...」

  「是啊,他處處都比我強,在所有人的眼裡,我都是只能被陸祈護著的弟弟。」

  盛征年打斷了洛竹的話,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更多了幾分冷。

  「所以即使是女人,我也要二話不說,讓給陸祈。連爭一爭都沒資格,是不是?」

  「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洛竹嘟囔了一句。

  不敢吭聲了。

  他覺著此時的盛征年怪的很。

  陰森森的。

  讓洛竹看著,心裏面都有些發慌。

  他用鞋尖碾動著泥土。

  把視線轉回到了院子裡。

  然這一眼。

  卻讓洛竹愣住了。

  他看到張哥忽然站起身,走到李峰的身後,拍著他的肩膀,然後從後腰抽出一把水果刀。

  在洛竹驚恐的注視下,張哥笑著將水果刀,捅進了李峰的後心窩。

  一瞬間。

  原本和睦悠閒的氣氛陡然一散。

  王磊和一些張哥的親信,也跟著動起了手。

  威山基地的人做夢都沒想到。

  在他們到的第一天。

  就遭到了這等滅頂之災。

  沒有任何防備。

  那些老弱病殘在揮舞的利刃之下,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血色在視線當中蔓延。

  洛竹的臉,也瞬間慘白如紙。

  他豁然起身。

  急著和盛征年說:

  「盛哥,出事了!他們在殺人啊!」

  「我看到了。」

  盛征年不緊不慢的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

  「我們去找陸祈。」

  「嗯!」

  洛竹急的要命。

  只想快點找到陸祈和嬰淺。

  沒有他們當主心骨。

  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救威山基地的人。

  但當洛竹急匆匆地邁開步子,想趕往哨塔時,他的後腦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劇痛!

  邁出去的腳步一個踉蹌。

  他栽倒在地。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秒。

  洛竹看到了盛征年,滿含笑意的眼。

  短短不過十分鐘。

  屍骸已經遍地。

  張哥在李峰和那矮個男人身上搜了一圈。

  卻沒有找到傳聞中的槍。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沒找到?」

  盛征年走到張哥身邊,低頭看了眼李峰的屍體。

  他的臉上,還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

  估計。

  到死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沒有!」張哥冷哼一聲,沒好氣地罵道:「還以為,能找到點好貨色,真是浪費力氣!」

  盛征年環抱著雙臂,也不理會張哥的抱怨,只問:

  「威山基地剩下的那些人,都收拾乾淨了嗎?」

  「已經讓人去了,剩下的那些個,不是老的快要死的廢物,就是病癆鬼!估計他們的身上,也不會藏著槍。」

  張哥啐了一口,又忍不住罵道:

  「也不知道這李峰,是不是腦子壞了?末日裡面,還他媽的養著這些爛貨東西!」

  他滿肚子怨氣。

  盛征年卻懶得應承他,只似笑非笑地問:

  「陸祈那,你打算怎麼說?他可是絕對不會,容忍你們這些行徑的。」

  「不用說了。」

  張哥正要開口,就聽一陣極冷的嗓音傳來。

  他臉色一變。

  和盛征年一起轉頭望去。

  遠遠便見了兩道身影。

  一高瘦。

  一窈窕。

  彼此相距不算近。

  卻無由來的有種親近感。

  一見到這兩道影子。

  張哥的眉,瞬間皺成了死結,又緊著對盛征年喝問道:

  「你不是打昏洛竹了嗎?是誰去通知的他?!」

  「你還真是怕他。」

  盛征年起先也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的唇角便又盪起了一抹笑。

  「發現了,又能怎麼樣?你還想一直藏著?」

  「你...」

  張哥咬了咬牙。

  到底還是堆起一個笑臉,向著陸祈迎了過去。

  「威山基地的人想跟我們動手,結果被我們收拾掉了,幸好你不在這裡,不然啊...可就要受傷了!」

  張哥嘆著氣。

  一副大難不死,才緩過神的慶幸樣兒。

  要不是他身上乾乾淨淨,周圍躺著的屍體,又都是威山基地的人。

  嬰淺還真要信了他的鬼話。

  腳下是浸透鮮血的沙土。

  每走一步。

  都能嗅到更濃更重的腥味。

  嬰淺緩緩走上前。

  視線掃過無數張青白色的面孔。

  終於屍堆的最深處。

  找到了牙牙。

  這饞嘴愛笑小姑娘,手裡面還攥著一根燒烤簽。

  只是上面串著的烤土豆,已經成了暗紅色。

  她睜著空洞無神的眼。

  原本就有些亂的雙馬尾,被血凝成一縷縷,顯得更多了幾分髒。

  嬰淺緩緩伸出手。

  觸上了牙牙的面頰。

  很冷。

  已經失去溫度了。

  嬰淺深吸口氣,她轉過頭,視線落到張哥的身上,問:

  「你殺的她?」

  她的聲音很輕。

  語氣當中。

  聽不出多少的情緒。

  張哥像是這才注意到嬰淺,本是不願意理她,但看了一眼陸祈,還是冷著臉說:

  「當然不是,可能是她自己吃東西,噎著了吧。」

  「噎著?」

  仿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

  嬰淺笑得連眼淚,都冒了出來。

  她盯著張哥,再次問:

  「噎著了...那為什麼她的脖子,會被劃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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