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皇弟不可以!(2)

  倒霉?

  說的倒是挺玄的。

  嬰淺都是有些好奇了。

  這個世界的男主,看起來混的很慘啊。

  慘好。

  越慘越好!

  慘才好攻略!

  嬰淺眼睛一亮。

  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她就不信了,這次她雪中送炭,還能碰上白眼狼?

  顧行之身上的事,絕不能再發生了。

  「走,帶我去夏侯璟那看看!」

  「公主不可!」

  望秋和憐碧都是一驚,齊齊勸道:

  「他住在冷宮附近,那地方陰森森的,嚇人的很!公主千金之軀,還是莫要去了!」

  嬰淺搖了搖頭。

  她們越是這麼說,她就越急著見到夏侯璟。

  兩個宮女見勸不過,也只能無奈地帶路。

  嬰淺並非是什麼受寵的公主。

  生母雖是個貴人,卻早逝,母家也無什麼權勢,除了些重大的宴席外,從未單見過皇上的面。

  即使如此,她住的院兒,雖比不上那些榮寵加身的公主,但也能算的上不錯。

  不大,但終歸冬暖夏涼,月例也沒短過。

  她這般模樣,在其他人眼裡,已算是一眾皇家子女當中,很是悽慘的了。

  勉強搭了個公主身份的邊兒。

  比下人們強些。

  也高貴不了多少。

  嬰淺一路上,跟著望秋和憐碧明里暗裡打聽了幾句,也是了解了不少。

  只是關於夏侯璟,一提起這個名字,她們就都是一副忌諱莫深之態。

  知道不多,也不敢瞎說一句。

  好像光提起這個名字,都會有不好的事兒發生。

  嬰淺還想著該怎麼詢問,就看望秋忽然腳步一頓,指著藏在角落裡,那扇殘破不堪的小門,道:

  「公主,就是這了。」

  嬰淺一愣。

  這小門,還不如她院裡柴房的門寬。

  還又髒又舊。

  邊沿都掛了蜘蛛網。

  瞧著就是一副可憐兮兮的窮酸樣。

  憐碧皺起眉,手擋在口鼻前,瓮聲瓮氣的道:

  「公主,我們還是走吧,這裡又沒什麼好看的,萬一沾上晦氣,可就不好了。」

  嬰淺沒理她。

  走過去,門才推開一條縫隙,就聽到門內,有交談聲傳來。

  「就把這些給他吃吧,反正也沒壞,這天寒地凍的,我懶得去取別的了。」

  「這飯都長毛了,吃了不會有事吧?」

  「哎呦,有他一口就不錯了,他就是真死在這,也沒人會注意的,可能皇上都巴不得他早點死呢。」

  「你說的也是,那他這個月的例銀,我們就不給他買冬衣了,不出門也凍不壞,我們還是把例銀平分了?」

  「行!」

  笑聲不斷傳入耳中,院子的人一點都沒有避諱的意思。

  想來,也是知曉這地方,不會有誰會來。

  嬰淺的眉是越皺越緊。

  有狠厲之色在眼中一閃而過。

  一個皇子,竟然被下人欺辱到了如此程度。

  聽他們所說,還不是一次兩次。

  真夠囂張的。

  嬰淺嗤笑一聲,她後退一步,在望秋和憐碧驚駭的目光當中,飛起一腳踹在了門上。

  砰!

  一聲巨響盪開。

  嚇得院裡的一男一女,齊齊打了個哆嗦。

  他們回過頭,對上嬰淺陰沉的臉。

  「你...你是九公主?!」

  「虧你們還知道我是誰。」

  嬰淺邁過門檻,她這副身子年紀太小,容貌頗為稚嫩,五官都未長開,乍一瞧,是副頗為乖巧可愛的模樣。

  但一惱起來,凌厲之色是絲毫不弱。

  只消一眼,就讓兩個奴才慫了心。

  他們對視一眼,忙行了個禮,其中那太監佝僂著腰,磨蹭了好一會兒,才敢硬著頭皮上前一步,搓著手,恭敬道:

  「公主,您怎麼來這了?奴..奴才們剛才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嬰淺寒聲問:

  「夏侯璟呢?」

  「誰?」

  「你們的主子!」

  「您說十七皇子啊?」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只是臉上,卻都是閃過一抹心虛。

  沒有回嬰淺的話,他們眼神瞥著屋內,半天都不敢吭出一句聲來。

  嬰淺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讓望秋和憐碧守候這裡,沒有吩咐,誰都不准出去,等著她忙完,再來收拾這兩個黑心的惡奴。

  這間院兒頗小。

  連房屋,都只有並排的兩間。

  破落的不行。

  門只剩下半扇,窗戶也漏著風。

  既不遮風,也不避寒。

  乍一瞧,竟比柴房還要寒酸。

  這哪是個皇子該住的地兒?

  皇宮裡的下人房,都比此地來的好的多。

  嬰淺站在門口,瞥見放在門口的木盤,眼裡怒色更重。

  那盤只裝了半碗白飯。

  上還起了一層青毛。

  在這寒冬臘月的,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才能又如此模樣。

  卻要端給夏侯璟去吃。

  真是瘋了。

  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能讓皇上如此漠視自己的孩子,以至於被奴才們欺負到如此地步。

  簡直比仇人還不如。

  嬰淺深吸口氣,小心推開了僅剩的半扇門,探頭進去,輕聲喚道:

  「夏侯...十七皇弟?」

  無人回應。

  四周只有冷風拂過耳畔的低吼。

  嬰淺邁進門,竟是覺著這房裡頭,比外面還要冷上幾分。

  她打了個寒顫。

  抬眼一掃,便將這不大的房間,盡收眼底。

  除了一張床和個缺了角的方木桌,這裡什麼都沒有。

  一片空蕩中,只有床上有個微微隆起的人形。

  嬰淺走到床前。

  那張單薄的破被如紙一般薄。

  能遮住什麼寒?

  她看著都覺著全身發冷。

  「皇弟?」

  嬰淺等了一會兒。

  卻仍是無人應聲。

  她略一猶豫,指尖抓起被角,向上一掀。

  隨著淡淡的霉氣襲來。

  嬰淺驀然瞪大雙眼。

  驚訝、疑惑、茫然...

  種種情緒從眼中飛速掠過。

  她反應的也快。

  飛快將被子重新蓋到少年的身上,同時回過頭,厲聲喝道:

  「快去!請太醫!」

  望秋先是愣了愣,很快應了一聲,飛快的跑了出去。

  房內只餘一片寂靜。

  嬰淺坐在床頭,看著床上的少年,一時有些出神。

  她知道這個世界的男主有點慘。

  但沒想到,能慘到這種程度。

  才約莫七八歲的模樣,一身洗的發白的粗衣布裳,被汗打濕,緊貼著單薄瘦弱的身軀。

  唯一張臉,卻是雌雄難辨的漂亮。

  不過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了將來俊美無雙的雛形。

  五官個頂個的出眾。

  組合到了一塊,更是卓越。

  嬰淺乍一瞧,都是一愣。

  險些控制不住伸手去摸一摸,看這精緻的面貌,是否真的存在於人間。

  那指尖懸停在了夏侯璟潮紅的面頰。

  堪堪止住。

  他正發著燒。

  連呼吸都是燙的。

  打在了嬰淺的掌心,刺的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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