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身體如同被車碾過一般。
沒一個地方來的舒服。
四肢酸軟無力。
嬰淺躺在床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
她也實在不想看到現在的自己。
白皙嬌嫩的肌膚上,已經遍布了曖昧的紅痕。
唇如染血般泛紅。
顯然是剛糟過一番折騰。
手腕和腳踝處,都殘留著指痕捏過的淤痕。
顧行之失控。
倒霉的還是嬰淺。
她這輩子都沒想到,破布娃娃這個詞,有一天能用到自己身上來。
糟心。
她的嘴,怎麼就那麼欠呢?
嬰淺越想越氣。
既氣自己口無遮攔,也氣系統那個不靠譜的。
「在想什麼?」
男人滾燙的呼吸擊在耳廓。
她還未平復下來的身體,又是一陣戰慄。
嬰淺長睫一顫。
到底是睜開了眼睛。
正好撞入一汪深不見底的墨潭當中。
顧行之心情很好。
薄唇微挑,俊美的臉上一派饜足之色。
他天生了一副好麵皮。
瞧著就是尊貴無雙的模樣。
嬰淺面無表情。
只是眼皮跳了跳。
她瞪了顧行之一眼,撥開了在腰間作怪的大掌。
實在是太累了。
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連喘息都是細細弱弱的。
可饒了她吧。
再折騰下去,這副身子骨,就要撐不到系統讀完條了。
她窩在顧行之的懷裡。
看上去一臉的溫順。
心裏面則是把這輩子所有聽過的髒話,罵了個遍。
「淺淺。」
顧行之沙啞的嗓音浮在耳畔。
他剛吃飽。
懷中的寶貝,也終於被他徹底擁有。
想著她從今以後,都只屬於自己,心情頓時大好。
看上去又重新正常了起來。
但嬰淺是見過他發瘋的。
這人有大病。
還是治不好的那種。
她一個正常人,哪能跟神經病計較呢。
嬰淺仍是不吭聲,低著頭,把裝死進行到底。
顧行之也不氣。
捏玩著嬰淺纖細的手指,黑眸向下一滑,她皮膚太白,在昏暗當中,仍散著瑩瑩的光。
此時,那如玉一般的身體上,又遍布著屬於他的痕跡。
顧行之眯起眼。
眸中有晦暗的幽光閃過。
喉結滾動,他湊近了了些,在嬰淺的耳垂上,落下一個溫柔的輕吻。
「我們...再來一次吧?」
嬰淺豎了個中指。
她覺著自己就像塊煎餅。
被翻來覆去的折騰。
最後一點力氣,都被壓榨了個乾淨。
肌膚上生出一層薄汗。
原本的瑩白里,添出一抹誘人的粉紅。
將要昏睡過去之前,嬰淺眯起眼,對上了顧行之猩紅的眸。
濃厚的愛意,裹挾在銳利和兇狠當中。
像是一隻戾氣十足野獸。
只粉身碎骨,也不放開懷裡的獵物。
顧行之很早知道,自己不對勁。
骨子裡面的兇狠和冷漠,被藏在了時間堆砌的外殼中。
在遇見了真正在意的東西後,又逐漸掙脫。
嬰淺和所有人都不相同。
他是愛她的。
愛到恨不得,和她骨血相融。
所以即使嬰淺怕他恨他,也都沒有關係。
她逃不掉的。
這輩子...
不,就算是有來生。
她也只能留在她的身邊。
寸步難逃!
許是嬰淺表現的還算不錯。
顧行之沒在繼續把她鎖在鳥籠里,當個沒有羽毛的金絲雀。
他打開了籠門。
卻依然未解開鎖鏈。
嬰淺的活動範圍,從鳥籠增加到了一整間房。
她走出去的每一步,都帶著鎖鏈碰撞的脆響。
這東西是純金打造的。
分量重的嚇人。
接觸到皮膚的部分,墊了一層柔軟的皮革。
不會傷到她。
也讓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掙脫。
就連每天的吃飯,都是顧行之餵到嘴邊。
嬰淺靠在他懷裡,連時間都逐漸模糊。
她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顧行之每天抽出大部分時間,和嬰淺耗在一起。
他一點都不膩。
嬰淺也快被這種米蟲一樣的生活擊垮了。
除了不能出門之外,她過的相當自在。
之前被顧行之抱著看電視,瞧著電視上的鑽石,她順嘴提了一句還是粉色的好看,當晚顧行之便送了一塊粉鑽過來。
未做鑲嵌的原石,足八克拉大,看的嬰淺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一陣眼暈。
她沒敢問價格。
只暗搓搓的磨著系統,想把鑽石一併帶走。
這禮物,還只是個開始。
顧行之這人,乍一認識,好像冷冰冰的。
但一但撩起人來,是相當的不得了。
他每天出門,都會給嬰淺帶份禮物回來。
才半個月之後,什麼粉鑽,都忘到腦袋後面去了。
她甚至,已經被攻略的開始盼著顧行之回來。
不行。
再這樣下去。
她可就要被絆住了。
嬰淺眯著眼,細白的手指抓著鳥籠的欄杆,一張臉上泛著瀲灩的春情,她抓著顧行之的手臂,呢喃聲泄出紅唇。
實在被折騰的厲害了,她低下頭,對準顧行之的肩頭,用力咬了下去。
舌尖嘗到淡淡的血腥氣。
他卻是笑了。
胸膛的震動傳到嬰淺身上。
氣的她翻了個白眼。
這點小傷,對顧行之來說,什麼都不是。
就是被小貓抓了一下而已。
她要是喜歡,再咬幾口,就當是情趣了。
「淺淺。」
他的嗓音暗啞。
一字一句,喚著嬰淺的名字。
顧行之從未如此動情。
他只想一直擁著嬰淺,永遠都不放手。
「你不可以離開我。」
嬰淺咬著下唇,眼中一片迷離。
她已經聽不清顧行之的話了。
但就是聽到了,也不會去回應。
又是一段不分日夜的時間。
嬰淺窩在鳥籠里打哈欠。
「系統,進度條走到哪了?」
【快了快了,這次真的就差一點點了。】
「呵呵,我信你個鬼。」
她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
系統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信。
這就是個老不靠譜的。
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系統的每一個字,嬰淺都不會信。
「等進度條滿了,你就直接送我離開。」
【好的呢!】
嬰淺翻了個身。
說起來,顧行之今天,好像回來的有些晚了。
她翻身下了床,走到門前,擰起了門把。
沒鎖。
但是她腳踝上的鎖鏈,卻讓嬰淺,沒辦法走出太遠。
她出了門,赤腳踩在地毯上。
幸好她這段時間表現的很是聽話,顧行之把衣服還給了她。
不然就是房門大開,嬰淺都不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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