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岸山生怕嬰淺傷心。
說的已經足夠委婉。
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網上的那些新聞,他方才也都看到了。
所有的污名,都在嬰淺的身上。
評論里被羞辱被詛咒的,也只有嬰淺一個人。
而楚辭。
雖然登上熱搜。
卻好像和此事全無關係一般。
嬰岸山越想越怒。
他的寶貝女兒,竟然成了楚辭藉機炒作的工具。
連感情也被踩在泥里糟踐。
他哪裡能忍?
嬰岸山沉著臉,嗓音越發冷凝,盛滿火光的雙眼,只有在望向嬰淺時,才能見到幾分柔和。
「不要難過,爸爸一定會幫你出氣的。」
「爸...」
嬰淺垂著眼。
看著不斷蹦出的簡訊和電話。
一片跳躍的影子當中。
她見到了傅承嘯的名字,接連不斷的,出現在屏幕當中。
從來電,到簡訊。
甚至還發了幾封郵件過來。
他還真固執。
分明長了凶神惡煞的一張臉。
卻又孩子氣的很。
嬰淺莫名有些想笑。
她回了一條簡訊過去,然後關了手機,對著嬰岸山勾起唇角。
「爸,我真的沒事,一些閒言碎語,我不會在意的。」
嬰岸山一愣。
本以為嬰淺是不想讓他擔心。
但去注意她的神情。
卻發現,她隨手晃著手機,還哼著散漫的調子,仿是真的不在意一般。
「讓我處理吧。」
嬰淺歪著頭,臉上露出一抹極柔的笑。
「但如果我失敗了的話,還要請爸爸幫忙。」
她眯著眼。
眉宇間,浮著懵懂和天真交織的純淨。
嬰岸山眼神一柔。
想著借著這個機會,要是能讓嬰淺看清楚辭,也還不錯。
他點點頭,道:
「好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
嬰淺頓時彎了眼。
她並非是安慰嬰岸山。
而是真的不在乎,網上的那些消息。
比起那些謾罵和詛咒來。
嬰淺還是更關心嬰岸山一點。
他人到中年。
可別再被氣壞了。
至於楚辭....
嬰淺皺起眉,眸中有冷光一閃而過。
不管他在這件事情當中,占據了什麼位置。
這次的事,都是沒辦法輕易了結的。
嬰淺雖然要搞攻略。
可不代表著,能容忍楚辭,把她當成傻子去玩弄。
鋼琴黑的賓利車駛進別墅區。
還沒到嬰家門口。
就被一輛飛馳而來的摩托車阻住。
司機緊急踩下了剎車,一臉的心有餘悸。
「嬰先生,這人忽然攔路...」
嬰淺險些磕上車后座。
頭都有些發昏。
她抬眸望向那輛摩托車,覺著眼熟的很。
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
騎在摩托車上的男人摘下頭盔,露出一張陰沉沉的俊臉。
他望著車內的嬰淺,喊道:
「跟我走!」
別說是嬰淺了。
就連嬰岸山,都是一愣。
他當真沒想到,才分開不到一個小時,竟然再次見到了傅承嘯。
還是以這種險些造成車禍的方式。
「我出去一趟。」
嬰淺跟嬰岸山交代了一句,連忙下了車。
她走到傅承嘯的身邊。
話都來不及說一句。
就被強行,拽到了摩托車上。
把頭盔塞到嬰淺的懷裡,傅承嘯擰下油門,低聲道:
「抱緊我。」
嬰淺滿頭問號。
她才剛戴上頭盔,還來不及抱住傅承嘯的腰。
摩托車就已經被發動。
在司機震驚的注視當中,他們兩個在眨眼之間,便不見了影子。
司機緩緩轉過頭,僵著臉問:
「嬰先生,大小姐被帶走了,要..要不要報警啊?」
「不用。」
嬰岸山壓著額角,也是頭疼的很。
「回去吧。」
...
勁風吹起裙擺。
嬰淺分出一隻手去壓,另一隻手,則是牢牢抱在傅承嘯的腰間。
眼看著車速越來越快。
周圍的景物,還沒來得及被看清,就飛快倒退而去。
嬰淺忍不住閉上眼,毫不客氣地罵道:
「傅承嘯,你他媽的不要命了啊?!」
「我帶你去找楚辭。」
傅承嘯低沉的嗓音,順著風,飄到了嬰淺耳中。
即使她帶著頭盔,也能察覺到,他嗓音當中的怒意。
嬰淺一愣。
傅承嘯這是...
在生氣?
她眨巴著眼,戳了戳傅承嘯的腰,問:
「你在生什麼氣?」
「我...」
傅承嘯一時語塞。
連車速,都跟著慢了下來。
對啊。
他為什麼要生氣?
被楚辭愚弄的人是嬰淺。
又不是他。
嬰淺雖然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
但這未婚夫妻的名頭,很快就要被摘下去了。
傅承嘯本應該看熱鬧的。
反正嬰淺,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他在意什麼?
心裡無數的念頭,因嬰淺的一句問話,在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
傅承嘯冷哼了一聲,彆扭道:
「你管我?我想去見楚辭不行啊?!」
「行,你暗戀他都行。」
嬰淺靠著傅承嘯寬闊的背。
忽然有些想笑。
她閉著眼,呢喃一般地道:
「小朋友,你人真好。」
「什么小朋友?」
趁著等紅燈的功夫,傅承嘯轉過頭,沒好氣的瞪了嬰淺一眼。
「你是傻子嗎?他跟你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被騙的團團轉了都不知道!蠢死了!」
「嗯。」
嬰淺歪了頭,她望著傅承嘯,輕輕的笑了。
「因為命運讓我喜歡他。」
「神經病!」
傅承嘯低罵了一聲。
等到綠燈亮起,他把油門直接踩到了底。
他也不知道,楚辭到底給嬰淺灌了什麼迷魂湯。
讓她到了現在。
還傻乎乎的對楚辭一心一意。
「所以啊...」
嬰淺嘆息了一聲,道:
「我只能和楚辭在一起,其他,誰都不行。」
她的聲音不重。
但從傅承嘯猛然緊繃的脊背來看。
他還是聽到了嬰淺的話。
也明白了。
嬰淺的意思。
無論楚辭做了什麼。
她最後會選擇的,也仍然會是他。
如此偏愛。
如此縱容。
楚辭到底有什麼地方。
值得嬰淺喜歡到連自己都不在乎的程度?
傅承嘯不明白。
他沒有再問。
只是眼中的冷意,更重了幾分。
沒關係。
他會讓嬰淺親眼看見。
楚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混蛋!
摩托車停在了商業區最高的一棟大廈的停車場。
傅承嘯扔下頭盔,拽著嬰淺走向了電梯。
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只是披了滿身的戾氣。
那凶神惡煞的模樣,讓其他想要上電梯的人,都打了個哆嗦,然後緊忙著的退開。
這人...
怕不是來找茬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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