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小黃文了。
省的莫名其妙死了一回,還要攻略男主,玩什麼愛恨情仇。
連命都要坑進去了。
夠操蛋的。
她在濃重的消毒水氣味當中睜開眼。
四周一片漆黑。
嬰淺大驚,「我是不是瞎了?」
系統:【...只是沒開燈啦,宿主。】
「嚇死了。」
她這才撫著胸口,出了口氣。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
身上軟綿綿沒有力氣。
還都疼的厲害。
嬰淺眯起眼,眸光逐漸適應了黑暗。
「系統,我睡多久了?」
【已經三天了,宿主你這次太衝動啦,好危險的。】
就是隔了有段時間,系統現在想起嬰淺中刀的那一幕,也是心有餘悸。
嬰淺揮了揮手,「沒事,我算著呢,避開要害了。」
【宿主是故意的?】
「是啊。」她拔了吊針,手掌捂著小腹,光是這最簡單的動作,都消耗掉了身體積攢下的力氣。
草。
好疼。
「好感度增的太慢了,我添把火。」
額上浮起一層薄汗,嬰淺啞著嗓子問:
「好感度多少了?可別讓我白中這一刀啊。」
【漲了好多,已經85了。】
「還行,就差一點。」
嬰淺頗為滿意。
她故意中這一刀,就是為了顧行之的好感度。
要是沒漲,可就白疼這一次了。
【宿主你...】
系統對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都有些無奈。
就是為了好感度,也不至於把命都搭上。
萬一出現什麼意外。
那可就真的完了。
偏偏嬰淺,還真就不在意。
並不覺著自己的安危,不能作為賭注。
她骨子裡,就帶著點瘋狂。
疼一下而已。
毛毛雨啦。
嬰淺都醒來好一會兒,周圍卻仍是一片寂靜。
她跟系統拌了兩句嘴,卻還是沒等到顧行之的蹤影。
這人跑哪去了?
「顧行之那個沒良心的,都不來看看病患嗎?」
嬰淺嘟囔了一句。
乾脆掀開被子,翻身下了床。
傷口受到牽扯,疼的越發厲害。
她弓著腰,不顧系統的阻止,赤腳邁開了步子。
病床距離門,只有不到三米遠。
她卻足足走了將近十分鐘。
媽的。
這些帳,都得算到顧行之的頭上。
她都這麼疼了,他也得付出點代價才行。
嬰淺心裡罵罵咧咧。
手指終於觸及到了門把。
只是還沒來得及打開,房門就被從外推開。
柔光撕破黑暗。
嬰淺下意識別過了頭。
「嬰淺?!」
她聽到有人在喚她的名字,聲音又驚又急,只是還沒分清是誰,就被擁入一個充斥著松木香的懷抱當中。
怪好聞的。
嬰淺吸了吸鼻子,抬眼去看。
顧行之那張俊美的臉,就在咫尺。
他看著嬰淺,眉頭緊皺,如墨般眼瞳中儘是擔憂。
「身體還沒好,怎麼下床了?」
嬰淺眨了眨眼,看他訓斥起來,好像要沒完沒了似的,忙低了頭,身體軟倒在他懷裡,哼哼唧唧的喊著:
「好疼哦。」
顧行之的心,瞬間融成了一汪春水。
嬰淺親密的靠著他,軟絨絨的發,划過他的鎖骨。
麻癢感,卻好像一路傳到了胸口。
他輕嘆一聲。
知曉他這輩子,是沒辦法從這個妖精掌心逃脫了。
他也甘願淪陷。
將她永遠困禁在身邊。
顧行之眼底閃過一絲暗茫。
指腹划過她的面頰,在下頜處稍稍停留了半秒,最後定格在纖細的脖頸。
脖頸處的傷口已經癒合。
但疤痕的觸感,還是和嬌嫩的肌膚相差甚遠。
顧行之皺起眉。
他受過的傷無數,這點痕跡,要是落在他的身上,連看都不會去看第二眼。
但是嬰淺不同。
她就是擦破了皮,他都心疼的不得了。
更何況,還有小腹上,那麼嚴重的傷口。
他險些,就要失去嬰淺了。
「為什麼?」
暗啞的嗓音划過耳廓。
他低著頭,滾燙的呼吸染紅了嬌怯的耳垂。
嬰淺身體一顫。
莫名覺著氣溫好像拔高了不少。
她向後躲了躲,輕咳一聲,嘟囔著:
「也沒什麼,就是...」
這時候,該是說點甜言蜜語的。
但嬰淺這人,撩漢挨刀子都可。
讓她去說那些膩膩歪歪的情話,得做好一會兒的心理準備。
她到底是沒吭聲。
好在,顧行之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
他把這一切,都當成了嬰淺的真心。
打橫抱住嬰淺,將她重新放回床上,又按亮了床頭燈,
燈光昏黃。
顧行之坐在床頭,打電話叫人送了份粥點過來。
嬰淺大病初癒,可惜卻連塊肉都吃不著。
甚至連自己拿勺子都不行。
她半靠在床頭,微張著紅唇,等著顧行之的投餵。
這男人好像有點問題。
看著她的眼神,都變了不少。
她分不清那裡面都是些什麼情緒。
只是偶爾划過的暗茫,讓嬰淺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
「吃不下了。」
躲開了送到嘴邊的勺子,嬰淺舔了舔嘴唇,好奇的問:
「岳晚晴他們呢?怎麼樣了?」
「還在雲城。」
顧行之將碗放到一旁,很是自然的湊近了她,大掌捧起嬰淺的臉,俯下身,薄唇擦過她唇角殘餘的米粒。
一觸既離。
不到半秒鐘的時間。
卻讓嬰淺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等等。
他這也...太會了吧?
嬰淺瞪大了眼,面頰隱隱有些泛紅。
顧行之卻仍是一臉淡然。
幫她蓋好了被子,才接著道:
「過幾天,帶你去看。」
嬰淺還沒回過神。
仍在一臉呆愣的看著顧行之。
她這副傻乎乎的模樣,著實是可愛的很。
少了平日的嬌蠻和囂張,像是個舉起了爪子,卻不知道該不該攻擊的幼貓。
只想讓他做的更過分一點。
顧行之勾起唇角,骨節分明的手掌纏在嬰淺的手。
緊緊交握在一起。
他的眼底,燃燒著一團火。
那火光當中,只能映出嬰淺一個人的影子。
只是她此時,卻是毫無所覺。
仍愣愣的出著神。
過了好一會兒。
嬰淺才眨了眨眼,問顧行之:
「這裡...是醫院嗎?」
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四周,好想過於安靜了。
顧行之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
「是,只不過,這間病房比較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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