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傲嬌仙君惹不得!(70)

  骰子晃動不休。

  在骰盅當中排列成了各種數字。

  嬰淺端坐在房中央。

  卻似有些走神般,連臨淵何時走到了身邊,都未曾發覺。

  直到甜膩的香氣闖入呼吸。

  她抬了眸,竟是看見了一串又大又紅的糖葫蘆。

  嬰淺不由一愣。

  「來嘗一個?」

  臨淵坐在她身邊,肩上扛著個稻草人,上面插了足有幾十根的糖葫蘆。

  他這副模樣,倒不像個魔族,反倒同街邊賣糖葫蘆的小販,成了一個樣子。

  嬰淺忍不住笑了,道:

  「你這銀子,倒是好賺的很。」

  「你不是喜歡嗎?」臨淵聳了聳肩,將糖葫蘆餵到她唇邊,哄著道:「來,吃完了,給大爺笑一個。」

  「以後若是不想當魔族,你還能去賣個糖葫蘆,也是餓不死的。」

  嬰淺伸手接了糖葫蘆,咬掉最大的一顆,含糊不清地道:

  「好吃!我原諒你騙我的事了。」

  「我只不過,是想讓你看到真相罷了。」

  臨淵輕笑了一聲,望著嬰淺的眸光當中,儘是柔情。

  他抬手拭掉嬰淺唇邊的碎屑,低聲道:

  「小淺兒,他當真是不記得你了,你又何必呢?」

  同白奕煌糾纏不休。

  對嬰淺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且不說他現在已經忘記了嬰淺。

  即使記著。

  天宗門也不會允許白奕煌,和嬰淺這種修為低微的弟子走在一起。

  嬰淺嘆了口氣。

  咬著糖葫蘆,她又看了一眼臨淵肩上的草人,猶豫了半天,到底還是道了一句。

  「臨淵,我有苦衷。」

  她並非這個世界的人。

  不然管什麼白奕煌,老早就跑得沒影了。

  但身上背著攻略的任務在。

  辛辛苦苦增加的好感度,在一夜之間成了一場空,這叫嬰淺怎能忍下這口氣。

  她是無論如何。

  都要讓白奕煌記起來的。

  「所以,你還想要去找他?」

  臨淵的神情漸漸沉下,眸中有陰沉之色一閃而過。

  他指尖顫了顫。

  想要對嬰淺做些什麼的念頭,再次涌了上來。

  「是。」

  嬰淺點了點頭。

  第二顆糖葫蘆有些酸,她皺著臉,吸著冷氣道:

  「若是不能同他在一起,我會死的。」

  她說的輕描淡寫。

  卻讓臨淵怔在了原地。

  他當然不知曉,嬰淺說的其實皆是真話。

  只以為,她是無論如何,都要同白奕煌在一起。

  「可他已要和旁人結為道侶了。」臨淵靠近了嬰淺,認真地問:「即使如此,你也不放棄?」

  嬰淺嘆了口氣。

  神情也在一瞬間,變得無比嚴肅。

  她望著臨淵,也加重了語氣,再次道:

  「臨淵,我走到現在,已經放棄了太多的東西,我不能死在這裡。」

  「可我不甘心!」

  臨淵抱住她,近乎有些灼熱的體溫,組成了密不透風的網,將嬰淺圍困在其中。

  「若是我早些前去見你,是否就不一樣了?」

  他的嗓音帶著些許顫意。

  即使強行克制,也能察覺到藏在其中的不甘。

  「不。」嬰淺眼中浮起一抹無奈之色,她道:「臨淵,你不是白奕煌,所以早些出現和晚些到來,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她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

  但落在臨淵耳中,全成了另一番意思。

  嬰淺的心,落在白奕煌的身上。

  無論他在什麼時候出現,如何去做,都改變不得結果。

  她對白奕煌,倒還真是痴心一片。

  臨淵嘆息一聲,俯在嬰淺耳畔,輕聲道:

  「小淺兒,我是一個魔族,在我們魔族看來,得不到就搶,喜歡就奪過來,都是極為尋常之事。」

  他闔上眼。

  將眸中的神情盡數遮下,臨淵再次道:

  「我不想這麼對待你,但是...我真的有些生氣。」

  環抱著嬰淺的手臂,漸漸加重了力氣。

  她連喘息,都變得有些艱難。

  抓緊了臨淵的手臂,嬰淺艱難的再次道了句:

  「臨淵,若是不同他在一起,我會死的。」

  他並未應聲。

  但禁錮著嬰淺的力氣卻緩緩弱下。

  這個擁抱持續了太久。

  久到糖葫蘆上裹著的糖漿,都融了大半。

  一滴滴的暗紅落在地上。

  仿佛赤色的血淚一般。

  又過了好一會兒,臨淵終於開了口。

  「最近沒有機會,等到他們結為道侶的那一日,應有可能混進去。」

  他的嗓音沙啞的厲害。

  掌心輕撫著嬰淺的長髮,再次道:

  「果然,還是不甘心啊。」

  嬰淺鬆了口氣,側眸望了臨淵一眼,道:

  「謝了。」

  「謝我做什麼?」臨淵輕笑了一聲,終於結束了這個擁抱,他後退一步,面上已然恢復了那般戲謔的神情,「小淺兒,你若是不選我,以後可碰不著我這麼好的男人了,到時候想要後悔...」

  聲音一頓。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

  「到時候後悔的話,其實也來得及。」

  嬰淺一愣,忍不住笑了一聲。

  「好,我記著了。」

  臨淵到底是履行了諾言。

  在白奕煌和綺羅仙要結為道侶之日,將嬰淺送到了天宗門山腳。

  他本是想要隨在她身邊的。

  但嬰淺卻道:

  「這可是天宗門的大本營,你是想去自投羅網,為人家結道侶加個菜?」

  她當真是不客氣。

  但臨淵竟是眼睛一亮,笑道:

  「小淺兒是關心我?」

  「我不想你死。」

  嬰淺聳了聳肩,道:

  「你走吧,我要上去搶婚了。」

  「拿著這個,就當防身了。」

  臨淵掌心一翻,將一柄赤紅長劍送到了嬰淺面前。

  他之前已經送過她一次了。

  可惜。

  她並未收下。

  「謝了。」

  嬰淺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了劍。

  她一襲紅衣。

  比烈火,還要奪目幾分。

  沒有再遲疑。

  嬰淺踏上了通往天宗門的石階。

  望著她的背影,臨淵唇角的笑意漸漸收斂,在她的身影漸漸模糊時,他忽然喊道:

  「嬰淺,你現在回頭也來得及!」

  他難得直呼嬰淺的名字。

  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但嬰淺卻好似未聽著臨淵的聲音一般。

  腳步停也未停。

  很快消失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臨淵站在原地,盯著嬰淺離去的方向,仿是仍能看見她赤色的衣擺,飛舞在灼灼的烈日之下。

  直到一陣冷風吹過。

  他才回過神來。

  嘆息了一聲,臨淵垂著眼,苦笑著道:

  「我還真是一個,不合格的魔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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