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總裁的籠中鳥(44)

  病房當中只剩下了岳晚晴的哭聲。

  她委屈的不得了。

  像是嬰淺實在過分,傷害完了她,還要得寸進尺似的。

  嬰淺也有些納悶。

  這小白蓮的段數屬實不低。

  她換位去想,要是自己是顧行之,估計都會確信岳晚晴,是個單純無辜,每天被姐姐欺負,卻只能忍氣吞聲的小可憐。

  曉得了,這就是現代的灰姑娘。

  敢情還是有劇本的。

  嬰淺嘆了口氣。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想辦法吧。」

  她繼續留在這也沒用了。

  岳晚晴一演起戲來,連自己都能騙過去。

  怕再過一會兒,淳于真都要被策反。

  這洗腦功夫,不去搞個傳銷,都是可惜了。

  嬰淺難得有些無語。

  對付岳晚晴,她不是沒有辦法。

  難點在顧行之的身上。

  還要攻略,不能再掉好感度。

  要不然,她可就沒辦法離開了。

  男人,果然都是絆腳石。

  嬰淺不在去看顧行之和岳晚晴這兩個糟心的。

  很是乾脆的走出了病房。

  淳于真自然跟上。

  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疑惑道:

  「我們這就走了嗎?」

  「不然呢。」嬰淺一攤手,「你也看到了,這邊我是沒辦法了,我們自己找人吧。」

  淳于真抿緊了唇。

  手指划過上衣內袋。

  撿到的手機,就藏在裡面。

  只要他拿出來,交到嬰淺的手裡,她和顧行之間,就能消除誤會,重歸於好。

  但憑什麼?

  那個人,根本沒資格擁有她!

  骨節分明的手指逐漸收攏,最後捏成拳頭。

  他抬起頭,對著嬰淺一笑。

  「辛苦一晚了,我們先回去休息吧。」

  嬰淺點了點頭。

  折騰了一晚上的時間,卻是毫無所獲。

  她多少有些失望。

  而且岳晚晴知道她跑出來,怕不是又要在背地裡面作什麼妖。

  只要嬰淺還留在這一天,她怕是連睡都要誰不著。

  「嬰淺。」

  他們還沒走出多遠。

  耳邊忽然傳來低沉的聲響。

  嬰淺下意識回過了頭。

  她看見顧行之站在岳晚晴的病房門口,走廊的燈好像忽然間出了問題,熄了兩盞,他藏身在黑暗當中,看不見表情,讓嬰淺再一次察覺到了熟悉的危機感。

  被盯視住的感覺,再次爬上全身。

  她打了個寒顫,示意淳于真先離開,看他一步三回頭的走遠,才向著顧行之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們之間的距離逐漸被拉近。

  很快,就只剩下幾步之遙。

  她頓住了腳步,張口問:「你叫我...」

  一句話還未說完。

  顧行之忽然大步上前。

  嬰淺還沒來得及反應,手腕被一雙滾熱的大掌握住,向前一拽,她不受控制的栽倒,脊背撞上滿是消毒水味的牆壁,後腦眼看著要跟著磕去,卻給一隻大掌墊住。

  她被困在牆壁和顧行之的身體之間。

  呼吸之間,有隻屬於他的,強勢的松木氣息侵入。

  占滿了嬰淺周邊所有的空間。

  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尤其是對上顧行之的視線。

  瘋狂。

  偏執。

  以及嗜血的暗紅。

  他的眼神當中,竟能讓無數陰鬱的情緒占滿。

  「你要跟他走?」

  暗啞的聲音盪在耳邊。

  熱氣擊上耳廓。

  暈開一片粉紅。

  嬰淺一顫。

  她此時也反應過來,想要躲,卻根本沒有空隙。

  退無可退。

  她的世界當中,只有顧行之一個人的名字。

  這個男人,終於露出了真正的模樣。

  偌大雲城,落下顧爺的威名。

  豈能是單靠著家室背景。

  他本就不是良善的人。

  只是面對的人,是嬰淺。

  打不得罵不得。

  碰一下,自己個先心疼了。

  但這並不代表,能容著她,和其他男人走在一起。

  當然,女的也不行。

  嬰淺哪裡知道他的想法。

  她現在只覺得,這顧行之,腦子有病。

  一天前還親自上門退婚。

  冷冷淡淡的,好像這輩子都不願意看到嬰淺了。

  這時候,又忽然發瘋。

  誰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嬰淺在心裡頭暗罵一通。

  咬了咬牙,強擠出個笑臉來,道:

  「不,我們只是順路。」

  顧行之眯起眼。

  像是在確定嬰淺話的真假。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若是有人在看,怕不是要以為,這是一對正在熱吻的情侶。

  殊不知,嬰淺現在只想給他一拳。

  打昏這個神經病。

  他們額頭相抵。

  連呼吸的頻率都達成了一致。

  親昵又纏綿。

  馥郁的玫瑰香沖入鼻息。

  她眼裡的無措,恰到好處的平復了顧行之心頭的焦躁。

  他輕嘆一聲。

  過了好半晌,顧行之才點點頭,道:

  「你既然不回岳家,就去我的公寓吧。」

  嬰淺瞪大雙眼,雙手護著胸口,一臉驚訝問:「你要包養我?」

  顧行之一愣。

  他永遠都跟不上嬰淺的腦迴路。

  「你...」

  原本旖旎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他深吸口氣,道:

  「在那裡,等我幾天。」

  「嗯?」

  嬰淺還想再問。

  但顧行之已經退開了幾步。

  她一抬頭,正好瞧見病房門的玻璃上,映出一張寫滿怨毒的臉。

  不是岳晚晴還能是誰?

  剛才嬰淺和顧行之的親昵,都被她看在了眼裡。

  她恨的不行。

  想不通為什麼都到了這個份上。

  顧行之竟然還能對嬰淺戀戀不捨。

  她到底有什麼魅力?

  難道真是要她死了,顧行之才能去看旁人一眼嗎?

  岳晚晴想不通。

  她死死盯著嬰淺,眸中的憎惡幾乎要凝成實質。

  嬰淺吹了聲短促的口哨。

  全當沒看見岳晚晴。

  雖然顧行之的話,她沒大聽明白,也摸不透這男人的心思,但只要能讓岳晚晴不高興,嬰淺就很是滿意了。

  演出來的東西,畢竟不是自己的。

  小白蓮花總有暴露的一天。

  嬰淺眯著眼,也不去瞧顧行之,轉身離開了醫院。

  淳于真還在門口等著。

  急的來回踱步。

  一看到嬰淺出現,一顆提起的心,才算重新放回肚子裡。

  「他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

  嬰淺搖了搖頭。

  想不通的事兒,她也不想多去琢磨。

  現在最重要,是找到岳晚晴和那三個人是同夥的證據。

  好洗清她。

  被冤枉的感覺,真是一點都不好受。

  她也把困擾跟著淳于真說了一遍。

  想著人多,總該能多點想法。

  但淳于真愣了愣,手指划過內袋,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又瞥了滿臉煩悶的嬰淺一眼,更是糾結。

  他不想讓嬰淺為難。

  但更不想,讓她跟顧行之重歸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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