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傲嬌仙君惹不得!(11)

  「孽畜!」

  如雪澗深冰般低沉的嗓音,忽然傳入耳畔。

  山巒一般的妖獸,還未來得及報復嬰淺,這個打擾它休息的螻蟻。突感一陣夾雜著寒意的劇痛,沿著脊背,流遍四肢百骸。

  「吼!!!」

  它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哀嚎。

  蹄爪還未落下,身體已經重重栽到了一旁。

  赤色飛濺。

  很快匯成如同溪流般的血河。

  有熟悉的冷意傳遍全身。

  嬰淺抬起頭。

  在迷濛的月光下,她看到了如同神坻一般的少年。

  他一襲白衣,腳踏星芒。

  俊美的不似凡人。

  更仿如遙遙站在雲端,不染半分塵埃的上仙。

  上仙望了一眼嬰淺,薄唇微動,道:

  「蠢貨!還不過來?」

  挺好個男人,怎就長了張嘴呢?

  他要是個啞巴該多好。

  嬰淺嘆了口氣。

  心裡那點微妙的感激之情,在白奕煌開口後,頓時散了個七七八八。

  她快步跑到白奕煌身後,嘴角盪起一抹討好的弧度,道:

  「師兄,來救我呀?」

  「救你?」

  白奕煌冷哼一聲。

  他收了劍,瞥了嬰淺一眼,忽然寒聲道了句:

  「我讓你滾出去,何時許你離開了?」

  「啊?」

  嬰淺人都傻了。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

  白奕煌居然還在計較!

  他莫不成,是為此才過來走這一遭的?

  見嬰淺滿面的不可思議,白奕煌後退兩步,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道:

  「不過現在,我允你離開了。」

  他眯著眼,俊臉上儘是傲慢之色。

  全然是一副看熱鬧的姿態。

  白奕煌此次前來,不過是為了一句話而已。

  嬰淺的死活,同他何干?

  心臟才剛剛落回肚子,就又被再次提起。

  嬰淺滿頭問號。

  這人,有毛病吧?

  她火氣沖騰,連指節被捏出了脆響。

  他到底是誰家的小兔崽子?

  要是沒人要的話,她可就掐死了啊!

  但嬰淺還沒來得及再做言語。

  被白奕煌擊傷的妖獸,已經痛的幾欲發狂,頂著一雙赤紅的眼睛,向著她狂奔而來。

  連妖獸都知曉,同白奕煌比起來,嬰淺才是好欺負的那一個。

  柿子自然要挑軟的捏。

  先吃了嬰淺,至於白奕煌...

  妖獸的赤眸微微一側,撞上白奕煌的冰冷的眸光,頓感一陣惶恐爬上心頭。

  不過一個眼神而已。

  竟然有如此駭人的威力。

  讓妖獸的腳步,都是微微一頓。

  但趁這微小的空隙。

  嬰淺翻身一滾,躲過了妖獸的利齒。

  實在太險!

  從妖獸身上散出的腥臭味,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能躲過這一次,都是拼了全力。

  要是再來...

  嬰淺垂了眸,視線掃過布滿擦傷的掌心。

  可就真的,要躲不過去了。

  她的狼狽不堪,成了白奕煌眼裡頗具興味的戲碼。

  那雙如寒星一般的黑眸,正噙著幾分笑意。

  仿是正在等待著,更有趣的下一幕般。

  嬰淺心火燒的更旺。

  她不好受。

  白奕煌也莫想要獨自快活!

  妖獸再次襲來前。

  嬰淺向著白奕煌撲了過去。

  她本就不是什麼善人。

  即使要死。

  也得讓白奕煌,也享受到三分的痛苦才行!

  白奕煌也未想到。

  嬰淺在這生死關頭,竟選擇了奔向了他的方向。

  這是扛不住了,想要求助?

  白奕煌唇角噙笑,眼底閃過一絲乖戾之色。

  若是嬰淺低聲下氣的,向他跪地求饒,救她一命,也並非不可。

  但讓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

  嬰淺跑上前。

  既不是服軟道歉。

  也沒有跪地求饒。

  她沾滿了血污的手,一把拽住了白奕煌的衣領,而後向下狠狠一扯!

  掌心已有冰寒之氣聚集。

  他下意識想要出手。

  但唇上傳來的柔軟之感,卻讓白奕煌驀然瞪大了眼。

  掌心的冰棱,墜向了地面。

  落成了滿地的碎冰。

  玫瑰香纏上四肢。

  帶著淡淡的,擾人清淨的血腥氣。

  卻是他從未嗅到過的味道。

  而唇上傳來的觸感,對白奕煌而言,更是極為陌生。

  很軟。

  帶著甜絲絲的甘。

  但奇怪的。

  又讓他,欲罷不能。

  只是短短一瞬。

  嬰淺立刻後退,抽空對白奕煌豎了個中指,毫不客氣地罵道:

  「一起下地獄吧!你個傻逼東西!」

  她轉身就跑。

  畢竟要面對的敵人,從原來的妖獸,又多了一個白奕煌。

  當然得溜。

  白奕煌怔忪半刻。

  面頰燒灼成了滾燙的溫度。

  食指點上薄唇,尚且未散的玫瑰香,立刻不依不饒的,拽住他的手指。

  他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俊美的臉籠著一層薄紅,白奕煌的長劍,再次落入掌心。

  他咬著牙,眼底沸騰的怒火當中,還夾著幾分微不可查的羞惱。

  「嬰淺!」

  低吼傳出喉頭。

  即使隔了老遠的距離,也能聽出聲音主人燒的正旺的火氣。

  嬰淺連頭也不回。

  她知曉,白奕煌最厭和旁人接觸。

  潔癖病重到,該送往精神病院去接受治療的程度。

  但這都要死了。

  還談什麼好感度?

  嬰淺只想在臨死之前,讓白奕煌,也感受一下痛苦。

  省得他看熱鬧,看的太開心。

  觀眾也應該在戲劇里,找到一些參與感才是。

  雖然周遭的氣溫,已變得越來越低。

  顯是白奕煌,被氣的不輕。

  嬰淺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尖,腳步卻是絲毫不停。

  穿過一處密林。

  眼前呈出了片不大的空地。

  嬰淺眸光一掃,卻突然頓了腳步,盯著站在空地中央,背對著她的玄衣男子,冷聲喝問道:

  「誰?」

  玄衣男子回過頭,露出一張極為妖孽的俊臉。

  月光照映著他那張妖異的面孔,晃著漆黑的雙眸,似如深不見底的深潭,眼尾微微上挑,顧盼之間,似有無邊的情意泛起。

  與白奕煌那凜然在上,帶著傲慢和疏離的氣場不同。

  男子唇角噙笑,眉宇之間儘是柔和,若是忽略了那滿身的魔氣,乍一瞧,分明是極為好相處的模樣。

  他望著嬰淺,柔聲喚道:

  「莫怕,嬰淺。」

  嬰淺皺了眉,眼底的警惕更濃了幾分。

  「你知曉我?」

  「當然。」

  男子輕笑了一聲。

  正要走向她,眸光忽然一凝,轉而望向了嬰淺的身後。

  難以瞥見的寒芒,自密林深處襲來。

  男子側身躲過,笑意緩緩收斂。

  白奕煌單手持劍,身影自密林中浮現,他走到嬰淺身前,盯著玄衣男子,冷聲道:

  「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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