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傲嬌仙君惹不得!(9)

  「嬰淺!」

  綺羅仙徹底沉了臉。

  連語氣,都不復往常的柔和。

  她還是第一次,在人前這般失態。

  即使很快整了臉色,那一瞬間的陰鬱,也被諸多弟子所瞧見。

  飯堂內的眾人,皆是有些茫然。

  他們原本,都是無條件站在綺羅仙一邊的。

  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和巴興羊一樣,腦子裡面只裝了水。

  嬰淺的一番話,並無道理。

  巴興羊主動挑釁,她卻是連手都不能還,一旦做出反應,就要被丟進後山,任由著自生自滅。

  那豈不是,日後只能被動挨打了?

  外門這一塊地,難道要任由巴興羊呼風喚雨不成?

  眼看著周遭弟子的神情不對。

  綺羅仙連忙向前踏了一步,解釋道:

  「我並非那個意思,是嬰淺師妹誤會...」

  「誤會?」

  嬰淺半蹲下身。

  保持了和綺羅仙平視的高度,笑問道:

  「可是師姐,親口說巴師姐受了傷,而我好好的,所以才要罰我,這應該沒錯吧?」

  她擼高了袖子。

  如藕段一般的手臂,毫不避諱的暴露在外。

  白的晃眼。

  嬰淺這副模樣,哪裡像是一個修仙者,倒是如同街邊路邊的流氓混混一般。

  跋扈又囂張。

  滿身的匪氣。

  叫綺羅仙既是厭惡,又是嫌憎。

  天宗門這等門派,為何要收嬰淺這等人士?

  真是辱沒了門派的威名!

  綺羅仙深吸口氣,儘可能調整了神情,不讓唇角的笑意,顯得太過僵硬。

  「嬰淺師妹誤會了,我怎會是這個意思呢?」

  「那你倒是說。」

  嬰淺聳了聳肩,黑眸仍落定在綺羅仙的身上。

  「我們眾位師兄弟,可都在聽著師姐的解釋呢。」

  綺羅仙何曾見過如此難纏的主兒。

  往常的那些人,見到她之後,連大氣都不敢喘。

  更莫說,置喙她的決定了。

  哪有如嬰淺這般。

  既不畏懼。

  也無尊重。

  心裏面一不爽,跳上桌子,也要討一個公道出來。

  忍氣吞聲這四個字,她連寫都不會寫。

  綺羅仙對嬰淺的厭惡,已是濃郁到,在眼中都難以遮掩。

  仿是瞧見什麼髒東西一般。

  她眯著眼,冷聲道:

  「嬰淺師妹,你之前冒犯於我,我不願同你計較,但聽聞你後來,又對白師弟出言不遜,此時竟再生出事端,我怎能不責罰你?

  綺羅仙聲音一頓,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眾人,才又道:

  「再者,後山在傳言當中,許是兇險萬分。可實際上,不過只是一處靜地罷了,我要你過去,也只是稍稍冷靜一下而已。」

  她在外門弟子當中,還是相當有信譽。

  解釋的話一脫口,嬰淺就見著有不少的弟子,都跟著點了點頭。

  顯然,已是信服了。

  綺羅仙也注意到了那些人的神情變動,她立刻望向巴興羊,柔聲道:

  「巴師弟,此事你也有不對,也是要罰的。」

  巴興羊先是一愣。

  但對上綺羅仙帶有提點之意的眼眸,連忙點了點頭,道:

  「認罰認罰!只要是師姐的吩咐,讓師弟做什麼都行!去後山不過小事一樁而已,我可不像某些人,將膽小沒本事,也要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冠冕堂皇?」

  嬰淺嗤了一聲。

  仿是聽到了什麼極為有趣的笑話一般。

  她坐在桌子上,連又細又直的小腿,都因為笑的太狠,而微微晃動了兩下。

  巴興羊就是再蠢再笨,也感覺到了嬰淺的譏諷。

  他頓時黑了臉,低吼道:

  「嬰淺,這是師姐下的責罰,不聽從,就滾出離師門去!」

  「我有說過,不去嗎?」

  嬰淺翻身下了桌,隨意拍了兩下衣裳,然後走到巴興羊的身前,對準他的臉,一拳頭砸了上去。

  砰!

  一聲悶響。

  巴興羊應聲倒地。

  而其他人,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

  嬰淺出手太快。

  也是渾然,都未將綺羅仙放在眼裡。

  就當著她的面。

  就是打她的臉。

  如何?

  反正後山都是註定要去了。

  嬰淺方才,可是只踹了巴興羊一腳。

  這怎能夠本?

  不去看陰了臉的綺羅仙,唇角挑起一抹輕笑,嬰淺道:

  「把這一拳也加上,你可以等晚一些,在讓人去後山接我。」

  「嬰淺!」

  綺羅仙咬緊了牙關。

  美眸當中,已是徹底不見了方才的溫柔高潔。

  只剩一片火光。

  她狠狠盯著嬰淺,半晌卻是笑了。

  「你可真是,好大的脾氣。」

  「比不上師姐的演技好。」嬰淺側過一步,忽然輕聲道了句:「裝聖女,是不是特別累啊?想跟我動手,但為了形象,卻是怎都不能的。」

  綺羅仙神情一變。

  她深吸口氣,嗓音已是越發沉了。

  「我不知曉你在說什麼,來人,帶嬰淺去後山!」

  幾個外門弟子對視了一眼。

  還是走上了前。

  嬰淺也沒繼續多廢話,跟著他們,一起出了飯堂。

  但還沒走出多遠。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是奚巫。

  他追到嬰淺身邊,先是瞥了那幾個外門弟子一眼,而後壓低了嗓子,道:

  「那個..那個,剛才綺羅仙師姐,讓人送巴興羊回去休息了。」

  奚巫一臉的驚惶。

  仿是絲毫不能理解,綺羅仙為何要如此去做。

  說好的懲罰呢?

  怎就忽然,消失不見了?

  只是挨了一拳頭而已,對修仙者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大事。

  而嬰淺這邊,可能真會被要了命的。

  但綺羅仙卻還是藉由此,放過了巴興羊。

  這是為何?

  奚巫實在是想不通。

  嬰淺倒是未有半分驚訝,點點頭,道:

  「沒關係,反正就是我沒打那一拳,巴興羊也不會去後山。」

  「啊?」奚巫瞪大了眼,疑惑道:「為..為何啊?綺羅仙師姐不是說,都要懲罰的嗎?」

  「誰知曉了。」

  嬰淺聳了聳肩。

  望著遠處被高聳入雲的山巒,她喃喃道:

  「可能,是她腦子不好吧。」

  奚巫沒聽清。

  仍然沉浸在驚恐當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獸類的低吼聲,越發的清晰。

  落在耳中,仿成了葬禮上頗具特色的哀樂。

  在前方帶路的弟子回過頭,瞥了嬰淺一眼,笑道:

  「算你倒霉,最近正是妖獸活躍的日子,那些內門弟子,就是膽子再大,也絕不敢挑最近的日子,跑到後山裡面去。」

  其他人也鬨笑開了。

  他們來回打量著嬰淺,只是那眼神,卻是都帶了些憐憫的味道。

  簡直如同...

  瞧著死人一般。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