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誘佛陀,入地獄(60)

  崇怕人都傻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

  心裡默默盼望著,眼前這一幕,是他掃地掃多了,出現的幻覺。

  他如同神佛一般的大師兄,怎麼可能,當著眾目睽睽之下,同嬰淺這個妖女, 進行這等肌膚之親?

  一定是在做夢!

  崇怕滿臉的僵硬,強撐著對著渡衍咧了咧嘴,道:

  「師兄,我..我好像...」

  「你怎麼了?」

  嬰淺歪著頭。

  看崇怕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便很是關切地道:

  「鬼上身啦?要不要我幫你驅魔?放心,我超專業的!」

  她說話了?!

  且他居然能聽到這妖女的聲音?

  崇怕瞪大了眼,實在是忍不住,一臉崩潰的驚呼道:

  「為什麼你還會在這裡啊?!」

  「奇怪。」

  嬰淺晃蕩著小腿,腳踝處掛著的銀鈴,發出清亮的脆響。

  白的驚人的小臉上,掛著一抹疲懶,她斜眼睨著崇怕,紅唇當中,吐出略帶沙啞的聲響。

  「我當然,要在渡衍的身邊了。」

  「可是....」

  崇怕只瞥她一眼。

  就忙不迭的轉過了頭。

  也不知為何。

  他覺著渡衍抱著嬰淺這一幕,怪的很。

  就只是瞧過去,都莫名讓崇怕,從心尖開始不自在。

  好像他不該站在這裡似的。

  渡衍也沒有繼續理會崇怕,帶著嬰淺回了他的禪房,將她放置在塌上,道:

  「我去見師傅,你好好休息。」

  「好。」

  嬰淺點點頭。

  她現在累的要命,全身的骨頭,沒有一處不正在在叫疼的,實在是沒有,繼續同渡衍較勁的心思。

  卷著被子一滾,幾乎是立刻,就睡了過去。

  渡衍並未急著離去。

  他坐在榻邊,望著沉睡中的嬰淺,眉宇之間,一片溫柔。

  這是...

  他的姑娘。

  即使在他掙扎思慮,久久不得脫身之時。

  也堅持著愛慕著他的女子。

  渡衍輕嘆一聲。

  覆著一層薄繭的指腹,虛虛撫過嬰淺的面頰。

  她的肌膚,摸起來觸感極好。

  又香軟又甜膩。

  好似力道稍稍一重,都會弄傷她似的。

  渡衍的指尖,沿著面頰一路下滑。

  嬰淺原本的赤裙,已經被扯的七零八落,成了壓根穿不上的布條。

  只能著了渡衍的裡衣,袖口衣擺都長出了一大截,領口處也是松松垮垮。

  渡衍一垂眸,便瞧見那脖頸鎖骨之間,密布著的,屬於他的痕跡。

  他頓時心情大好。

  為嬰淺整理好了衣領,又仔細蓋好了被子。

  渡衍正欲離開。

  略猶豫了下,還是俯下身,在嬰淺的眉心,落下一個如同羽毛一般的輕吻。

  「等我。」

  細微的聲響浮在耳畔。

  似是一陣暖融融的清風。

  嬰淺翻了個身。

  將臉埋在了被子裡。

  她也不知曉,這一覺究竟睡了多久。

  透進房間的陽光,依舊熱烈滾燙。

  浮在呼吸旁的肉香,也好聞...

  等等!

  肉香氣?

  嬰淺猛地瞪大眼睛。

  她小跑著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崇怕。

  他跪坐在書案側方,正對著身邊放著的食盒,偷偷咽口水。

  估計是太饞。

  連嬰淺的腳步聲,都沒能聽得到。

  「喂!」

  嬰淺故意突然加重了音量。

  崇怕被嚇了一大跳,打了個哆嗦,險些要滾到一邊。

  他抬眸一瞧。

  見是嬰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

  「開個玩笑,莫生氣。」

  嬰淺走過去,瞥了一眼食盒,笑著詢道:

  「想吃?」

  「我才不吃葷呢!」

  崇怕輕哼了一聲。

  將食盒推了推,送到嬰淺的面前,道:

  「師兄讓我給你的。」

  他氣的不輕。

  看嬰淺還真就不客氣,打開食盒,拽下一條烤雞腿送進嘴裡,頓時更加惱了。

  「你還真吃啊?!這裡可是寺廟,你怎麼可以...」

  崇怕的聲音越來越小。

  一想到這烤雞,是渡衍親手捉住,然後製作而成,心裡就莫名沒了底氣。

  「你這該死的妖女,到底給我大師兄,灌了什麼迷魂湯?」

  「我?」

  嬰淺咬著雞腿,含糊不清地道:

  「你別說,我還真就不知曉,可能就是...緣分之類的?」

  崇怕滿臉嫌棄,「你怎麼可能同我師兄有緣分?」

  他對渡衍崇敬的很。

  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得,渡衍會為了嬰淺,破戒壞了修行這些事實。

  「咳。」

  崇怕清了清嗓子,端正了坐姿,沉聲道:

  「總之,你這妖女,是絕對不可同我...」

  「阿羞是妖。」

  嬰淺不等他把話說完。

  一言落出。

  便讓崇怕瞪大了眼。

  嬰淺也不在意他,自顧自的繼續道:

  「等過幾年,能變成人了,應該也是個挺可愛的小姑娘...或者小伙子。」

  「阿羞...」

  「到時候,你也要收了它?你就捨得,以後再也不見它?若你師傅要你除了它,你會守著戒條,乖乖聽話?」

  這些問題。

  崇怕連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他張了張嘴。

  一臉的茫然之色。

  嬰淺也沒繼續問下去,撕掉雞翅膀,送到崇怕面前,來回晃了兩下。

  「想吃嗎?」

  崇怕悶著頭,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雞翅膀,咽了口唾沫,到底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他伸手想要去接。

  但嬰淺卻晃了下手臂,將雞翅膀塞進了嘴裡。

  崇怕:「?」

  「破戒這種事,一但開了口子,以後就收不住了。所以...」

  嬰淺啃著雞翅膀,聲音有些模糊:

  「崇怕,你得想好。」

  也不知為何。

  更或許是錯覺也不一定。

  在方才那一瞬間。

  崇怕從嬰淺的身上,感到了一種,同渡衍很是相似的感覺。

  仿是她在,就能安下心來。

  但她,分明只是個嬉皮笑臉的不正經妖女罷了。

  崇怕張了張嘴。

  之前的無名火到底是熄了下去。

  「我知曉了,不過...」

  他低著頭,很是認真的思慮了半天,才認真道:

  「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阿羞的!它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是妖,也..也是我的朋友!」

  崇怕捏著拳頭。

  眼中閃動著決然的光輝。

  他對於阿羞是妖這事,顯然很是驚訝,但即使如此,也沒有哪怕一秒鐘,生出要傷害阿羞的念頭。

  嬰淺啃著雞爪子,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孩子。」

  「我才不是孩子呢!」

  崇怕輕哼一聲,唇角卻止不住的上挑。

  他心情暢快了不少。

  正想同嬰淺說些旁的,一抬眸,就見她微微敞開的領口處,透出了一道清晰的齒痕。

  崇怕:「?!你果然是妖女!離我師兄遠一點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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