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嬰淺歪著頭,看著眼前這亂七八糟的場面,一臉誠懇地問:
「是你殺了我老公?」
「不是!」
普琳尖叫一聲。
她紅著眼想要解釋,但張大了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國王...
怎麼就死了呢?
她甚至不記得都發生了什麼?
只是聽了女僕的話,知道國王現在還沒咽氣,便想著讓他在死之前,先懲治掉嬰淺這個兇狠的毒婦。
但普琳只是想偷偷摸摸,來告黑狀的。
誰能想到。
國王會突然咽掉最後一口氣。
還死的相當痛快。
一睜眼,梗著脖子,指著她說了一句什麼,然後就再沒了聲息。
守在門口的侍衛聽到動靜。
一進門,就看到普琳呆坐在床邊,而床上,是已經翻了白眼的國王。
任誰看了這一幕,都要以為是普琳,暗殺了國王。
侍衛當場就發出一聲響天徹底的吼叫。
接著腳一軟,跌在了門口。
嬰淺趕過來時,侍衛還沒爬起來,躺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差點讓她以為是一起死了兩個人。
真夠熱鬧的。
「真的不是我啊...」
普琳滿頭冷汗。
她左右張望了一圈,急著想要撇清關係,可這滿屋子的人,都在冷眼瞪著她。
「米迦爾!」
她終於找到了米迦爾。
慌張的向著他的方向爬了兩步。
伸手就要去拽他的衣角。
「你相信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為什麼要殺國王!他...他很快也會是我的父王啊!」
「普琳公主。」
米迦爾垂眸望著她,聲音越發輕了。
「抱歉。」
他沒有多說。
但眼底的冷漠的抗拒,卻讓普琳的一顆心,墜入深淵。
他為什麼不相信她?
難道真的認為,她是殺了國王的兇手嗎?
可真的不是她啊!
普琳本想要把嬰淺的真面目,告訴給國王陛下,讓她被吊頸處死,或者放逐出這個國家,一輩子不要出現在米迦爾的面前。
她的目標,一直都是嬰淺。
根本,沒有想要殺害國王的意圖。
「我是無辜的...」
普琳的眼淚掉了下來。
抓著米迦爾衣擺的手指,緩緩下滑,最後徹底垂落在地。
她甚至連最為厭惡的髒污,都忘在腦後。
坐在地上,一雙眼,就痴痴的望著米迦爾。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米迦爾,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們兩個是要在一起一輩子的,你...」
「安靜一點吧。」
她實在是太聒噪了,嬰淺揉了揉耳朵,看了眼床上已經毫無聲息的男人。
沒想到,她這便宜老公。
就這麼沒了。
嬰淺揉了揉唇角,走到普琳身邊,緩緩彎下腰。
黑眸閃動著幽暗的光輝,她唇角一挑,紅唇輕啟,無聲地說:
「謝了,好兄弟!」
普琳沒有看她。
視線當中,好像只剩下了米迦爾一人的存在。
嬰淺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雖然你是公主,但殺害國王的罪名,非常嚴重。在我調查清楚之前,你先去牢里,住幾天吧。」
她一揮手。
奧力立刻上前。
但他還沒走到普琳身邊。
就聽一聲尖叫響起。
「是你!」
普琳猛地抬起頭,伸手指著嬰淺,怒吼道:
「我知道了,是你?!」
嬰淺:「這他媽都能算到我頭上?」
她就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人。
為了找個替罪羊。
逮誰咬誰。
屬瘋狗的是吧?
「對。」嬰淺環抱著雙臂,以一種看傻逼的眼神,親熱的望著普琳,「我會魔法,是我瞬移過來,殺了國王,然後又瞬移走的,行了吧?」
普琳恍然大悟。
「果然是你!」
嬰淺也驚了,「這你他媽居然都信啊?」
她用力揉了揉額角,揮手道:
「得了,快去歇著吧你。」
嬰淺並沒有認為,國王的死會和普琳有關。
以她對米迦爾的愛慕程度。
估計巴不得,國王趕快好起來,然後舉辦婚禮,將自己打包送到米迦爾的床上。
普琳是絕對不會殺害國王的。
估計也就是倒霉。
撞上了一直半死不活的國王陛下,咽氣的關頭。
但現在寢殿裡的人太多。
這個國家重要的貴族,全都集中在了這裡。
嬰淺這個王后,總是要做點什麼的。
暫且關普琳幾天,給她點教訓。
再隨便找一個理由,把她送回到她的國家去。
嬰淺想的頗好。
但普琳卻不認帳。
她頗為固執的相信,殺害國王的人,就是嬰淺。
而她,則成了嬰淺的替罪羊。
被米迦爾厭棄。
普琳咬緊了牙關。
她兇狠的瞪著嬰淺,幾乎是尖叫一般道: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你又知道了。」
嬰淺嘆了口氣。
心想著,這小公主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她本就不是脾氣多好的人。
看普琳,沒完沒了的潑著髒水。
還哪裡願意慣著她。
「閉嘴!」
嬰淺一把掐住普琳的下巴。
漆黑的眼瞳當中,有冰冷的光輝閃動。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兔崽子!」
普琳被她兇狠的眼神一瞪。
登時嚇得一哆嗦。
但也因此,更加確信了,嬰淺就是殺害國王的人!
至於用的什麼辦法...
那一點也不重要。
可能嬰淺就是個魔女!
普琳瞥了眼米迦爾,看著他如同神坻一般俊美的面頰,心中一陣蕩漾。
無論如何。
她都要保護米迦爾。
不讓他被嬰淺所玷污!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勇氣,普琳一把揮開了嬰淺的手,吼道:
「是你嫁禍給我的!我知道你的目的,你這個瘋女人,你想要米迦爾!」
她這話一出。
整個寢殿都炸開了鍋。
那些原本還裝作一臉悲傷的貴族,頓時瞪大了眼。
無數奇怪的眼神,在嬰淺和米迦爾的身上掃動。
而女僕長和王宮當中的一些女僕侍衛,則齊齊變了臉。
他們都想到了。
之前嬰淺將米迦爾留在身邊,乍一看是虐待欺辱著,這個前王后誕下的獨子。
卻不知道。
嬰淺居然是覬覦著米迦爾的身體。
這簡直...
瘋狂至極!
「普琳公主,你腦子好像真的有那個大病。」
嬰淺一臉嫌棄,頗為無語地道:
「你到底是蠢還是不分輩分?我是他後媽啊!還是說你的哀嚎,是暗戀自己的後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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