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
南鄰的頭垂的更低了。
連白玉一樣的耳垂,都起了一層薄紅。
這副羞澀大男孩的樣子。
和之前動起手時,殺豬宰牛一般處理掉林淙驍的,簡直不是同一個人。
所以...
他人格分裂?
「要不然你去...」
「我要你陪著我。」
他們兩個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嬰淺一愣,一臉疑惑的問:
「陪你?」
「是。」
南鄰點頭,尾指勾著嬰淺的小指,眼神越發柔和。
「我們兩個,留在這裡,然後可以一起,舉辦下一場遊戲!」
嬰淺:「?」
這個台詞。
她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嬰淺為遠在天堂的林淙驍,點了根蠟。
沒辦法。
這就是實力。
南鄰的腦子和身手,都強的可怕。
加上能有這麼大一個場地,用來玩遊戲。
也一定不差錢。
當然了,如果再附加一點點顏值。
就是一個完美的,殺人魔。
雖然林淙驍長得也不錯。
但南鄰這張臉,實在是太過漂亮了。
被他聚精會神的望著。
連嬰淺都陣陣失神。
她深吸口氣,認真道:
「你還想,繼續舉辦遊戲?」
「是啊。」
南鄰沒有絲毫猶豫,道:
「嬰淺,你非常聰明,也很有意思,我們兩個一起,一定能想出更有趣的遊戲!」
嬰淺終於明白。
南鄰的古怪之處,在什麼地方了。
他的身上糅雜著純質和殘忍,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場。
既高貴。
又傲慢。
用一種高高在上的視角,俯視眾生。
怕是除了嬰淺之外。
不把其他任何人的命,當成和自己一樣的去看待。
玩弄性命的遊戲,只是他的消遣。
除了嬰淺之外的誰。
都不足被南鄰青眼。
但也因此。
他在之前的歲月當中。
無比寂寞。
幸好。
遇見了嬰淺。
電梯終於到頂。
而嬰淺也見到了久違的陽光。
她的眼前,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
微風揚起白紗窗簾。
能看到外面連綿的碧草。
空氣當中,再也嗅不到難聞的血腥氣。
反倒是有食物加工過的香氣,不停闖進呼吸。
這間房不算大。
但家具擺設都是相當的精緻。
一張長條餐桌擺在不遠處,桌子上,還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
南鄰牽著嬰淺的手,走到桌子前,拿起牛奶,送到她的手邊,輕笑著道:
「早安,嬰淺。」
嬰淺這次,是從地獄當中,掙扎一番之後,重新回到了人間
她又累又餓。
但真的不想喝牛奶。
她面無表情的望著南鄰,咬牙切齒的問:
「我已經很辛苦了,難道不能喝一杯冰啤酒嗎?!」
南鄰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座鐘。
「現在是早上六點鐘。」
「那晚上...」
「飲酒有害健康。」南鄰半強迫的將牛奶塞給嬰淺,然後落了座,托著下巴望著她,「淺淺,我暫時,還不想讓你死。」
為什麼這人能把生啊死啊的,說的和吃飯喝水一樣平庸?
嬰淺的心理素質,自認是拔尖的。
但這個世界。
確實他媽的獵奇。
最讓她難以接受的。
是連一杯冰啤酒都喝不到!
嬰淺面無表情的望著牛奶杯。
心想與其受這份委屈,還不如剛才死了算了。
但南鄰就在一旁笑眯眯的望著她。
那個眼神。
像極了小孩子,看著自己最愛的玩具。
又或者是家裡養的寵物。
總歸。
不正常。
嬰淺冷哼一聲。
頗有骨氣的一口喝完了牛奶。
南鄰這才滿意。
他走去一側的窄門,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端出一盤早餐來。
嬰淺看了一眼。
好傢夥。
中西結合。
三明治法棍以及油條小籠包。
還有咖啡和豆漿。
南鄰不知道嬰淺的口味。
乾脆,就都準備了一份。
不過嬰淺才拿起一個三明治,就忽然想起一件事。
這些早餐,應該都是在她和林淙驍趕往最後一關時,做出來的。
所以南鄰是搬完了屍體。
然後順便做了一頓早飯?
好傢夥。
怪忙人的。
他不成功誰成功?
嬰淺也沒什麼心理壓力。
正要去咬三明治,忽然一顆小籠包,送到了嘴邊。
她緩緩抬頭。
對上了南鄰有些羞澀的目光。
嬰淺:「?」
她很困惑。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做到。
在設計死了四個人,再親手宰掉一個,還搬運了他們的屍體之後。
還能坐在餐桌上,小媳婦一樣餵她吃早餐的?
但人在屋檐下。
嬰淺又確實很餓。
到底是屈辱的低了頭。
她咬住南鄰餵過來的小籠包,還沒來得及嚼,就聽耳邊響起系統的電子音。
【提示:南鄰好感度+5】
【總好感度:65】
嬰淺:「?」
她做什麼了嗎?
只是吃了個小籠包而已。
不過這肉餡還挺香。
嬰淺嚼了兩口,含糊不清地道:
「好吃,你做的啊?」
南鄰的臉更紅了。
他點點頭,餵嬰淺吃完了小籠包,又飛快了夾起了一根油條,再次餵了過來。
直到吃完了早飯。
嬰淺手裡的三明治,都沒動一口。
她是越來越看不懂南鄰了。
「去休息吧。」
南鄰率先起了身,對嬰淺伸出手。
「我陪你回房間。」
直到走出了門,嬰淺才意識到,這處住所,究竟有多恐怖。
這恐怖,並非是指南鄰在什麼地方,放了點斷臂殘肢之類的物件。
正好相反。
這棟建築既明亮又溫暖。
而且,大到了近乎可怕的程度。
用別墅來形容。
簡直是一種侮辱。
說是城堡,都毫不為過。
嬰淺連樓都沒下,已經拐了五個彎。
見到了不下二十扇門。
而且每一扇,都一模一樣。
她開始還想記住路線。
但等到拐了彎,見到更多的房間後。
當場放棄。
躺平吧。
人生就是要休閒一點。
嬰淺開始還以為,南鄰是一個人住在這裡的。
但等到路過一扇窗戶前。
她偶然低下頭,看到了幾個正在將屍體,埋在花叢中的人,頓時瞭然。
南鄰送她到了一扇門前。
先是猶豫了會兒,而後紅著臉,緩緩俯下身,很是忐忑的在嬰淺的面頰,落下一個輕吻。
只是短暫一秒鐘的接觸。
他立刻後退。
聲音也急促了不少。
「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你。」
嬰淺點點頭,正想轉身。
就看南鄰抬起眼,聲音在一瞬間低沉了不少。
「我們好一起...去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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