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殺人魔的遊戲(27)

  嬰淺沒有回頭。

  她嗅著從背後浮蕩而來的冷香。

  緩慢而又鬆緩的,嘆了口氣。

  「果然是你。」

  「嗯。」

  男人的輕笑聲浮蕩在耳畔。

  有呼吸打在耳廓。

  他的體溫很低。

  即使將嬰淺徹底納入懷中。

  溫度,也只存留了短短几秒鐘。

  但冷香氣卻纏繞而來。

  卷著每一寸肌膚,密不透風的貼上她的身體。

  幾欲滲進骨血。

  他分明是個手裡沾滿了鮮血的殺人魔。

  身上的氣味,卻並非是血液的腥甜。

  反而很是好聞。

  嬰淺吸了吸鼻子,抬眸望向林淙驍驚訝的臉,輕聲道:

  「所以,是我贏了,對吧?」

  「是的。」他垂下頭,親昵的蹭了蹭她的側頰,「你很聰明,我果然沒選錯人。」

  「選?」

  嬰淺闔上眼,嗤笑了一聲,喃喃道:

  「除了你之外,我們是六個人,你其實是扔了個骰子吧?選出一開始和誰出現在一個房間,還特地加大了難度。如果我出不去的話,你應該會殺了我,然後替我參加這場遊戲。」

  南鄰笑了。

  眼下那顆血紅的淚痣,艷的如同被鮮血浸染過一般。

  他眯起了眼,喉中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手臂更加用力的環抱住了嬰淺細軟的腰肢,似是感慨一般,他嘆道:

  「你讓我,很驚喜呢。」

  這一場遊戲。

  本就是一個人的狂歡。

  南鄰不想再當一個局外人。

  於是。

  他扔了一個骰子。

  隨機挑選了一個人。

  並加大了那間房的難度。

  如果嬰淺沒能找到離開的方法。

  或是找的太慢,讓他等的不耐煩。

  那最後出去的人,就只會有南鄰一個。

  但連南鄰都沒想到。

  嬰淺如此特別。

  不慌不亂,聰慧冷靜。

  雖然有時候有點奇怪的不著調。

  但南鄰看的出來。

  她就是說著那些駭人的話。

  卻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想要害他的心思。

  是真的,想要帶著他一起離開的。

  南鄰對嬰淺。

  很感興趣。

  也就捨不得殺她了。

  想要看看,她能走多遠。

  又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結果。

  倒是比想像當中,還要有趣一些。

  南鄰像是沒瞧見林淙驍一般,俯在嬰淺耳畔,輕聲道:

  「恭喜你,我的幸運兒。」

  「你完成了我的遊戲。」

  「現在,我將給予你獎勵。」

  「你的獎勵,可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嬰淺打斷了他的話,嗤了一聲,道:「不如你把獎勵留給自己,放我離開怎麼樣?這傢伙可以送給你,也許你們還能有共同語言呢。」

  她衝著林淙驍努了努嘴。

  變態跟蹤狂和殺人魔。

  外面的棺材裡面還躺著倒霉蛋兒、老陰比、瘋女人和人格分裂妹。

  南鄰選來參加遊戲的人。

  都是百里挑一的優秀。

  再來幾次,就能組個選秀團體了。

  林淙驍這才反應過來。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居然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他一時之間,當然難以接受。

  但當他看到南鄰環抱在嬰淺腰間的手臂。

  一雙眼,頓時紅了。

  「放開她!」

  林淙驍摸出摺疊刀,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怒吼道:

  「把她還給我!她是我的!她是我的!!!」

  他發狂一般的嘶吼。

  如同入了魔的野獸。

  刀刃胡亂的揮舞,連已經劃傷了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這摺疊刀,是林淙驍從校服女孩身上摸下來的。

  已經沾了幾個人的血。

  刀刃泛著一抹艷麗的赤茫。

  林淙驍不斷逼近嬰淺和南鄰。

  他已經瘋了。

  好不容易走到現在。

  眼看著可以和嬰淺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她不願意也沒關係。

  鋸掉手臂,打斷雙腿。

  將嬰淺拽入深淵。

  她就沒辦法離開他了。

  他會是嬰淺全部的世界。

  是她唯一,能看到摸到的人。

  林淙驍想的很好,也已經要付之行動。

  但他沒想到。

  會再次見到南鄰。

  這個曾經被嬰淺另眼想看,本應已經死去的人。

  「殺了你...」

  「我一定要殺了你!」

  林淙驍咬緊了牙關。

  額角青筋繃起,如拱背爬行的小蛇。

  牙關咬的「咯咯」直響,他滿眼遮不住的凶戾。

  他要殺了南鄰!

  把他粉身碎骨。

  看這一次,還能不能再活過來!

  至於嬰淺...

  她不乖。

  還在看別的男人。

  除了手腳之外。

  就把眼睛也挖掉吧。

  她不需要,去看其他的人了。

  林淙驍已經逼近。

  南鄰卻仍是唇角噙笑。

  比女人還要漂亮幾倍的臉上,滿是探究之色。

  他仍在看著嬰淺。

  像是對她頗感興趣。

  至於林淙驍...

  這是個什麼垃圾?

  等到他走的近了,嚷嚷的聲音又沒有停過。

  南鄰才不耐的抬了眼。

  他看著林淙驍,那眼神,仿佛是看著什麼愚蠢醜陋的低級生物。

  「真吵。」

  南鄰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將嬰淺擋在身後。

  「不介意,等我五分鐘吧?」

  「當然。」

  嬰淺立刻後退。

  同時飛快的掃著門後的環境。

  「只要五分鐘之後,我還找不到離開這裡的路。」

  她也沒掩飾。

  反正對於南鄰來講,虛與委蛇不如直接了當。

  南鄰笑了笑。

  扯平了病號服的袖口,瞥著下擺的血漬,輕聲道:

  「說起來,衣服有些髒了。」

  摺疊刀迎面刺來。

  正奔著南鄰的心口。

  林淙驍出手又陰又狠。

  眼裡儘是凶光。

  他太想要南鄰去死了。

  自然不會給他半點反應過來的機會。

  南鄰輕笑了一聲。

  像是早有防備似的,輕飄飄的向後退了半步。

  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刀鋒。

  他面色蒼白,相貌又太過漂亮,個子雖高,瞧著卻有些單薄。

  又是一身的病號服。

  乍一看,任誰都要以為,南鄰是個弱不禁風,需要人去保護的。

  但此時他隻身面對著林淙驍。

  躲著揮來的拳頭和不時從喉嚨心口划過刀鋒。

  卻是遊刃有餘。

  南鄰沒有急著出手。

  像是陽光下盛放的曼陀羅,俯視著陰溝里膽怯的老鼠。

  如此醜惡而又骯髒的人。

  也配喜歡嬰淺。

  真礙眼。

  南鄰嘆了口氣。

  在林淙驍的拳頭即將揮到他的面頰時,緩緩抬起手,迎了上去。

  他的動作一直很慢。

  看著也不像是有多大的力氣。

  但林淙驍的拳頭,被南鄰抓住,卻是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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