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女孩的反應很快。
足尖一轉,翻過身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拽林淙驍。
想拿她當成墊腳石是吧?
一起死吧!
她的喉嚨當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
像是瀕死的動物一般。
既絕望。
又癲狂。
只恨不得拼了不要這條命,也要從林淙驍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但林淙驍卻笑了。
他只是優雅而又緩慢的,向後退了半步。
就躲開了校服女孩如鷹爪一般的手掌。
指尖只勾到衣角的一塊布料。
但很快,連那布料,都從她的指縫溜走。
校服女孩瞪大了眼。
卻止不住,身體下落的趨勢。
本能似乎意識到了危機。
肌膚冒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不甘心...
她不甘心吶!
都已經到了這一步。
眼看著,可以離開了。
沒想到會被林淙驍坑了一把。
校服女孩瞪大了眼。
眼前是一片炸開的血色。
無數尖銳的利刃,沒入到肌膚當中。
小腿、臀尖、大腸、胰臟、左心房...
甚至連耳朵,都被一隻泛著寒光的利刃刺穿。
她成了一隻全身赤色的,被串在了鐵簽上的刺蝟。
痛楚倒是來的最慢。
校服女孩張了張嘴,眼珠左右晃了兩下。
視線已經模糊。
她能看到自己失去了知覺的左手,正無意識的痙攣著。
實在是太過痛苦。
全身上下的所有部位,都在發了瘋一樣的尖叫著。
疼...
真的..好疼啊!
校服女孩的眼淚滾了下來。
她雖然躺在了利刃組成的草地當中。
但卻幸運的避開了要害。
手腳都動彈不得。
除了期盼著死亡快些來臨外。
校服女孩什麼都做不到。
她只是睜著一雙滿是怨毒的眼,死死盯視著林淙驍。
「不要這樣。」
林淙驍輕笑一聲。
唇角的弧度,在現在的校服女孩看來,格外的諷刺。
明明還是同一張臉。
但他此時的神態,和之前那副正義凜然的模樣,完全不同。
林淙驍徹底變了一個人。
既陌生。
又危險。
看著校服女孩的眼神當中,只有高高在上的漠然。
真蠢。
她真以為,這就平安了?
林淙驍怎麼可能,會放著現成的道具不用。
前路雖然難走。
還有可能,會有危險。
但她是一張,非常柔軟的毯子。
林淙驍緩緩邁開腳步。
校服女孩頓時瞪大了眼。
她張大了嘴,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原本已經被利刃穿透的肌里。
再一次承受起了,無法言喻的痛楚。
先是小腿。
仿佛被扔到了絞肉機當中。
校服女孩清楚的感受到,皮肉被一點點的碾碎,骨頭被扎穿斷裂的痛苦。
但林淙驍卻不在意。
他甚至都沒有去看校服女孩一眼。
踩著她的小腿繼續向前。
痛楚一波波襲上大腦。
校服女孩卻連尖叫的力氣,都徹底喪失了。
她殺過不少的人。
各種方式。
各種死法。
卻是第一次,自己站在了刑場當中。
林淙驍走到一半,回頭望向了嬰淺,他俊美的臉上升起一抹柔色,眼中更是多了幾分愛憐。
他輕聲道:
「嬰淺,快過來,我已經為你鋪好路了,不會弄髒鞋子的!」
呼吸有些粗重。
胸口更是急促的上下起伏。
他聲音當中的狂熱,清楚的傳入到嬰淺耳中。
那雙伸出去的手,到底是沒有被握住。
嬰淺緩緩後退了半步,黑眸當中的神情逐漸從警惕轉成了懷疑。
但她什麼都沒說。
視線掃了一眼校服女孩,腳步未有絲毫動作。
這地毯。
她可踩不起。
林淙驍嘆了口氣,神情似是有些低落。
「你的眼裡,還是沒有我嗎?」
他繼續向前。
看著逐漸漫延開來的血色,喃喃道:
「還是說,你不喜歡她鋪成的這條路?也是,她哪有資格,被你踩著呢。」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最後落到校服女孩的臉上。
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但即使如此,她還在瞪著林淙驍。
林淙驍也不在意。
只稍稍加重了腳下的力道。
校服女孩早已瀕臨極限。
她的喉嚨當中,發出詭異的喘息聲,舌頭吐在嘴外,嘴唇哆嗦了幾下,就再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林淙驍踩著她的屍體。
走過了這條由利刃和鮮血,組成的路。
他很快,又找到了安全的地板。
輕而易舉到了另一邊。
站在開啟的門前,林淙驍回過頭,對著嬰淺勾起了唇角。
「我在這等你。」
他低著頭,猩紅的舌尖掃過唇角,如惡狼一般的目光,牢牢鎖在嬰淺身上。
林淙驍像是興奮的很。
喘息越發急促。
光是這樣直面嬰淺,就好像整個人,都要跨上雲巔了。
校服女孩已經徹底淪為一具屍體。
唯有那雙眼,仍睜的老大。
就是晦暗無光,也能看到藏在裡面的不甘和憎恨。
嬰淺並沒有踩著她過去。
而是後退到安全的地板當中,助跑幾步,險險跳上了另一邊。
林淙驍張開雙臂,笑道:
「嬰淺,快過來,我一直都在等你!」
他們之間,還剩下幾塊地板。
嬰淺卻是不動了。
她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望著林淙驍,問:
「在過去之前,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是...」
「你不是殺人魔。」嬰淺打斷他的話,警棍再一次指向了林淙驍,寒聲問:「你也不是警察,但你卻認識我,甚至還對我很熟悉。」
林淙驍沉默半晌,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他也不否認,點點頭,道:
「果然,你就是忘記了一些東西,也還是這麼聰明。」
「我不想聽你說廢話。」
「是,我確實認識你很久了,不過...」林淙驍喉結微動,再不掩飾眸中的痴迷和喚喜,「你並不認識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誰。」
嬰淺一愣,正要開口,就見林淙驍神經質的上前半步,伸出手,隔著一段距離,虛虛撫著她的面頰。
那種一種無比滿足而又病態的神情。
直看的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知道你住在什麼地方,知道你每天出門的時間,知道你最喜歡的外賣...」林淙驍低喘了一聲,視線死死盯著她,顫聲道:
「嬰淺,我一直跟著你,是因為..因為我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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