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的態度雖然不錯。
但話語當中透出的堅決,卻是不容置喙。
這並非是商量。
而是明白告訴嬰淺。
夜總會,她是絕不可以再去了。
就是去那裡面能撿金子,嬰淺都絕不能再進門一步。
顧辭知道,她向來是個不聽話的。
最近一段時間,又忙的事情太多,乾脆收了余情給嬰淺的手機,更是連門都鎖了起來。
她被困在房裡一個星期,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這算不算是...又被囚禁了?
不過這事兒,換成是顧辭來做,怎麼就那麼理所當然呢。
居然連著嬰淺,都好長時間,才意識到不對。
她這段時間,每天都會忽然犯困。
一覺起來,可能大半天都已經過去了。
再加上顧辭那張臉,太過正經。
甚至連在床上做起那檔子事兒來,嬰淺都覺得,是她在占便宜。
可能也是經歷的太多。
她心都懶了。
加上顧辭每天忙著聯繫他父親公司的下屬,也沒對她怎麼樣。
一個人在家睡覺,也沒有那麼無聊。
「嬰淺!」
也不知是不是睡糊塗了。
嬰淺似乎聽到了余情的聲音。
她翻了個身,夢遊一樣晃到了門前。
「誰?」
一聽到她的聲音,敲門的聲音頓時更重了幾分。
「我!余情!」
「余情?」
嬰淺揉了揉眼,下意識想要去開門。
但顧辭走前,是把門給反鎖住的。
她用力拽了兩下,才反應過來。
「鑰匙被顧辭拿走了,我打不開門。」嬰淺湊近門縫,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門外的余情,沉默了好半晌,才崩潰道:
「我等了多久了,你一直都沒聯繫我,電話打不通,顧辭也不接我的電話,我再不來找你,還以為你被他暗殺了呢!」
「哪有,顧辭沒事,害我做什麼,他又不是什麼殺人魔。」
嬰淺咧咧嘴,拽了把椅子到門口,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跟余情隔著門聊了起來,
余情還有點大腦短路,怔忪了一會兒,問:
「你沒有鑰匙嗎?你別告訴我,那天之後,他就一直這麼關著你啊?」
「是啊。」
「...我現在幫你報警!」
他覺著自己的腦子,都不太夠用了。
顧辭這種行為,從頭到腳怎麼去看,都不太正常。
是把嬰淺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連門,都不讓讓她出去了。
余情也納悶,按照嬰淺的性子,她就是再怎麼喜歡顧辭,也不可能還忍的下去。
「報什麼警?」嬰淺打了個哈欠,才剛清醒不到半個小時,她已經又開始犯困了,「顧辭最近在忙,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忙什麼?」
余情放下手機,一臉疑惑,「他的成績一下來,就被學校做成的橫幅,掛在大門上了。校長都恨不得再做一份小的,天天貼在自己腦門上,好拿出去炫耀,我們這破學校里也能出個狀元。」
「是他家裡的一些事。」嬰淺晃蕩著小腿,跑去倒了一杯冷水,貼在額上,好讓自己能稍稍清醒些,「對了,薛蓯雪呢?」
「她?誰知道那大小姐了。對了,你的成績查了嗎?」
「顧辭好像提過,不過被我給忘記了。」
那有人對自己高考的成績,都這麼不在乎的。
也就只有嬰淺了。
余情頗有些無語,他瞧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心裡升起一種既荒謬又古怪的想法。
顧辭把嬰淺關在這,到底要做什麼?
總不能,是為了不讓她和其他人接觸吧?
他就是瘋,也不至於瘋到這種程度。
理智告訴余情,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但記憶翻滾,他想起了在夜總會門口,顧辭看嬰淺的眼神。
陰暗的情緒和占有欲糅雜在了一起。
根本不像個正常人。
而在夜總會之後,余情就再也沒見過嬰淺。
嬰淺的手機打不通。
顧辭也不接他的電話。
像是故意,讓余情淡出他們的身邊。
也能牢牢的控制住嬰淺。
余情越想越是驚恐。
不對啊。
顧辭之前雖說是和他們走的不近。
但絕對不是這麼可怕的人。
現在,簡直就是個瘋批!
就差把嬰淺,隨身掛在腰帶上了。
余情抹了把冷汗,嘀咕道:
「太嚇人了,嬰淺,你看看能不能找個機會跑出來吧?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呢。」
「有什麼不對勁的?」嬰淺靠著門,已是昏昏欲睡,聲音也越發輕了下去,「余情,你打算去哪裡上學啊?」
「現在是說上學的事兒嗎?」余情有些急了,聲音剛提起一點,又左右張望一圈,忙降了下去,「你現在是被顧辭給關起來了啊!這他媽是非法囚禁!誰知道他還能對你做出什麼來?你快點想辦法跑出來,然後我們抓緊溜。」
「溜哪去啊?我的任務還沒做完呢。」
余情一愣,「任務?我草,顧辭不是給你洗腦了吧?」
他想的越來越歪。
已經不知道腦補顧辭對嬰淺,都做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
「不行,你絕對不能留在這了!」
余情一拍巴掌,急的是團團轉。
自家女兒都被男人關起來,他這男媽媽,還哪有心思去管其他的事兒。
「嬰淺,顧辭什麼時候回來?不然我叫個開鎖的過來吧!」
「不知道...」
嬰淺的聲音越來越悶。
她靠在門上,眼皮沉的厲害,像是隨時都要睡過去了似的。
余情還想再說,但聽她的動靜,就知道嬰淺八成是要睡著了。
這可是大白天的!
怎麼能困成這個樣子?
豈不是晚上...
余情臉都紅了。
「我先走了,我回去查查,看這個門怎麼開,明天再過來找你!」
嬰淺沒應聲。
她微微側著身,頭靠著門,已是睡熟了。
不知過了多久。
房門被從外打開。
顧辭才一進門,就感覺到一個溫軟的身體,栽進了他的懷抱當中。
耳畔,是嬰淺平緩的呼吸聲。
有迷醉的玫瑰香,沖入鼻息當中。
是已經滲進了骨血當中的味道。
顧辭唇角噙笑,打橫抱起了嬰淺,將她輕輕放到了沙發上,順便脫下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嬰淺濃密的睫羽顫動兩下,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緩緩睜開了眼。
「顧...顧辭?」
「嗯。」顧辭俯下身,在她白皙的額上,落下一個溫柔的輕吻,「怎麼睡在門口了,在等我嗎?」
「好像...」
她歪著頭,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在顧辭回來之前,好像有誰來過似的。
但她睡得太熟,已經記不太清了。
「你今天怎麼樣?」嬰淺乾脆也不再去想,晃了晃發沉的腦袋,身體軟綿綿的倒在顧辭懷裡,環抱著他的脖頸,啞聲問:「有查到什麼嗎?」
顧辭攬住她的細腰。
彼此之間,毫無距離的親密貼合在一起。
他滿足的喟嘆一聲,道:
「有,但是...」
「薛擎天那個人,一看就是老狐狸了。」
嬰淺半垂著眼,迷迷糊糊的在他肩窩蹭了蹭,挑了個最為舒服的位置,才繼續道:
「他要下手,應該會處理的乾淨的。」
「我父親的那些下屬,就是有所懷疑,但也沒有證據。」
顧辭揉著額角,心底滿是疲累。
他這些天,一直都在為了這件事,到處奔走。
但事情已經過去太久。
而薛擎天的勢力,又是如日中天。
旁人怎麼會因為顧辭,而去得罪他。
若非是薛蓯雪自己憋不住。
跑到原來的顧家,去炫耀自己的成功。
顧辭到現在,也仍是被瞞在鼓裡,還以為他是個真心對待自己的叔叔。
可現在一切明了。
薛擎天就是害了他父母的人。
顧辭怎麼可能忍耐的住。
嬰淺捏著額角,抵抗著不知為何而生起的困意。
她都懷疑自己得了什麼毛病。
怎麼一天天都睡不醒。
她靠在顧辭的懷裡,打著哈欠,喃喃道:
「除了薛擎天之外,叔叔還有可能信得過的朋友嗎?」
「有。」顧辭點點頭,指尖擦過嬰淺的殷紅的唇瓣,「不過,他並非做房地產行當的,對這種事,也不太清楚。所以,我也沒有去找他。」
粗糙的指腹,划過嬌嫩的肌膚。
讓嬰淺下意識瑟縮了些。
卻仍是沒躲開顧辭的大掌。
她就像是一個,被主人隨意褻玩的寵物。
連揮爪子的力氣,都已經失去。
嬰淺聽著顧辭的話,心底似是有一個念頭,轉瞬而逝。
她差一點就能捕捉到了。
但不知為何。
還是只摸到了一個尾巴。
她記得顧辭說過,薛擎天買下了原來的顧家,又以為房子裡空無一人,才會過去逞威風,把真相都講給了鬼來聽。
倒也真不愧是薛蓯雪的父親。
一樣的囂張。
像是這種對自己的所做所為,都頗為驕傲的人。
真的能什麼把柄,都留不下嗎?
還是說,她忽略了什麼?
嬰淺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已經被顧辭抱回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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