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軟綿綿的手掌壓在肩上,張一天整個人都要酥了。
一顆心麻麻痒痒的,視線當中,只有嬰淺帶著幾分誘惑的甜笑。
她是天生的媚骨。
即是一言不發,只消看過去一眼,就能酥了人的骨頭。
「是..是!」
張一天喉嚨發乾。
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握嬰淺的手。
卻被她輕飄飄的躲了過去。
她雙手背負在身後,嬌美的臉上露出一個略有些苦惱的笑來。
「可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他對我很好哎。」
「我會對你更好的!」張一天還以為有戲,忙追了上來,伸手就要去摸嬰淺的臉,「顧辭有什麼?你放心,你只要跟我在一起,我給你的,絕對比顧辭要多的多!」
他的手還沒碰到嬰淺。
就被另一隻大掌,一把攥住了手腕。
張一天吃痛,頓時驚叫一聲。
顧辭面無表情的推開他,轉身望向嬰淺。
他什麼都沒說。
但那雙眼眸,卻是漆黑如墨。
裡面藏著無數洶湧的暗潮。
只等一個瞬間。
就要爆發。
他在等嬰淺的解釋。
但如果等不到...
連顧辭,都不知道自己會做些什麼。
是她毫無徵兆闖進他的世界。
想就這麼離開?
絕對沒有可能!
顧辭的眼,越發幽森。
原本俊俏的臉上,也多了些掩不住的陰沉。
嬰淺也不解釋,暗中偷偷曲起小腿,鞋尖勾著顧辭的褲腳。
「能麻煩你幫我個忙嗎?」她仍是一臉甜蜜,對著張一天,笑的是花枝亂顫,「我想要一座香檳塔哎,從來都沒看過呢。」
「我這就讓人準備!」
張一天當然不會拒絕她。
好不容易有個出頭的機會,能從顧辭手裡把嬰淺搶過來,讓他這麼多年被壓一口的氣,都能撒出去。
他自然是要好好哄著嬰淺了。
香檳塔很快被準備好。
嬰淺含笑上前,打量了一圈,尋了個最好的位置,對著張一天招了招手。
「過來呀。」
張一天忙跑過去。
但他話都沒來得及說一句。
就看嬰淺後退兩步,從一旁拿起原本盛裝紙杯蛋糕的托盤,在手裡掂量了兩下,對著香檳塔,重重揮了過去。
嘩啦!
香檳塔轟然倒塌。
玻璃杯和酒液一起,撒了張一天滿身。
他被澆了個透心涼。
整個人都是傻了。
也不僅是他。
周圍的人,也都齊齊瞪大了眼睛。
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他們都以為,嬰淺是被張一天的家世所吸引。
要放棄顧辭,轉投張一天的懷抱了。
可眼前的這一幕,卻是讓他們都傻了眼。
嬰淺唇角的笑意終於收斂,她面無表情的看著張一天,緩緩豎起中指。
「我看是你全家都死光,才能養出個你這麼個碎嘴的狗東西,敢罵老子的男人,你他媽給自己買好墳地了嗎?崽種玩意!」
頂著一張出塵絕艷的臉。
但從那殷紅的唇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讓人心尖一涼。
這裡有些是嬰淺的同學,對她也算了解,也就算見怪不怪了,只覺得那張一天腦子確實不好,惹誰不好,偏偏惹嬰淺。
他們淺姐,是一般人嗎?
可是連顧辭這高嶺之花,都能拿下的主兒。
倒是薛蓯雪請來的一些朋友,都是瞪大了眼。
他們哪裡見過嬰淺這種人。
前一秒還笑吟吟的撒嬌求幫忙。
轉眼的功夫,就能把人罵的狗血噴頭。
老祖安人了。
張一天被劈頭蓋臉淋了一身的香檳,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他好半天才緩過來,也知道是被嬰淺給玩兒了。
當著眾人的面,居然丟這麼大的臉,他瞪大眼睛,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他指著嬰淺,怒道:
「你這個賤貨,你居然...」
張一天的罵聲才剛開始。
只覺呼吸一窒。
他的眼前,陡然浮現一雙冰冷的眼。
顧辭不知何時走到他的身邊,那雙鐵箍一樣的大手,正控制著他脆弱的脖頸。
「你在...說誰?」
張一天張大了嘴。
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喉嚨當中,只能發出古怪的「咯咯」聲。
窒息感越來越濃烈。
他盯著顧辭毫無感情的雙眼,只覺脊背發涼。
在某一瞬間,他真的覺得,顧辭要殺了他。
但好在,他到底是鬆了手。
張一天跌倒在地,手捂著喉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他滿頭的冷汗,已經和香檳酒匯聚在了一起。
顧辭如看垃圾一般,低頭瞧了他一眼,淡淡道:
「滾。」
張一天全身都在抖,自然不會想要再留,他本還想放句狠話,但一抬頭,對上顧辭的眼,頓時連一聲都吭不出來了。
他轉身就走。
連一身的香檳都不去管了。
背影狼狽至極。
還哪裡有之前風流公子的派頭。
嬰淺吹了聲短促的口哨,走到顧辭身邊,繼續黏在他身上,撒嬌似的道:
「好餓,才只吃了一口就被打斷了,真煩人。」
她一分鐘前,還指著張一天的鼻子,差點把他家祖墳罵出青煙來。
這一轉頭的功夫,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對著顧辭軟綿綿的抱怨。
連神情,都是軟綿綿的可愛。
顧辭當即柔了眼神,指腹划過她的面頰,聲音越發輕了。
「我帶你去吃東西。」
「好呀!」
嬰淺歡呼一聲,抱住了他的手臂。
他們兩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薛蓯雪愣了一會兒,臉色卻是更加難看了幾分。
她注意到了顧辭的眼神。
和之前所有的時候,都不一樣。
剝開了禮貌偽裝的外皮。
因為嬰淺,露出了那顆滿是占有欲和暴虐的心。
她忽然記起來。
兒時的顧辭,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
只是因為皮相太好。
加上家庭教養的緣故,才有了後來高貴又疏離的模樣。
但顧辭的骨子裡,是一直都沒變過的。
薛蓯雪不明白,為什麼是嬰淺。
她才是可以接受顧辭一切優缺點的人!
而嬰淺,不過是喜歡顧辭的臉而已。
她才出現多點的時間。
怎麼可能會真正的了解顧辭。
讓她繼續留在顧辭身邊,遲早有一天,會害了顧辭的。
薛蓯雪咬了咬牙。
看著嬰淺的眼中,多了一抹駭人的寒意。
她等不下去了。
就是要現在,越快越好,處理掉嬰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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