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這個小古板。
到時候再想讓他漲好感,可就麻煩了。
嬰淺琢磨了一會兒,忽然再次和他挨的近了些。
幾乎連鼻尖都貼在了一起。
雙唇之間,更是只剩下了微乎其微的距離。
只要顧辭稍稍主動些,抬起頭,便能吻上那殷紅的唇。
她的身上,帶著魔魅的吸引力。
幾乎要讓顧辭控制不住。
嬰淺若即若離。
微眯著眼,眸底沉著一抹笑意,她的指尖掃著顧辭的下頜,黑眸越發幽暗。
她像是隨時都要親上來一般。
卻又總是差了那麼一點。
顧辭的呼吸越發粗重。
喉結滾動,大掌捏成拳頭,心底無端衝上一個瘋狂的念頭。
想要親吻她。
把她按在桌上,把之前浮在心底的旖旎,全都付之實踐。
讓這個妖精,不敢再這麼撩撥下去。
「嬰淺...」
喉頭泄出一抹低吟。
顧辭終於動了心,想要主動去靠近。
嬰淺卻先動了。
殷紅的唇角噙著一抹淡笑。
她的鼻尖蹭了蹭顧辭的側頰。
一副寵物撒嬌的模樣。
顧辭心都要化了。
下意識的想要環抱住她,卻聽嬰淺忽然道:
「顧辭,你要分清楚,你是喜歡我,還是想睡我。」
她的嗓音,依舊嬌軟。
但顧辭的心,卻慢慢沉了下去。
他看著嬰淺的眼睛,也意識到,她這句話,並非是玩笑。
是認真的。
誰想被當成一個充氣娃娃。
嬰淺有多驕傲。
她得讓顧辭這個年紀還不大的小古板分清楚,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欲望。
要知道,在他心神動盪的時候,好感度可是一點都沒漲。
「晚安。」嬰淺伸了個懶腰,不再去看顧辭,「我回去休息了,你也不要看書看到太晚哦。」
她仍是一副撒嬌的語氣。
但顧辭的心,卻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望著嬰淺,像是有話要說,但最後,卻仍是只看著嬰淺回了房間。
那扇門,就在他眼前,緩緩關閉。
而顧辭也低下頭。
眼底浮現一抹迷惑的神情。
他對嬰淺,到底算什麼?
是喜歡?
還是因為她有意的撩撥,而生出來的欲望?
他從未喜歡過一個人。
怎麼知道這滿心的惴惴不安,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辭和嬰淺之前,原本只是毫不相干的同學。
忽然有了交集才不久。
又是嬰淺一個人的主動。
能算是喜歡嗎?
顧辭不僅是看不清自己。
他連嬰淺這份熱烈又囂張的感情,都捉摸不透。
她的身上,帶著古怪而又奇異的吸引力。
讓他想靠近。
又本能察覺到危險。
顧辭沉思許久,被手機陡然響起的提示音驚醒。
火鍋里的紅湯幾乎已經燒乾。
只剩下幾片毛肚,艱難的在鍋底掙扎。
他先關了火,看了眼嬰淺緊閉的房門,過了好一會兒,才去摸手機。
是一條簡訊。
顧辭本沒多在意,但看了眼發信人,眉卻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一大早。
嬰淺本還是想,等顧辭先離開,之後再出門的。
但上學的時間都已經過了。
她一開門,卻看到了顧辭的身影。
「不是吧,小學霸逃課了哦?」
嬰淺頓時瞪大了眼,瞥了眼餐桌上放著的粥碗。
紅豆薏米粥,是她喜歡的口味。
她也不客氣,過去捧了粥碗,先送進嘴裡一口,嘀咕道:
「大清早就一臉的不高興,怎麼了?我沒又闖什麼禍啊?」
「嬰淺。」顧辭抬眸看她,面上的神情有些凝重,「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說唄。」
「是關於薛蓯雪。」
嬰淺喝粥的動作一頓,又很快把最後幾口咽下去,一抹嘴,道:
「我就知道,這件事情還沒完,你的寶貝青梅竹馬,又和你喊什麼委屈啦?」
她晃到顧辭身邊,還沒到不良少女出門的時間,臉上的濃妝還沒補上,素著一張小臉,唇角含笑的模樣,倒是難得多了一絲乖巧。
但顧辭知曉,這是錯覺。
乖這字,是從不能跟嬰淺沾邊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微顫兩下,捏成拳頭,又被再次放開。
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去看嬰淺的眼。
「嬰淺,我希望你,可以去和薛蓯雪道歉。」
嬰淺一愣。
緊接著卻是笑出了聲。
真稀奇。
她今天居然學到了一個新詞。
道歉?
跟著誰啊?
薛蓯雪嗎?
倒是奇了怪了。
她主動來找茬,沒大本事,被嬰淺收拾了。
這不是她自己想找事沒本事。
反倒要讓嬰淺道歉。
不論到什麼地方,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嬰淺嗤了一聲,歪頭去看顧辭,唇角的笑意一點點冷了下來。
她輕聲問:
「你覺得,我會嗎?」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但是薛蓯雪她...」
「你說什麼呢?」
嬰淺嗔怪似的打斷了他的話,聲音甜膩,眼神卻是極冷,她盯著顧辭,一字一頓道:
「她就是死了,也沒有讓我去道歉的道理。」
【提示:顧辭好感度-5】
【總好感度:45】
【掉好感度了,宿主不要說啦!】
系統的電子音,都因為這突然事件,有些慌張。
但嬰淺卻全當什麼都沒聽見。
掉好感是吧?
掉啊!
有本事他媽的現在就掉光啊!
想讓她低頭?
不管是薛蓯雪提的要求,還是顧辭的意思,都沒有半分的可能!
「嬰淺!」顧辭聽了她的話,眉心的刻痕更深,他壓了壓額角,沉聲道:「我這是為你好,你不知道薛蓯雪她...」
「我是不知道薛蓯雪,但你也不了解我。」
嬰淺昨天才發現的問題,沒想到隔了一個晚上,就應驗了。
顧辭和她,果然差的太大。
平日和和氣氣的還好。
但一遇到事情,立刻就暴露出了彼此的不同來。
這並不能怪顧辭。
只是嬰淺懶得演戲了。
若非如此,還能陪著他玩一玩的。
「不管是什麼理由,顧辭,這種話,你要是再說的話...」
嬰淺手指點上顧辭的薄唇,喃喃道;
「我可真的要生氣了。」
她話音一落,就勾起了唇角,露出一抹撒嬌似的笑。
顧辭只深深看了她。
沒有再說下去。
嬰淺這才稍稍滿意些,拍了拍手,道:
「好啦,你快去上課吧,我等下也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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