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皇弟不可以!(57)

  這是最大逆不道的話。

  望秋也不敢直說。

  還是嬰淺理會了她的意思,嘆了口氣,道:

  「說那具屍體,是我的?」

  望秋嘆息一聲,重重點了下頭。

  在外人看來,天昭國的九公主,已經死在了一場走水當中。

  夏侯璟的安排,天衣無縫。

  他想要徹底擁有嬰淺。

  和她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如此,便需要一個新的身份。

  怪不得。

  之前那宮女,會如此篤定的喚她皇后娘娘。

  原來,是在這個世界當中,已經沒有九公主的存在了。

  「好一個夏侯璟。」嬰淺嗤笑一聲,喃喃道:「倒是我小看這個王八羔子了。」

  她如此不客氣的罵著新帝。

  望秋和憐碧,卻都是面色不變。

  換成旁人,這是掉腦袋的大罪。

  但她是嬰淺。

  就是夏侯璟親耳聽到,也知道湊到嬰淺身邊,膩膩歪歪的喊上兩聲「皇姐」。

  他籌謀已久。

  千方百計。

  不過是為了一個嬰淺罷了。

  嬰淺咬牙切齒的,只恨不得將夏侯璟這個名字,要嚼碎了咽下去。

  她真沒想到,夏侯璟的動作會這麼快。

  甚至沒有給她,半分還手的機會。

  她才意識到夏侯璟是個狼崽子。

  他就已經露出了,藏了多年的獠牙。

  將她一口吞吃入腹。

  「公主,我們要怎麼辦啊?」憐碧抹掉眼淚,一臉的無措,「難道,你真的要當皇后?可是皇上不是公主的弟弟嗎?但如同不答應的話,會不會和三公主她們一樣...」

  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

  憐碧根本就接受不住。

  她現在腦子裡頭,都是亂糟糟的。

  嬰淺讓望秋去倒了杯熱茶,送到憐碧手裡,讓她捧著,又問:

  「三公主她們怎麼了?」

  「沒死,但是..還不如死了呢。」望秋已不知嘆了多久口氣,一見著嬰淺,可算是有了主心骨,一股腦把話全都交代了出去。

  「公主可還記著,三公主、五公主和八公主,曾經和公主起過矛盾?」

  嬰淺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她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鮮少會記得太久。

  但望秋這麼一提,她也就想了起來。

  這皇宮裡頭,跟著她有恩怨的人,不多也不少。

  八皇子和淑妃,都已遭到了夏侯璟的報復。

  這三個公主殿下,自然也是跑不掉的。

  「三公主讓皇上許了人,但那人據說是個相當風流的紈絝,這婚約才下,就找了不少的填房侍妾進門,還帶著她們,來面見三公主。」望秋揉著額角,語氣越發沉重,「三公主當時就氣病了,太醫去治,但就是不見好,反而身上的皮肉都開始腐爛。就硬被吊著最後的一口氣,還不如死了來的舒服。」

  望秋沒說的直白。

  但她和嬰淺都是心知肚明。

  三公主久病不愈,定是和夏侯璟脫不開關係的。

  他知曉,有些時候,活著要比死,艱難的多。

  所以他不僅沒有處死三公主。

  反而為她許了夫婿。

  讓她一輩子,不得恩愛,傷勢難愈,永遠活在痛苦當中。

  這是夏侯璟,為嬰淺做出的報復。

  嬰淺緩緩閉了眼,五指收攏,捏成一個拳頭,寒聲問:

  「那雲華和佑安呢?」

  「五公主和八公主境遇要比三公主好些,都被換了宮殿,囚禁了起來,日子雖然過的不如之前那般,但至少...身體康健。」

  她們兩個,之前雖是找過夏侯璟的麻煩。

  但讓嬰淺教訓過一次之後,就都乖順了起來。

  之後再也沒敢瞎折騰過。

  也是因此,才讓夏侯璟留了她們一命。

  只不過失去了錦衣玉食的待遇,估計也得難受上好段時間。

  短短七日。

  在她昏睡的這段時日,竟然發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夏侯璟的一切,都是籌謀已久。

  只不過,是需要一個爆發開來的時機。

  他成,便能得到嬰淺。

  值得賭一把。

  「真是個瘋子。」

  嬰淺一臉的煩躁。

  她之前還想著讓夏侯璟那個小狼崽子,嘗到點她的報復。

  但現在,連這個心思都弱了。

  真他媽的煩!

  她這麼多年,到底養出個什麼東西?

  「你們先留在我身邊。」嬰淺沉思半刻,無奈道:「只能這樣了,等我想出主意,再說吧。」

  望秋和憐碧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她們沒有地方能去。

  這麼多年之間,一直都在嬰淺的身邊。

  離了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好在,嬰淺平安無事,至於她身上那皇后的身份...

  嬰淺實在懶得去想。

  夏侯璟只是瞧著正常,但身體當中,那心臟脾肺,都已經瘋透了。

  她嘆了口氣,擺擺手,道:

  「去讓那宮女進來,告訴她,我要見夏侯璟,就現在,我一定要見到他!」

  望秋應了一聲。

  忙過去開門,給話轉達了出去。

  那宮女也沒磨蹭,乾脆離了開去,沒一會兒,便帶了衣裳首飾回來,細細幫嬰淺收拾妥當,帶著她出了門。

  嬰淺邁過門檻,回眸一看,這才瞧見乾清宮的牌子。

  她忽然明白。

  為什麼夏侯璟不怕她給旁人發現了。

  原來,她一直住的,都是夏侯璟的寢殿。

  嬰淺表情多多少少有些扭曲。

  她真是個傻逼。

  能給夏侯璟瞞這麼久。

  還想著等拿到世界碎片後,該如何安置夏侯璟,免得他給其他皇子欺負。

  但現在一看。

  呵。

  誰能欺負的了夏侯璟啊。

  怕不是早給他算計上了。

  他是頂聰明的人。

  要人命都覺著不過癮。

  還得痛苦一生,永享折磨,才夠。

  嬰淺想。

  她絕不能繼續留了。

  誰知道夏侯璟會怎麼對待她?

  她甚至連他們之間的感情,什麼時候變成另一番模樣,都不知曉。

  得離開。

  越快越好。

  再一次到了御書房的門口。

  嬰淺的心情,和過往是完全不同。

  不等太監通報,她走過去,一腳踹開了門。

  夏侯璟端坐在案台前,手裡拿著一本奏摺,聽見動靜,他抬眸一瞧,見是嬰淺,眼底的戾氣頓時消匿一空。

  「皇姐怎突然要來?莫不是,因著想見我?」

  他起了身,走上前,想給嬰淺擁入懷中。

  嬰淺卻是退了半步,視線給書房當中一掃,最後落到那案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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