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大學
開學這天,學校里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葉皎月辦好入學手續,一轉身就在人群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就在她準備走過去細看的時候,那人轉過了頭,一張臉完完全全的出現在了她面前。
「葉盼兒!!!」葉皎月忍不住詫異的喊出了聲。
隨後,她就三步並兩步走了過去。「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這兒上學,你有什麼事兒嗎?」葉盼兒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語氣冷淡道。
葉皎月嘖嘖了兩聲,上下打量著她。「你竟然也考上大學了!」
「看來你這些年過的不怎麼好呀,瞧你這一陣風就能吹跑的樣子,還有你那雙手,粗糙、紅腫,還有凍瘡!」
隨著話音落下,葉皎月的目光停留在了葉盼兒的手上。
葉盼兒下意識的將手給縮了回去,放進了口袋裡,仿佛這樣就能掩飾她的狼狽般。
看著葉皎月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光滑白嫩的皮膚,以及和從前一般無二的美麗容顏,葉盼兒眼中嫉妒一閃而過。
她努力地挺直了腰板,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
「你懂什麼,我丈夫可是軍官,我的日子過的好著呢!」
「倒是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難道是知道自己這輩子與這樣的好學校無緣,所以趁著開學來學校里參觀?」
葉盼兒說到這裡,高傲的昂起了腦袋。
「也是,不是誰都像我一樣成績好的,高考來的太突然,沒有準備好,考不到高分很正常,以後再接再厲就是了!」
葉皎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為什麼只猜我是來這裡參觀的,而不是來上學呢?」
「我也是正經高中畢業,參加這次的高考,考上大學,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兒吧!」
葉盼兒聞言,冷哼了一聲,眼中滿是嘲弄。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就你那墊底的成績,考上專科學校都懸,更別說是海市大學這樣的好學校了。」
葉皎月玩味的瞥了她一眼。「那要讓盼兒你失望了,我就是來這裡上學的,以後咱們就是校友了!」
「什麼?這不可能!」葉盼兒眉頭緊鎖,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以你的成績,怎麼可能會考上海市大學,你吹牛也要稍微符合一點現實情況吧!」
葉皎月看她那副模樣,不禁撇了撇嘴。「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啊!」
「不就一個大學嘛,你能考上,憑什麼我不行?我可是很聰明的好嘛!」
當然,最重要的是有陸逸軒的輔導!
「你看這是什麼?」葉皎月說著,掏出學生證在她眼前晃了晃。
葉盼兒望著這熟悉的證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我不相信!你怎麼可能和我一樣,考上了海市大學!」
從小到大,她唯一能夠壓這個繼姐一頭的,就是學習成績了。
可惜當時高考停了,她成績再好也沒有用武之地。
現在高考恢復了,她以為自己考上了海市大學,能夠揚眉吐氣,從此和繼姐再也不是一個階層的,結果繼姐竟然也考上了海市大學!
「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葉皎月得意的晃了晃腦袋。
「對了,你這麼多年都不聯繫家裡,這次回來去家裡看過爸媽他們了沒?」
葉盼兒沒有說話,恍恍惚惚的往前走,腳步虛浮。
葉皎月見狀,一把拽住了她,不滿的道:「我問你話呢!」
葉盼兒被拽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站穩身體後,她臉上染上了怒意。「說話就說話,你動手動腳的幹什麼!我要是被你害的出了什麼事兒,你賠得起嗎?」
葉皎月緩緩地鬆開了手。「這可不怨我啊,是你自己身體不行,我就拉了你一下,你就站不穩,身體未免也太虛了點!」
葉盼兒被戳中了痛處,望著面色紅潤,一看就知道很健康的葉皎月,眼中閃過一抹怨毒。
憑什麼自己處處不順,這些年幾乎沒有過過一天開心的日子,被病痛折磨的痛不欲生,而繼姐卻能生活的幸福美滿!
「我身體不好,還不是都怪你們!」葉盼兒義憤填膺的說道。
「當初我生病,家裡拿不出錢來治病,寫信讓你們借我100塊錢,你們都不願意,害得我留下了病根,都是你們的錯!」
葉皎月聞言,無語的看著她。「這都能怪到我頭上來,我為什麼要借你錢啊?」
「咱倆關係又不好,我借你錢是情分,不借你錢是本分!」
「再說了,你不總把你那軍官丈夫掛在嘴上嘛,他堂堂一名軍官,難道還沒有錢給你治病,說出去都能笑掉人大牙了!」
葉盼兒才不想聽這些,固執的說道:「就是怪你和爸媽,我丈夫那時候不在家,家裡沒錢,都怪你們不肯借錢,耽誤了我最佳的治療時間!」
「就因為你們,害得我現在身體不好,一直都沒能有個孩子!」
葉皎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隨便你怎麼想吧,反正我問心無愧。」
她知道和葉盼兒是說不通了,乾脆不再理會這人,徑直離開了。
葉盼兒站在原地,看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拳頭捏的緊緊的,臉色難看極了。
……
這天,葉皎月放學回家,剛走到家門口,就看見外面站著一個身穿軍裝的高大男人,頓時疑惑地停下了腳步。
「你是誰?站在這裡做什麼?」
男人轉頭,露出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周身氣質冷冽。
看見葉皎月,他眼中驚艷一閃而過,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同志,你好!我是來找陸醫生的,這兒應該是陸醫生家吧?」
葉皎月狐疑的看著他。「如果你是要找陸逸軒醫生的話,那確實是。你是什麼人?找陸逸軒做什麼?」
男人自我介紹了一下。「我姓霍,叫霍庭軍,找陸醫生是因為我們這邊有一個病人,想請陸醫生出手救治。」
「那你不去醫院找他,怎麼跑來了這裡?」葉皎月打量著男人,心中有些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