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邊的鋼廠報到後,羅以安這個副廠長就走馬上任了。
葉皎月在家休息了兩天後,也去供銷社報到了,羅曉晨小朋友就交給了羅母。
他們的生活步入了正軌。
一眨眼,時間就來到了1977年。
這一天,廣播裡傳來了高考恢復的消息。無數學子為之雀躍。
很快,大家就都行動了起來。
葉皎月和羅以安商量過後,也決定去參加高考,供銷社的工作找了人代班,兒子則是交給了婆婆。
葉皎月專心備戰起了高考,羅以安有時間都會給她輔導。
就在這樣努力學習中,時間來到了高考這天。
葉皎月踏入考場,開始了考試。
不管會不會,反正題目是寫完。
考完後,葉皎月回家就把自己的答案默寫了下來。
這時候是先估分填志願,然後再出分數的。
在羅以安的建議下,葉皎月填了幾個廣市這邊的學校。
之後就是等消息了。
葉皎月在家閒著沒事兒,便繼續去供銷社那邊上班了。
這天,葉皎月照常下班回家,剛到門口,一群人就圍了上來。
「恭喜,恭喜啊!」
「廠長夫人,你可真厲害,竟然考上了大學!」
「這以後就是大學生了,我得讓我家孩子來沾沾喜氣。」
……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
葉皎月聽的迷迷糊糊的,但有一點聽清楚了,她們說自己考上了大學,所以是錄取通知書到了嗎?
這般想著,葉皎月也就問了出來。
旁邊的一個大娘回答道:「對,廠長夫人,下午的時候郵遞員就過來了。」
「不過你家沒人在家,郵遞員就先去送其他人家的了,說是之後再過來。」
葉皎月弄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
就在這時,一陣叮鈴鈴的自行車鈴鐺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葉皎月回頭一看,就見郵遞員騎著自行車過來了。
「來了、來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一個大姐興奮地說道。
郵遞員看見這圍著的一群人,便徑直走了過去。
不等他開口,便有人忍不住出聲道:「郵遞員同志,你是不是過來送錄取通知書的啊?」
「對。」郵遞員點了點頭。
「請問葉皎月同志現在在家嗎?」
「我就是!」葉皎月上前一步道。
年輕的郵遞員看著面前的絕色佳人,眼中驚艷一閃而過,臉都紅了。
反應過來後,他連忙低下頭,從包里將錄取通知書翻了出來。
「葉同志,你好,這是你的錄取通知書,麻煩簽收一下。」
葉皎月拿過來看了一下,確實是自己的,便在郵遞員指定的地方簽了名字。
「這是在做什麼?」清朗的男聲響起。
葉皎月轉頭,就見羅以安站在了自己身後。
「羅廠長,你媳婦兒的錄取通知書到了,恭喜恭喜!」
「恭喜啊,羅廠長,什麼時候擺桌酒讓我們也沾沾喜氣。」
「就是,要是擺酒的話,我一定要讓我家孩子過來,沾沾文曲星的文氣。」
……
眾人熱情的祝賀了起來。
葉皎月高興地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錄取通知書。「以安,我考上大學了!」
羅以安看著她這副模樣,眼裡的愛意都快要溢出來了,一把將她給攬到了懷裡,笑道:「我媳婦兒可真棒!」
說完,他態度親切的對圍觀群眾們道:「我媳婦兒考上大學了,改天擺酒,大家一定要過來喝杯喜酒啊!」
眾人異口同聲的答應了下來。
郵遞員看著這番熱鬧的景象,以及兩人親密的姿態,有些失落的轉身離開了。
唉,這個漂亮到了極點的小姑娘怎麼就結婚了呢!
羅以安餘光瞥見郵遞員落寞離開的背影,唇角往上揚了揚。
就這,還敢覬覦他媳婦兒!
應付完一波接一波過來道喜的人,羅以安就帶著妻子回屋了。
葉皎月看著錄取通知書上自己的名字,臉上滿是喜色。
「我真的考上了,我做到了!」
羅以安握住她的手,眼神溫柔極了。「對,你考上大學了,我就知道我媳婦兒是最棒的!」
葉皎月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錄取通知書上的軍功章也有你的一半,多謝你的支持與輔導!」
羅以安用舌尖頂了頂塞肉,盯著自家媳婦兒的眼神如狼似虎,充滿了侵略性。「謝禮就一個吻可不夠!」
葉皎月感覺到了不妙,轉身就想跑。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羅以安一把將人給抱住,撓起了痒痒。「跑,還跑不跑了?」
葉皎月控制不住的笑了起來。「不……哈哈哈……不跑了……哈哈……放開……」
羅以安見人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停止了手上動作。
不等葉皎月鬆口氣,下一秒,微涼的唇瓣就印了上去。
「唔唔唔……」葉皎月想要說些什麼,但只有些許細碎的聲音溢了出來。
漸漸地,她也沉溺其中,回應了起來……
……
葉皎月上的大學就在廣市,離得不遠,平時周末的時候就會回家。
畢業後,她選擇了留校任教,成為了一名大學教師。
羅以安這邊,事業不說一帆風順,但也是在穩步上升,鋼廠的老廠長退休後,他順利地去掉了副字,成了廠長。
後來,改革開放的浪潮到來。
羅以安選擇了下海經商,憑藉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資源,一路發展壯大,最後成為了全國首富。
兩人的兒子羅曉晨受爺爺影響去了部隊裡參軍,後來轉業回了地方,走上了政途。
葉皎月和羅以安一直恩愛到老,不像其他人家有錢了就會鬧出一些糟心事,兩人的感情很好。
即使到了老年,也依舊如膠似漆。
書房的搖椅上,葉皎月躺在上面,感受著溫暖的陽光。
此時的她已經九十歲了,頭髮花白,但歲月從不敗美人,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氣質依舊美麗。
慢慢地,她的眼睛越來越沉……
「皎月,吃飯了。」滿頭白髮的羅以安推門走了進來。
「別睡了,再睡晚上該睡不著了。」
一直沒有人回應,羅以安意識到了不對,看著面前的愛人,他顫抖著手放到了她的鼻子下面。
下一秒,他喉間發出了一聲悲鳴。「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