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皎月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整理好儀容,葉皎月就帶著丫鬟們去了廳堂。
「老爺,不知是哪位貴客駕到啊?妾身有失遠迎!」葉皎月踏進廳堂,笑盈盈的道。
她穿著一身鏤金百蝶穿花長裙,烏黑的秀髮盤成了精緻的髮髻,露出如詩如畫的眉眼,明眸皓齒,肌膚勝雪,風姿綽約。
她的到來,讓整個廳堂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韓雲松看著自家夫人,眼神有些恍惚,目光黏在了她身上,挪都挪不開。
這……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家夫人這般的美麗,就像是畫裡走出來的般,美得如仙似妖,傾國傾城。
和夫人一比,那些往日裡美麗動人,或妖艷或清純或靈動的妾室,全部都成了庸脂俗粉。
「夫人,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女兒的婚事。」韓雲松站起身,拉著夫人坐到了自己身邊。
「婚事?」葉皎月挑了挑眉,沒有多說,而是看向了下方坐著的年輕男子。
「不知閣下是?」
「在下裴玄,見過夫人!」裴玄站起身,拱手一禮,朗聲道。
看著面前美若天仙的婦人,他眼中驚艷一閃而過。
葉皎月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轉向韓雲松,笑道:「老爺,你說的婚事,是不是和這位裴公子有關啊?」
韓雲松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夫人聰慧,確是如此。」
「十幾年前,我有一次外出遇到了匪徒,是裴賢侄的父親裴兄救了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我當時就和裴兄定下了婚約,約定好要將我的嫡女嫁給他的兒子。」
「本來這些年一直沒有人來找過我,我還以為裴兄已經忘了這件事了,沒想到今天裴賢侄就帶著信物上門了。」
葉皎月聽到了重點,嫡女,那不就是她的女兒嘛,頓時看向裴玄開始不動聲色的詢問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不知裴公子今年年歲幾何?家中是做什麼的?裴公子看樣子應該是讀書人吧,現在身上可有功名?」
裴玄面色平靜的回答道:「裴某今年二十有一,家中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會些粗淺的武藝,平時靠打獵賺錢,供我讀書」
「如今,在下身上並無功名,此次進京一是為了履行婚約,二就是想拜得一位名師。」
葉皎月聽他說完,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又問了一些關於他的情況。
裴玄也一一回答了。
聽完後,葉皎月暗自總結了一下,這就是一個沒權沒勢,靠不上家裡,自身能力還不行的傢伙。
要不然他何至於都21歲了,居然還連個秀才的功名都沒有,白瞎了他那副俊秀的皮囊。
除了那張臉,裴玄是哪哪都不符合她選擇女婿的條件。
「裴公子,我覺得你和我女兒不合適。」葉皎月沉著臉,開門見山的說道。
韓雲松頓時尷尬的扯了扯她的衣袖。
夫人這話說的未免太過直白了些,就算是真不願意結親,也要說的委婉一些啊!
「不知夫人覺得哪裡不合適?這婚事可是我父親和韓伯父定下的。」裴玄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葉皎月揮開那雙不斷扯著自己衣袖的手,美眸狠狠地瞪了韓雲松一眼,隨後居高臨下的望著裴玄道:「裴公子,恕我直言,你和小女哪裡都不合適!」
「我的女兒是從小千嬌百寵嬌養長大的,要是嫁給了你,你拿什麼養她?要家世沒有家世,要能力沒有能力,你有什麼資格娶我的女兒!」
「我是絕對不會讓我女兒嫁給你,跟著你受苦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地把定親的信物拿出來,我們兩家和平退婚,這樣我還可以做主給你一些補償。」
裴玄嗤笑了一聲,眼裡閃爍著寒光。「說來說去,韓夫人就是看不起裴某,嫌貧愛富,想要反悔嘍!」
「韓伯父,這樁婚事可是你和家父定下的,你難道就任由韓夫人這樣羞辱我嗎?」
「家父當初可是救了你的性命,要是知道如今他的兒子上門履行婚約,卻被人嫌棄,該多麼寒心啊!」
韓雲松聞言,臉上掛不住,漲紅著臉道:「裴賢侄放心,韓家的事還輪不到一介婦人做主,婚約是不會變的!」
「當初要是沒有裴兄,就沒有韓某的今天,賢侄儘管放心,我會找人擇一良辰吉日,安排你與小女成婚的!」
「不行!」本來還在生氣裴玄罵自己的葉皎月,立刻出聲反對道。
剛剛還只是婚約,現在就變成擇日成婚了,她要是再不反對的話,事情恐怕就成了定局,沒辦法挽回了。
她可捨不得自己嬌養長大的女兒嫁給一個平民,每日為吃喝發愁。想到被養的白白嫩嫩的女兒變成面黃肌瘦的模樣,她就覺得心疼。
「放肆!」韓雲松聲音嚴厲的呵斥道。
「男兒家的事,哪裡輪得到你一介女流插嘴,回你自己的院子裡去,這樁婚事就這樣定了。」
對上裴玄怪異的目光,他只覺得麵皮發燙,感覺他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連個女人都管不住,完全沒有一家之主的威嚴。
葉皎月見他發火,心中暗道不好,剛剛太激動了,沒有注意方法。
這般想著,葉皎月的態度立刻軟了下來。「老爺,妾身剛剛是關心則亂了!」
「您知道的,茵兒是妾身唯一的女兒,一想到茵兒以後會受苦,妾身這心裡就像是有火在燒一樣,不是故意頂撞您的!」
「看在妾身一片慈母心腸的份上,老爺,您就原諒妾身吧!」
說著,她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一副傷心的模樣。
韓雲松見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剛剛升起的怒火也消了,面色緩和了下來。
「罷了!你也是關心女兒,這次就算了,以後萬萬不可再犯。」
葉皎月面上乖乖地點頭,心裡卻是在盤算著該如何才能把這樁婚事給推掉。
「賢侄,抱歉,今天讓你看笑話了!」韓雲松有些歉疚的說道。
還不等裴玄回話,屋外就傳來了一陣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