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讓小馮不安的是,姑娘之前都默許了他對付盧奚橋,昨日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姑娘不也是選擇站在他這邊嗎?
今日卻態度大變,會不會在姑娘心中仍然愛著他?
如果不是足夠深愛,又怎麼會在出了那樣的事情後心性大改?
只因為痛恨盧奚橋的背叛,才有他的出現?
小馮越想越覺得這種事很有可能,心中對盧奚橋的嫉恨也更加深沉。閱讀
「你這次的確做得過火了,就好好在這兒跪著反省,這幾天也不要再往那邊跑了。」
小馮驚愕。
可還不等他說什麼,扈南歌便已決然而去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今日雅荷苑發生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唐府。
小柳聽了後十分高興,又跑來看盧奚橋。
「姑爺,我就說吧,小姐心裏面還是向著你的。之前故意對你那樣,是生你的氣呢。等氣消了,一切又會回到從前了。」
回到從前?呵呵,他稀罕嗎?
盧奚橋心中在冷笑。
可就連他都不否認,在經過這一個月的冷遇後,今日對那個女人突如其來的維護他是有感覺的。
同時也讓盧奚橋發現了一個他之前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在唐家,沒有唐流筠的愛和支持,他當真寸步難行。
這個發現並不會讓盧奚橋感激唐流筠,反而是痛恨。
既痛恨唐流筠這些日子對他的殘忍和折辱,也痛恨自己的弱小。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志向遠大,卻得靠著個女人才能存活,真是恥辱!
這樣的生活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他要改變!他要努力往上爬!無論用何種手段、又得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要爬到這群人的頭上!
唐府的下人們,在聽說小姐維護了姑爺,責罰了馮公子後,對盧奚橋態度也肉眼改善了許多。
自從大婚後,小姐的性子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對姑爺和馮公子的態度,也是一變再變,他們還是小著心伺候,別給自己招惹麻煩。
芽盤旋在床頂,問著躺在床上的女人:「你其實根本不是在維護他吧?而是在進一步挑起小馮的嫉恨之心,然後借他的手來教訓盧奚橋……」
這個大魔女心思太壞了,整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
要不是它太了解她,連它也都會以為是小姐對姑爺余情未了。
扈南歌睨它一眼,「對付盧奚橋這樣的人,反反覆覆用一招就想把他帶走,那可就太小瞧他了。」
「難得,你對他評價還挺高。」
「作者花了好幾年、用一千七百萬字塑造出來的虐文男主,被我幾下就整廢了,那不是太廢柴了?」
「我看他這陣子表現也不怎麼樣,明顯已經給你整蔫了,你用不著動這麼多心思折騰他。」
扈南歌哪裡看不出來這小精靈在變著花樣給盧奚橋求情呢。
「他的心還沒有屈服,傲氣也仍在。」
「你要碾碎他的心,折斷他的傲骨?」
「你說呢?」這可是他對付別人的拿手好戲,他也非常清楚如何在最短時間內徹底摧垮一個人。
她對付他的這些手段,跟原著中的他比起來,那的確還是不夠看了點。
當然這可不是扈南歌跟他客氣,而是她很享受這個過程,喜歡慢慢看著獵物掙扎——
扈南歌連續幾日都沒去小馮那兒了,這讓小馮非常擔憂。
開始變著花樣討她歡心,而扈南歌也如他所願回到了他身邊。
冷眼看著沉醉在幻境中的小馮,扈南歌薄涼的眸中不帶一點溫度。
姑娘回心轉意,也讓小馮提著的心放下不少。
但他對盧奚橋仍然耿耿於懷,甚至比之以前還要在意。
這些日子他有意跟下人們打聽唐流筠和盧奚橋過去的事情,當他聽到唐家小姐為了當時還是僕從的盧奚橋做了那麼多事,樁樁件件感人肺腑,對他可謂是情深意重……
而對他呢,每次都是用金錢和貴重禮物打發他。以前沒參照時,小馮覺著姑娘對他好得沒邊了。如今有盧奚橋做對比,讓小馮總感覺姑娘對他遠沒有對盧奚橋用心和真摯。
只要那個男人還在,姑娘就不會真正將心思放在他身上。
而姑娘之所以那麼喜歡盧奚橋,小馮想來想去,也只可能是因為那張臉了。
除了一張小白臉,那男人還有什麼?
要是沒了那張勾人的臉,姑娘定會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了罷!
小馮認識不少旁門左道的人,從他們那裡搞來了一包毀容藥。服了這種藥,臉部會奇癢,最後化膿潰爛。
想像著盧奚橋毀容哀鳴的模樣,小馮得意地笑了。
他觀察了許久,趁著沒人悄悄進入了廚房,將藥下在了盧奚橋的湯藥里。
但他離開的時候,卻被小柳遠遠瞧見了。
這時小柳只是疑惑:那個姓馮的,好端端跑廚房做什麼?
芽將小馮在湯藥下毒的事情告訴給了扈南歌,「這事你管不管?你不會真的要男主爛臉吧,我跟你說,真要是這樣這篇文可就全砸了。」
當然,虐文大男主,搖身一變成了受氣包贅婿,三天兩頭被大魔女氣吐血,這文早就砸了。
「小馮下藥,盧奚橋就會乖乖喝嗎?」扈南歌淡定喝茶。
「難道不會?」
「他恨唐家,這些年呆在這兒,就連睡覺他都會睜一隻眼睛。又遑論在這種時刻,他會隨便吃別人端給他的東西?」
要是盧奚橋這麼容易就被害了,那他也不可能活到大結局。
多少人想殺他,不都奈他不得?
芽將信將疑,去了盧奚橋那兒,看到他在喝藥前拿出了一根銀針試毒。
果然有防備。
那大魔女真行啊,這都能猜到。
只是銀針試毒盧奚橋還不放心,他走到了房間角落,將蒙在籠子上的黑布掀開,露出裡面的小白鼠。
親眼看著小白鼠喝下藥,等了一會兒的確沒什麼反應後,盧奚橋才開始服用。
不能喝啊!
那小馮本來就是下了藥的。
芽想大聲提醒,但除了扈南歌,其他人根本看不見它。
不對啊,如果小馮真的下了毒,那銀針和小白鼠不可能測不出來啊。
難道那碗被做了手腳的藥,被人給神不知鬼不覺換掉了?
整個唐家,能悄無聲息做這種事、連它都給瞞過了的人,芽只想到了一個。
「是你幫盧奚橋換掉了有毒的藥?」
「啊。」扈南歌完全沒否認,乾脆點頭。
「你會這麼好心?」
「是啊,我怎麼會這麼好心呢。」扈南歌笑得耐人尋味。
「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只是幫忙換了一副無色無味也根本驗不出來的的毒藥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