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南歌在樓上磨磨蹭蹭,十二點半才下來。閱讀
女人化妝多費些時間這很正常,林濠這樣想著。
可看著扈南歌穿著個黑色T恤加牛仔褲,腳上還穿著雙平底涼鞋,林濠再次不淡定了。
「婷婷,你怎麼這樣就下來了?」
「嫌棄我給你丟臉啊?」
「不是,咱們要去的是高級餐廳,你這樣根本進不去。」
「誰說要去高級餐廳了?」扈南歌推開他,從底下車棚推出了一輛腳踏車。
「婷婷,你這是……」
「想跟我在一起,就得完全聽我的,不准對我的決定說不,也不能對我表示出不滿。做不到這些,你趕緊回吧。」
「婷婷,兩個人在一起要互相尊重,你這樣哪裡是在談對象,有點像是……」
「不是有點像,而是我不需要男朋友,只需要一條願意聽我話的狗,你能做到嗎?」
林濠的臉刷地就黑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
扈南歌完全沒去看他的臉色,臉撇過一邊,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喊三個數,要走要留隨你便。只是這次你走了,以後就別出現在我面前。也別再拿肚子裡孩子威脅我,以後有的是人給我生,不少你一個。」
林濠已經懵了,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三,二……」
「婷婷,我……」
「一。」扈南歌推著她的腳踏車轉身就走,林濠驚慌地從後面抱住她。
「我聽你的,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你要怎樣就怎樣,我都依著你。」
扈南歌冷哼一聲,拍拍腳踏車后座,「坐上去。」
「啊?」
「不想坐我車子后座?」
「當然不是了!只是這樣會不會有些怪?」
在高中校園裡,有不少男生自行車后座專為一個女生而設,這也是青春校園劇里經典橋段。當然在林濠看來,這套太老土了。
一個小破自行車,有他開著豪車好使嗎?
何況那也都是男生帶著女生,他們倆反過來是怎麼回事?
他是個大高個,肚子裡還揣著一個,窩在這麼點地方還不得難受死?
「本來還想著和你製造點美好的回憶,但你不想坐就算了,我帶別人坐也一樣。」
「不,我坐,我坐就是了。」
林濠一米八的個兒,硬是將自己塞在了那個小小的后座上。腿得完全抬起來,肚子又憋又疼。
唯一有點安慰的是,坐不穩的他可以光明正大抱著前面女生的腰。
「少爺——」
司機追在後面喊。
「你先回,這裡不需要你了。」
「少爺,你小心些,注意身體——」
林濠沒理會司機,他這會兒正顛簸得厲害。扈南歌個子不大,可帶著這麼大個人,自行車騎得飛快。而且遇到小石子也是不閃不避,直接壓過去。
「婷婷,你慢些。」
「抱緊些。」扈南歌只是甩下三個字,就笑呵呵著出發了。
看她要去的方向,好像是學校啊。
婷婷帶著他去學校做什麼?
自行車駛進了學校,停在車棚前。
扈南歌讓他下車,林濠下車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扈南歌扶了他一把。
「你小心些,別摔著孩子。」
就這麼一句話,讓林濠高興得上了天。
也不管扈南歌要帶他去做些什麼了,乖乖跟在她後面。
今天放假,學校除了零星幾個留校的學生,也沒什麼人。
扈南歌將林濠領到了二班,而在那裡已經有很多人在等著他了。
「婷婷,我們是要做什……」一句話卡在喉嚨,林濠望著班級里對他怒目而視、恨不得要將他撕了的一群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怔怔回頭,凝視著周婷婷,眼裡滿是被欺騙和背棄的痛苦。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那麼那麼愛你啊。什麼都聽你的,你還想怎麼樣?」
扈南歌雙手拍住他的臉,「每個人都應該為他犯的錯付出責任,怎麼還委屈上了?」
「你這是想我死。」
「你也知道你幹了怎樣缺德的事啊。放心吧,已經和他們說好了,不會要你的命的。如何償還,就由你去好好和他們商量。」
「別走,別丟下我——」林濠驚恐地拉住她。
扈南歌笑著握住他的手,「作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便是有擔當,你向來沒種,濫情傷人最在行,一有事逃跑第一名。像你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會對你另眼相看?這是一個機會,你要頂住了,我也會對你重新評估。讓我看看吧,你有沒有留在我身邊給我當狗的資格。」
是的,想給她當狗,那也是需要資格的。
扈南歌就是這麼霸道不講道理。
說罷,扈南歌甩開了他的手,走出了教室,臨走前還用能力將前後門還有窗戶封住了,從裡面是打不開的。
「編號9855,你聯繫那些被林濠弄大肚子的女生還有家屬,約他們今日來豪亞爾中學,就是為了將林濠帶過去?」
「這一幕很精彩吧。」扈南歌有些自得,只要劇情好看,也不枉她多費些心思了。
「他們會活活撕了他的。」
「那可就不關我的事了。誰讓他出了事總是喜歡逃跑,這次我要讓他逃無可逃。」
「真出事怎麼辦?」
「放心,他命硬得很,我沒讓他死,就算閻羅王來了也得給我乖乖等著!」
現在,扈南歌決定回住的地方吃個飯,把兩張卷子寫了,還有時間再打幾局遊戲。
等到扈南歌想起林濠這麼個倒霉蛋時,天已經黑了。
她手插著口袋,慢悠悠來到了學校。
二班已經沒人了,但教室一片狼藉。
「狀況慘烈啊。」扈南歌搖搖頭,運起能力瞬間將教室還原如初。
這時候扈南歌接到了一位女生父親的電話。
「周同學,多謝你。今日我們好好出了一頓氣,也拿到了傷害賠償。但有聽你的,沒將他往死里打,更沒碰他肚子。其他人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旁邊人也幫忙拉住了。」
「好。」
「本來我們永遠無法原諒那一家子,但哼,男人懷孕生子,也讓他嘗到了報應。我女兒也從過去的陰影里走出來了,還跟我說以後會重新開始生活。」
「這便好。」
「黃四嵐原本還威脅著我們要報警,但按照你說的,她害怕了,以後也不敢再找我們麻煩了。」
這種事情弄不好就成了敲詐勒索,要蹲牢房的。
然而一群被逼得無路可走的人,拉著她兒子要同歸於盡,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不妥協還能怎麼辦?
何況本身就是她把事情做得太絕了。
扈南歌放下電話,凝視著黑沉沉的天邊,嘴角露出抹神秘弧度:局已設下,就等著他們一個個跳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