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畫圈圈的撥火棍停住,女孩本想說慢走不送。
可沉默半晌,最後開口:「保重。」
「跟我離開這裡。」傅琛嗓音沉沉,倒是沒因為她的話而引起什麼神色波動。
白裙女孩抬眸,不贊同地開口:「別那麼大男子主義了行不行。」
「我好像之前就說過,我不想離開杏林,也不會離開。」
保重,我只能這麼說。
況且……
跟他出去?什麼叫跟他出去?她向來獨來獨往,不喜歡把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身上。
如果這次真的跟他離開杏林,想必玩也玩的不會盡興。
依靠別人,也就必定處處受制於人。
他定定看著她:「那昨夜的吻算什麼。」
女孩歪了下頭:「萍水相逢之人,互相慰藉?」
「……」
她這一番話,成功讓對面的人無言了。
「你對我有情。」他音色沉沉。
「但是不深。」連玦飛快補了句。
要是直接否認也太渣了,她覺得還是得承認一點點。
「所以,你覺得,我應該放手?」對方面色沒什麼變化,眼眸也十分平靜。
連玦安靜了會,「我真的不想出去,你是官二代對吧?就算是什麼工作都有假期對吧?不然這樣,以後你放假的時候,你就來杏林過個寒暑假怎麼樣?」
這是她能想到最折中的辦法了!
她不想欺騙自己,她確實對這個變態帥哥有感覺,要不然也不至於一次兩次被他誘惑了。
但……她不喜歡的事,就算別人再強求,她也不想做。
出不出杏林,這是原則上的問題。
不過她左思右想才想出來的這個解決方案,並沒有得到任何正向反饋。
他什麼也沒說,沉默又沉默,最後沉著一張臉離開了。
景深回來,廚房只剩下了女孩一個人。
爐火什麼的還在著,他師父神色自然,在揉麵粉,只是對面空了一個人位置。
「傅公子呢?」他在空位上坐下。
「走了。」
「走了?」景深詫異,「你又惹傅公子生氣了?」
連玦:「……」
她瞬間炸毛了,「你這是什麼話,變態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景深弱弱開口:「傅公子……挺正常的啊。」
連玦:「……」
她在嘴巴上拉了下拉鏈,「不會說話——就閉嘴。」
景深趕緊換了個話題,「那個師父,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師父你跟不跟我一起去西域看看?」
景深是西域的人,其實是連玦撿回來的一個青年,在杏林村口,連玦養了幾年,教了他醫術,後來有西域的人來找,便把他接回去了。
所以這兩年,他大部分時間都呆在西域老家,或者在外歷練,有時間才會過來陪她。
連玦搖了搖頭,「我有我的打算。」
景深早有預料地點頭,「好吧,那有事情飛鴿傳書。」
……
第二天。
連玦起的比較晚,九點多才昏昏沉沉地清醒過來,心裡咯噔了一聲。
她的小徒弟還有傅琛那傢伙……應該早就走了吧?
女孩梳洗完畢,出現在小院裡。
石板桌上,兩個年輕人面對面地坐著,手裡各拿著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