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臉上浮現了微微的驚訝。
之前也來過幾次，不是男朋友？
女孩把髮帶解開，換了平常衣服，走出咖啡廳。
星沉走近。
視線落在她那一頭長髮上，他微微怔住了。
剛剛在咖啡館裡，還不太明晰，現在在日光下，就十分清晰——
「你染了發色？」
雪也很平常地點了下頭，「嗯。」
少年微微沉默。
他看著她，「去吃飯吧。」
……
「我給你發的消息，為什麼不回？」
「太忙了，可能沒注意吧。」她低頭吃飯。
男生唇角漸漸抿成一條直線。
已讀不回。
一次太忙，次次如此呢？
他沒有經常發消息的習慣，一開始只是偶爾發一條，隔了幾天，他突然想起似乎沒有回應這件事。
後來又斷斷續續發了幾條，一直到現在——一個月都過去了。
聊天框裡的寥寥數語，也都是他發過去的那幾句簡短的沒有任何回應的話。
就算是因為上次的事而生氣，也不至於一個月都不回他的消息吧。
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星沉挫敗了。
他姐的那句話正好又適時迴響在耳邊。
沒有人會次次等你。
他平常其實很少到她工作的地方來，除了暑假接她下班的那段時間。但這次，一個月了，他真的很挫敗。
不來見見這個人，都不能確定她是不是人間蒸發了，兩個人幾乎是完全失聯的狀態。
不過現在，回不回應已經不重要了。
星沉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
「……怎麼突然想起染頭髮了？」頓了下，他緩緩道。
「就……突然想染了吧，沒什麼特別的理由。」雪也低頭吃飯，「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就別多管我了。」
「……」
他有些無言，「我只是問一句，哪裡管你了，再說……」
星沉頓了下，「就算不是男朋友，認識了這麼多年的朋友……就不能關心你幾句嗎？」
女孩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唇，「這話說出來……你自己都不覺得彆扭嗎？」
她視線落在男生身上。
把他看的微微定住。
雪也抿唇喝了口果汁，「你是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當然，我也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所以……朋友這種話，還是不要說了吧。」
「既然沒有可能，而且我們好像也都不是很缺朋友。」雪也頓了下，「……嗯，就這樣。」
她視線自然地落在窗外，「我吃完了，那就先走了，謝謝款待啦。」
男生起身，拉住女孩的手臂，眉頭緊鎖，「等等，上次的事，我還沒有……說清楚。」
她停住腳步。
「學生會的上級，那天是因為我和她一起出來採購部門的必需品，就這麼簡單，如果你還想知道別的，」他頓了下，「她約過我出來吃日料，被我拒了，再詳細的……也沒有了。」
飯館裡，女孩被男生拉扯著，默立在原地。
他喉結滾了下，語音平靜：「一開始我只是覺得，這種事沒有必要解釋。」
「然後呢，為什麼又要解釋。」
他定定地看著她：「但後來發現，好像又不是這麼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