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向閒散的肖墨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了個奇怪的眼神：「隊長平日裡對我們這麼好，你還有沒有心？」
賀漾：「……」
「我錯了，我該死，我居然那麼想隊長，我不是人。」
賀漾痛改前非。
連玦：「……」
她直起身子，若無其事地繼續吃飯。
於是在一通譴責之下，也沒人能解釋出蘋果到底哪裡去了，蘋果事件最後只能成為一樁懸案。
……
二月份的克孜，戰火紛飛。
援助行動結束，顧昱慢慢垂下已經麻了的手。
修長青年滿臉都是灰塵，沿著街角慢慢坐下來，長腿隨意支著，撐起疲憊的身軀。
他揉了揉手腕，靠在牆邊。
隨著炮彈聲一起落幕，世界重歸安靜。
街上的哈薩貧民眼看戰火停歇，一個個從街角里衝出來了，在地上的屍體上尋找著能夠拿走的值錢東西。
他抬眸，看向旁邊的街角。
果然，沒過多久，一道纖細的身影走過來。
她摘下頭盔，就在他旁邊坐下，把頭盔隨手丟在了地上。
女孩也沒說話，靠著牆，垂眸一下一下地搓掌心的泥。
一句話都沒說，可見有多疲憊。
顧昱伸手把她的頭盔撿過來，擦乾淨，又摁在了她的頭上，「小心流彈。」
女孩沒說什麼，任由他給她戴上了，只是仍然低頭弄手上的灰土。
顧昱支起一條腿，微微垂下眸：「最後那顆彈，拆的順利嗎？」
手心的泥混著血，已經幹了，弄不掉了。
連玦拍了拍手把余土抖掉，終於抬眸，平靜地盯著對面的高牆，出了口長長的氣，「還好，不太順利，但最後還是搞定了。」
被挾持的是個孩子，所以比一般的情況都要棘手。
顧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對面，他們的隊員在處理殘局。
一個個也都是灰頭土臉的樣子。
「晚上跟我回去嗎？我有東西要給你。」長指扣在膝蓋上，他說的平常。
「嗯？」她反應了一會，頭盔下的一顆腦袋才遲鈍地緩緩轉過來，「什麼？」
「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連玦打斷了他的話，「給我什麼？」
她有點懵。
「許老師。」
顧昱剛剛掀唇。
連玦被聲音喚住，移開視線。
「怎麼了？」
旁邊走來的人說了什麼，然後女孩點點頭。
「嗯。」
「那很好啊。」
對方笑了下，兩個人靠著牆，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顧昱慢慢收回視線。
俊逸的一張面容平淡下來。
……
回去的時候，坐在卡車上，連玦發現顧昱有些話少。
雖然平常他話也不多。
但現在看著，就不知道為什麼，多了一種孤冷的感覺。
「對了，你想給我什麼來著？」她偏頭問了下。
顧昱微微垂下眸，「沒什麼。」
「哦。」
她以為自己當時聽錯了，於是也沒放在心上，轉過頭和肖墨聊天。
兩個人頭挨著頭，靠的很近。
連玦什麼都沒察覺，和小夥伴玩的還很開心。
其實也不能怪她，如果不讓她和肖墨玩耍，難道要和顧昱玩耍嗎。
隊長那是高高在上的神仙，和他們凡人基本沒有共同語言的。